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長安

青青子衿 第二十七章 金鼎坊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誰的塵世 本章︰青青子衿 第二十七章 金鼎坊

    客棧內,伊鴻雁翻箱倒櫃,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伊依也在一旁幫忙翻著包袱,雖不知道爹爹在找什麼,但看著爹爹一臉著急的樣子,也跟著著急。

    伊鴻雁一臉疑惑,任憑他如何回憶,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最後,伊鴻雁索性放棄尋找,而是回到床邊從枕下摸出那塊玉佩。在確認玉佩尚在後,他便里三層外三層地將其包好,而後小心翼翼地收在身上,生怕玉佩也不翼而飛——

    定然是最近心神焦慮,所以將這銀錢落在哪兒了,不過萬幸沒將這玉佩落下……唉!銀錢是小事,不見了就當是破財消災……若那玉佩不見了,我有何臉面去見小姐?不行,我可得小心些……

    說罷,伊鴻雁再次伸手摸了摸懷中玉佩。

    ……

    秦敬卿溜達在長安街頭,他一邊搖著折扇一邊哼著小曲兒,顯然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平日里,他時常被老爹訓斥不務正業,而這些日子他日日往外跑,老爹卻一句話都沒有多說,甚至每次出門時,反而會關心地問他銀錢夠不夠?最讓秦敬卿感到滿意的是,不過幾日時間,自己似乎在老爹心中的地位提高不少,仿佛一瞬間從不懂事的‘小孩’成長為久經世故的‘大人’。

    誰讓自己的決定如此‘英明’?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攀上了寒門的關系?雖說一切尚未公布,但秦敬卿此刻毫不懷疑地相信英平會被寒門相中。至于葉長衫,看起來也前途遠大,本就是一極度聰明之人,只不過較為內斂,也就是人們口中的內秀,即使不能被寒門相中,但憑借這次的寒試成績與將來英平的幫助,自然混得也是不差的。

    一想到這里,秦敬卿的步伐愈發地輕盈,舉步生風,向著城南邊走去。

    來到一家賭坊門口,秦敬卿收起折扇,他駐足左右望了一望,確定沒人注意自己後,便大步走了進去。

    大廳內聚滿了賭徒,大熱天的,賭坊里悶得慌,可這些賭徒卻一點都不怕熱,只是高聲地喊著下注,生怕莊家听不見,更有些殺紅眼的賭徒,直接將上衣脫了,露出一身腱子肉。

    秦敬卿看到此等景象,不禁心里一陣鄙夷,他自認自己是風度翩翩、潔身自好之人,見賭坊內空氣混濁、汗味燻天,自然是極度適應不了的。但他今日是帶著任務來的,這等地方他不得不來。賭坊內的伙計看見秦敬卿自從進了賭坊便東看看西瞅瞅,衣著華麗卻始終不下注,便湊上前去,道——

    “這位小爺,進來咱賭坊不玩玩?”

    秦敬卿見上來的不過是一小嘍嘍,也不願和他多說,便直言道︰“你們當家的呢?”

    “喲,這位小爺,您進來就找咱們當家的,不巧了,咱們當家的今日有事外出。”

    秦敬卿也不和他廢話,將沉甸甸的包袱抬出抖了抖,並露出一角,道︰“那你再給小爺我跑一趟,看看你們當家的回來沒有。”

    那伙計听包袱中發出沉重的撞擊聲,隨後又瞥見里面發出的燦燦金光,不禁眼楮都直了。可隨後他回想起大當家的今早交代了,今日他與帳房先生要清一清賬,誰也不見,是以又露出難色。

    見伙計有些猶豫,秦敬卿又摸出一粒小碎銀,在伙計面前晃了晃。伙計眼中立馬露出貪婪的神色,他本能地伸手想去接,可手伸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

    秦敬卿微微皺眉,道︰“怎麼?你們金鼎坊有生意都不做了?”

    那伙計賠笑道︰“這位公子說笑了,咱們坊可是來者不拒,更何況是您這樣的大爺?”

    “那還愣著干什麼?帶路啊!”

    “嘿嘿,公子,要不您在這兒稍事歇息?我先領您去二樓坐坐?”

    秦敬卿面露不悅之色,立馬轉身做出要離開的姿態。

    那伙計見狀趕忙將秦敬卿拉住,一方面他是眼饞秦敬卿手中的那粒賞銀,一方面他也怕放走了秦敬卿後會被當家的責罰。

    這可是真金白銀,大不了挨頓罵就是了!萬一要真是大生意,說不定當家的還會褒獎自己呢!

