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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善已經沒有了聲息。
賈詡默然,他將按在對方脖頸上的手收回。
一股力量摧毀了王子善的心脈,看來他是自盡的。
寧國公突然覺得,這黑牢里的空氣,似乎有些陰冷。
這太荒謬了,他想。
可王子善的那句話像毒藤一般,瞬間就在他心底扎根發芽。
你以為你的佷子,真的是你的佷子嗎?
何等荒謬的說法,何等拙劣的謊言。
可……可偏偏,這樣的話,很多疑問就能說通了……
賈詡深深地吸了口氣。
冷靜,冷靜,他想。
但諸多繁亂的念頭紛至沓來,令他思緒翩飛,無法自制。
這簡直是太荒謬,太瘋狂,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可關于自己那佷兒的種種疑點,從大戰前,到大戰後,很多很多,再次從記憶之海里浮現。
譬如他離家出走三年沒有音訊,然後就搖身一變,成為了文韜武略無一不精的當朝名將,突飛猛進的武功暫且不論,可那近乎于妖、英明果決的用兵韜略是怎麼回事?
他當年就生出疑惑,甚至曾經暗中調查過佷兒的幾個著名戰例,研究後發現,他那一鳴驚人的寶貝佷兒用兵之老練,眼光之毒辣,出手之果決,計謀之神妙,其料敵先機,其知己知彼,哪里像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子,簡直像是個與天魔打了幾百年仗的老妖怪。
榮國府哪里能教出這種天縱英才?祖孫三代所有人捆起來都沒他能打。
以及,據說佷兒在軍中也以眼光獨到、知識淵博著稱,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風土人情,乃至世間萬物陰陽變化,以及當世各國的政體,全都能給你說得頭頭是道,據說甚至能將外國蠻夷唬得一愣一愣的。
而且還擅長講故事,腦袋里有著許許多多聞所未聞的奇聞異事,為軍中將士所熱烈追捧——雖說他印象中的佷兒確實不喜歡習武,反而嗜好讀書,但你講的特麼的那些艷-情故事是在哪兒看的啊?榮國府可沒有這東西。
當時賈詡確實生出了大大的疑惑,有關佷兒的消息情報傳得越多,他心中就越起疑,最後實在按捺不住,親自去了一趟北方戰區,去探望了一下自己的族佷——會面的結果暫時打消了他的疑慮,因為佷兒確實是記憶中的那般模樣,而且詢問家族故事,他也都對答如流。
當他問起佷兒那無師自通、近乎于妖的用兵方略時,是朝廷有關人員出面對他做了有保留的透露和解釋,這事關帝國秘辛,大帽子扣過來,他也不好多問——反正,這佷兒似乎確實像是佷兒。
後來,這懷疑就慢慢淡了下來,因為佷兒的功勞越來越大,對祖母也表現得很孝順,後來林黛玉與薛寶釵北上,乃至賈似道也來到了堂兄身邊,都與他相處得很好,乃至推崇有加……賈府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很多人都知道,這榮國府怕是至少有五十年富貴無雙了。
漸漸的,賈詡心中的懷疑,也變成了欣賞乃至羨慕甚至妒忌。
因為相比之下,自家的兒子簡直是個不開竅的智障。
但如今……原本心中的懷疑,又被王子善的一句話給勾起來了。
因為戰後的疑點,還有很多。
為什麼朝廷隱藏了佷兒的功績,將大荒山的秘密封鎖?
他明明沒死,為什麼兩三年都毫無音訊,有家不回,連說都不說一聲——若是心灰意冷、隱姓埋名倒也罷了,先是明州,再是秦州,你都跟朝廷干起來了,怎麼都想不起家里的奶奶?
還有賈似道那奇怪的表現。
乃至他對榮國府的疏遠……沒有回家的欣喜與熱切,反而對自己的親人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和陌生感。
賈詡越想越心驚。
不得不說,聰明人都很擅長腦補,僅僅只是一句話,他就自動聯想到了所有的證據和疑點。
他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不禁露出了苦笑。
因為寧國公知道,一個看不見的大網已經將自己籠罩在內,這是蓄謀已久的暗算,是處心積慮的陰謀。
“離間計……”
他喃喃道。
簡單,但有效。
因為這離間計不是拙劣的挑撥,而是將心中早就有的疑點重新放大,不是強行制造沖突,而是順其自然,因為……那有可能就是真相。
所以說是離間計。
簡單而高明的離間計。
因為即使是伯佷,即使是同出一門,即使是合作愉快,但在這件事情上,他實在無法去找當事人直接求證。
不去問,這猜忌和疑惑留在心里,只會變得越來越大。
去問,那就更不行了,如果對方真的是冒牌貨……那就直接暴露了自己,驚動了他,他心中有了防備乃至殺意,那後果就著實難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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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賈詡難得爆了粗口,他自語道,“布這個局的人,高明,只是他告訴我這個,又說還會有人來找我,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他望著王子善的尸體,搖頭苦笑,別的不說,這家伙橫死,本來就是麻煩之一,到時候怎麼向佷兒解釋?要怎麼撒謊?
——這個布局,這個離間計,這一招,確實是針對賈詡而設的,因為布局者敏銳地抓住了賈詡的性格特征,因為越是他這樣高明的智者,思維方式就越縝密和謹慎,所以他永遠不會主動與孫朗坦誠相談,因為他從來都不習慣將自己的底牌暴露給別人,不習慣將自己置身于退無可退的境地。
賈詡再次嘆息,他得好好想想了。
而且……
寧國公的目光從王子善的身上,轉向了黑暗深邃的出口。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微變。
如果說王子善的臨終之言是那個神秘的布局者所謀劃的陰謀,那麼對方絕對不會只出一招的。
王子善被派到寧國府來拖延自己,被擒之後,說出了那一番話,這是陰險的離間,那麼……如今在榮國府中對峙的王家那邊,又有什麼安排呢?
賈詡想到這一節,心中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剛剛的事情已經讓他亂了方寸,失去了平時氣定神閑、百密無疏的智者心境。
他不再去管王子善的尸體,快步向著出口走去,負責這里的管事在入口處等著,躬身道︰“老爺回來了。”
賈詡言簡意賅道︰“他自殺了,你們封閉入口,牢牢守住,不得接近!”
管事先是一驚,然後應道︰“是。”
少問多做,學會忘掉,這是一項很有用的生存法則。
機關門隆隆合上,將這黑牢關在黑暗之中,賈詡主僕已經離去,但黑暗之中,一點幽光悄然閃現,隨即泯滅,它來自于王子善的尸體。
賈詡離開之後,這具尸體在一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下,發生了某種變化。
畢竟,這令賈詡都感到棘手的離間計,其實,只施展了一半。
而在此時,榮國府中,兩方的對峙卻在繼續。
王七爺冷冷道︰“三姑娘,明人不說暗話,在下想問問你,子興族兄前來貴府拜訪的那段時間,榮國府的東花園出過命案吧。”
賈探春雖然不動聲色,但瞳孔悄然一縮。
暗中觀察的孫朗淡淡道︰“王家有高人指點,賈探春恐怕應付不了。”
三姑娘也察覺到了棘手,只好避而不答︰“七叔又是從何處得知?”
王七爺徑直道︰“我是在問你,東花園是不是出過命案!”
賈探春心中暗嘆一聲,即使她素有急智,也有些慌了手腳,因為她確實沒有考慮到,對方一不跟她扯皮二不跟她對峙,甚至沒有提賈詡——而是以如此刁鑽的切入點單刀直入。
她只好說道︰“這是榮國府的私事,請七叔不要妄自揣測……”
話音未落,王七爺就怒道︰“私事?我族兄下落不明,你們榮國府恰好死了人,那我自然是懷疑,那尸體就是我子興族兄的!這有問題嗎?”
賈探春想說話,王七爺卻沒有給她繼續,繼續追擊道︰“三姑娘若是問心無愧,那就將死去的尸體帶出來看看,瞧瞧到底是不是我子興族兄的!”
探春強自鎮定︰“尸體?我何曾說死過人了?這只是三叔捕風捉影,妄自揣測,東花園確實發生了些事情,可並不涉及人命……”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王七爺厲聲道,“當日目睹之人一定很多吧,將他們都叫出來,詢問一番,對對口供,看看到底死沒死人!”
賈探春臉色微變,這時,薛寶釵冷冷道︰“王先生好大的威風,來我們榮國府審案來了?”
“不敢當!”王七爺拱了拱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王某一介白身,確實沒有守土安民之責,可我是帝國良民,听聞榮國府出了命案,但府上卻急于掩飾,你們意欲何為?這人命大如天,我既聞之,自然要向知府老爺稟告,請他老人家來公正嚴明地調查此事,到底是誰死了,怎麼死的,誰目擊的,自然要一一傳話,訊問口供,乃至查出真凶……”
他對著薛寶釵說︰“此乃帝國王法,薛將軍,你也沒有異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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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第二更,三千字……
ps2︰听說東出佑一郎憑借著fa拿到了2017年的new-type的最佳腳本獎,哇,神奇東出,神奇東出。<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