    想通之後,那伙計立馬點頭哈腰,諂媚笑著說道︰“嗨喲,這位小爺真是敞亮,我們當家的一早就出去了,估摸著這會兒也回來了,小的這就給您帶路,來,這邊兒請——”

    見伙計如同川劇變臉似的換了張臉,秦敬卿笑了笑,也不與他計較。隨後他跟在伙計身後,向樓梯走去。

    秦敬卿來的這家賭坊名叫金鼎坊,是長安城最大的賭坊。賭坊共分三層,這第一層便是方才秦敬卿一萬個嫌棄的那層,這一層主要是對那些普通的賭徒開放,是以三教九流多匯聚于此,人員混雜;第二層則略顯檔次,不但干淨整潔,且有獨立的隔間為那些有些身份或相對富有的賭客所準備;而這第三層,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了,從樓梯上來第一眼給人的感覺便是富麗堂皇,紅火中帶著金燦燦的奪目亮光,這里的小廝婢女無一不是眉清目秀,自然是為那些達官貴人、王公貴族準備的,是以賭客再有銀錢,也不一定能登上“金鼎坊”三層。

    此刻,肥頭大耳的余當家正坐在太師椅上,他懷里摟著一衣衫不整、體態豐滿的侍女,正用又粗又厚的手掌極不老實地伸進那侍女的肚兜中,肆意把玩蹂躪,絲毫不在意那尖嘴猴腮的賬房先生正在一旁埋頭苦算。

    听賬房先生算盤敲得噠噠作響,余當家得意地問道︰“本次寒試的收成如何呀?”

    “嘿嘿,回當家的,此次大豐收啊!這群賭鬼看著是最後一次寒試,都想著從中撈一把呢。”

    “這些好賭之徒可真是咱們的衣食父母啊——”

    “那可不是,也多虧了余當家的足智多謀,竟能想出自買自中這等妙計,當年演了一出‘以小博大’的好戲,也多虧了子春姑娘爭氣,被寒門選中,為咱們‘金鼎坊’博了個‘誠信經營’的好名聲,一時間名聲大噪,這長安城大半的賭鬼,現在都來咱們這兒了。”

    “雕蟲小技,雕蟲小技——”

    余當家地說著,手上不忘得意地往侍女屁股上狠狠一拍。那侍女一陣嚶嚀,露出羞態,看得余當家的小腹一陣涌動,心里跟貓撓似的。他剛想叫這賬房先生暫時避讓一下,就听見門外傳來伙計的聲音——

    “小爺您這邊請……當家的!有大生意來 !”

    只見伙計一邊笑著一邊將秦敬卿帶至屋門口。

    余當家的原本欲火上涌,一听有人喊他,不禁好不惱火,剛騰起的淫欲瞬間消退了下去。他本想呵斥這伙計一番,但听見‘大生意’仨字後,又強忍著將煩躁之意壓了下去。無奈之下,余當家揮了揮手,示意侍女離開,隨後喊道——

    “進來吧”。

    秦敬卿進了屋子,見到余當家的同樣衣不蔽體,肥得可以流油的大肚子敞開在衣衫外邊,心里一陣惡心。他努力不將心中的厭惡表露出,道︰“當家的,听聞你們‘金鼎坊’向來守信,一諾千金,今兒本公子有樁生意與你做,不知你可有興趣?”

    余掌櫃似乎並不打算將衣服穿好,他斜著眼上下打量了秦敬卿一陣,發現似乎沒見過此人,這長安城內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兒他大多見過,即使沒見也有所耳聞,可這秦敬卿相貌平平,仔細一看似乎還有些賊眉鼠眼之相,想來能有什麼‘大生意’?心下便更加不悅。于是,余當家便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位公子,若要賭,去二樓便可,若想下注買寒試,吩咐伙計便可,有何要事非得要到我這三層來呢?”

    秦敬卿故作不屑地說道︰“當家的,我這生意找遍長安城的賭坊都沒看到,就是不知您這兒有沒有……”

    那可不是,你秦大公子將賭坊來的人一頓臭罵,這賭坊連英平和葉長衫丁點兒信息都沒打探到,人家能冒然開你這局麼?是以幾大賭坊便同時商量好,你既然看起我等這庸俗的生意,那咱們幾家也就不為你宣傳,不為你開局便是。

    余當家一听便來了勁頭,他咧嘴露出滿嘴黃牙,笑道︰“哦?我‘金鼎坊’是長安最大的賭坊,只要公子願意賭,咱們這兒應有盡有!就算你想和咱賭崔大人三年之內敢不敢納妾、吳小公子會不會鬧事兒……咱都奉陪到底!”

    還有此等賭法?這倒是秦敬卿第一次听說。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平日里秦府家教甚嚴,若要讓老爺子知道自己出入這賭坊,定會被打斷腿,所以賭坊之事,秦敬卿只是略有耳聞,並不深知。但此刻他卻要裝著賭場老手一般,微微一笑,說道——

    “此時寒試復試,小爺我要買個注。”

    “誰?”

    “英平!”

    不提‘英平’這倆字兒還好,一提‘英平’這倆字,余掌櫃的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英平不知哪來的山野小子,金鼎坊客客氣氣手提重禮地登門拜訪,不想連續吃閉門羹,最後還被一個跟班的罵了個狗血臨頭,好生沒面子。想到此處,余當家的怒火中燒。

    “哼,這人的生意咱們‘金鼎坊’不做,還有那個葉長衫的,不做不做,伙計,送客!”

    秦敬卿見余當家的如此大怒,甚至下了逐客令,想來是當初自己罵的太狠了些。不過秦敬卿既然敢來,便也做足了準備。只見他話不多說,將背後的包袱扔在桌子上,袋子里的銀錢‘咯咯’作響,听得賬房先生心神蕩漾。

    余當家眯著眼楮盯著桌子上的那一袋銀錢,又看了看賬房先生。賬房先生向余當家使了個眼色,隨後朝他點了點頭。在得到當家的允許後,賬房先生連忙走了過去,雙手捧起這一袋子錢,顛了顛重量。而後,他打開袋子看了看——這一看不得了,這里面金光燦燦,竟是一袋子金子!

    當下,帳房先生拿出一塊金條咬了咬,隨後向余當家瘋狂點頭。

    余當家的會意,便看著秦敬卿,問到︰“不知這位公子想如何賭呀?”

    “這袋金子少說也有三百兩,折合銀子三千兩,當家的開個注唄?”

    余當家雖是特別不喜歡英平與葉長衫,但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更何況三千兩白銀的價格,確實令人心動。于是,他喊賬房先生過來,二人竊竊私語一番。

    商定之後,他轉過身子,對這秦敬卿說道︰“既然小公子如此有誠意,那咱們就給小公子一個面子。這三百兩若中了,那金鼎坊便還你一萬!”

    秦敬卿差點當場吐血,這不是明擺著訛人麼?一萬?一兩銀子才賺三兩三?那魏國的王家兄弟都不止這個數!

    秦敬卿依然保持著客氣,笑道︰“呵呵,余當家的莫不是在說笑?既然本公子拿出了誠意,那當家的是不是也應該拿出誠意呢?”

    余當家的听了,拍了拍渾圓的肚子,伸出手指頭,比了個‘五’字。

    秦敬卿見狀拿起那袋金條轉身便走,話也不說一句。

    這時候,賬房先生急了,他連忙走上前去拉住秦敬卿的袖子,說道︰“嘿,這位小爺,有話好好說嘛,您再等等,我去勸勸、我去勸勸……”

    秦敬卿將賬房先生的手甩開,他背身立在門口,也不回頭。

    賬房先生趕緊跑到余當家的身邊,小聲說道︰“我的爺,這可是三百兩黃金吶!買那個叫英平的小子?誰知道他是誰吶?就算咱們姜公子沒被選中,也輪不到那小子啊,這三百兩…...和白送有什麼區別?”

    余當家的不心動?那是他裝出來的,英平那小子落了金鼎坊的面子,這三百兩再怎麼值錢,這面子總不能落下,三百兩黃金啊!就算金鼎坊再大,也不能把送上門的肥肉扔了吧?賭注嘛,不過就是一句話,且不說這英平能不能被相中,就算被相中了,咱也有辦法賴賬,賬房說的有道理,這白送上來的錢,不能拒絕!

    想到這里,余當家便不再矜持,直言不諱道︰“那依公子的意思,這生意金鼎坊應該怎麼做?”

    秦敬卿听到余掌櫃動搖了,頭也不回,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萬兩。”

    “三十萬兩!?”

     !這小子是想錢想瘋了!?三十萬兩這價都說得出口?可就在余當家與帳房先生目結舌之際,又听秦敬卿說道——

    “恕不議價。”

    賬房先生與余當家相視一看,短暫的沉默後,賬房先生眼神堅定地朝著余當家點了點頭。余當家見狀,他咬著牙,一拍桌子,說道——

    “成!三十萬兩就三十萬兩!”

    見余當家終于點頭,秦敬卿也露出笑容,道︰“好,當家的果然是爽快人!那讓賬房先生立個賭據吧!”

    “好好好,這位小爺這邊兒請——”

    賬房先生恭迎財神一般的將秦敬卿迎了出去,想帶他去別個房間。

    可剛走出房門,秦敬卿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又轉身回到屋中。

    余掌櫃見狀,有些緊張的問到︰“怎麼,小公子想反悔?”

    只見秦敬卿微微一笑,從懷里掏出十兩銀子,扔給余掌櫃,道︰“這十兩銀子,買葉長衫,還是和剛剛一個價格。”

    說罷,還未等余掌櫃開口便轉身離去。

    賬房先生見了更是心花怒放,心想這二世祖出手真是闊綽,不但送了三千兩,臨走之時還要送錢。想到這里,他的笑容愈發的猥瑣,連忙低頭哈腰,幫秦敬卿拉開簾子,客客氣氣地請他出來。

    秦敬卿走到門口,眼珠又是一轉,再次轉身回頭,走到余掌櫃面前。

    余掌櫃還未從方才那十兩銀子的困惑中走出來,見這位公子又站在自己的面前,還以為自己眼花,不禁搖了搖腦袋。見秦敬卿確實站在面前,並非自己眼花,他便茫然地問到︰“公子又怎麼了?”

    只見秦敬卿從袖子里摸索出一塊碎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嘿嘿,這是一兩銀子,我賭那崔侍郎會在一年之內納一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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