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有家將一人,姓程名元紹,本來是方寸山一個喝酒吃肉的混和尚,卻也深得尚方大師與十八銅人看中,學得百般武藝,煞是勇武。後怒掌劈了偷私香油錢的主持,尚方大師忍痛按照寺規,舍其袈裟一件,佛珠一串,法器伏虎棍一條,諑他出了方寸山。程元紹在山下跪了三天三夜,含淚離去。
出山後不久,遇見了被馬匪截貨的楚傅商隊,程元紹嫉惡如仇,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趕了馬匪,救楚傅一干人性命。楚傅深愛其勇,招募為家將。之後隨楚傅一起,算是助紂為虐。
那次莫不是有此人相助,楚傅早已命喪黃泉。
可憐一條響當當的漢子,竟跟錯了主子。
官居兵團副團長的程元紹,得到明日出兵楚家莊的命令後,有些溫怒地走在大街上,看到了一家酒肆,遂抱著伏虎棍,進去買醉了。
“此人就是程元紹?”楚牧喝了一口銅城內有名的地瓜燒,咂嘴問旁邊正在發狠啃羊腿的鐵虎。
“就是這個家伙,早年我娘親去方寸山還願,這廝還是個混和尚呢,法號叫什麼德林,我絕不會認錯!”鐵虎含糊不清地說。
“一會兒咱出了酒肆,咱們這般這般∼∼”楚牧從袖里拿出一個紙包,笑著遞給了李 贏。
卻說程元紹吃了兩壺燒酒,暖和了身子,就又叫了一壺地瓜燒,包了兩斤的熟牛肉,掛在了伏虎棍上,付些散銀,將伏虎棍往肩上一扛,就要出門而去。
“程將軍,程將軍慢走!”一個小廝打扮的伙計抱著一壇子好酒,在後面喊他。
“小子何事!”程元紹轉過來身子,問道。
“程將軍為保我一方百姓,也是辛苦,我家老爺特使小的來,給將軍敬酒!”那小廝說著,過去瞧瞧的塞給程元紹三兩蒜頭金。
又是一個賄賂官員保平安的!
程元紹見的多了,並不怎麼驚訝,只是受了金子,將壇子打開,咕嘟咕嘟的喝了一氣,摔了壇子而去。
“奶奶的,一壇子花雕,喂狗了!”那小廝狠狠道。
“好了 贏,那楚傅私地下,不知道多少好酒呢!走,跟上去看看。”楚牧帶上一頂大厚狗皮帽子,將五片飛刀藏在粗布棉衣身上,出了酒肆。
“大哥等等我!”李 贏抱著兩把神兵,跟了過去。
走著,走著,程元紹不自覺的頭重腳輕起來,後面好像有人尾隨的樣子,程元紹已經明白,他被下了蒙汗藥了!
有人要害他!
走到一片小巷子處,程元紹有些頂不住了。
“閣下出來吧!”程元紹將伏虎棍頂地,身體定在棍上,頭也不回的說道。
“閣下不敢當,將軍可是程元紹程將軍?”楚牧幾人現身了。
“將軍!呵呵呵,家將也算是將軍呵!!灑家只是一介武夫,你們要來害我,管我是何人做甚!”程元紹淒苦的笑道。
“既然是行武之人,可知道行俠仗義,不做助紂為虐之事,德林大師難道問心無愧嗎?難道對得起尚方大師嗎?”楚牧激將道。
“住口,不許你這用下三濫的小人腌 之口污蔑我師尊!”程元紹晃了晃身子,掄棍砸了去。
步伐凌亂卻不失章法,竟偶有醉意,正是醉拳棍法!
李 贏按著青霜劍,如一名面對困獸的角斗士一般,徐徐前進,靠向如洪水猛獸般的程元紹。
砰∼當∼∼
二人各持伏虎棍,青霜劍放了一招,皆在這第一個回合退出好遠。
“勁敵!”二人心照不宣地暗道。
程元紹活絡了一下震的發麻的虎口,再次掄伏虎棍殺來。
李 贏也不含糊,穩住自身混亂的氣血,將紫電橫刀也祭了出來,一面舉青霜擋住伏虎棍,一面橫刀劈向程元紹的頭顱。
程元紹晃腦袋奪過,手中的伏虎棍如輪轉如梭,密不透風的攻擊一番番打去李 贏。
二人如兩條青龍戲珠,針尖與麥芒相對;如兩頭白虎爭山,雌雄難辨;如一對豹子尾搖,叢林激戰。
在程元紹被下了蒙汗藥的情況下,竟與全盛的李 贏酣戰了三百多回合,不分彼此,不相上下!
楚牧皺了皺劍眉,再這麼打下去,可不誤了他的計劃!
遂抹起一飛刀,扎去程元紹面門。
程元紹面門生寒,不自覺的提棍擋了,听得“當啷”一聲,飛刀被他擊飛。
李 贏大呼好機會,棄了青霜劍,飛起一腳蹬得程元紹熊腰,踹出去好遠。待程元紹起身,紫電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有把子力氣,去跟你的主子使去吧。楚傅可是與那尤金上官族大肆宣揚方寸山啊,方寸山不是有前武帝爺御贈的玉觀音嘛,可能是不保咯!”楚牧走近了程元紹,劈掌奪過伏虎棍,扔在地上。
程元紹一時間楞在哪里,宛如大塊黑木頭,連那蒙汗藥的作用,好像也在一瞬間失效了。
突然,程元紹覺得身後有風,想要反應,卻顧著身旁的李 贏。
程元紹身後的吳天,鐵虎兩人,一擁而上,將他用麻袋罩住,五花大綁成老母豬一般,還堵了嘴巴抬著向城西一處小院子走去。
“大哥,二十三個弟兄們已經吃喝完畢,隨時可以行動,按您的要求,沒沾一滴酒!”王利迎上了走近院子里的楚牧幾人。
“不急,你們現在的任務,先把這個混和尚看住了,在我回來之前,不能讓他跑掉,待我去會會一位老朋友!”楚牧想起在西城門口人模狗樣的上官鴻,嘴角劃過一道弧線。
常州城,大牢
“一個鄉巴佬,還想迷惑州府老爺出動禁軍!我呸∼,去你的吧!”一名牢監腳踹了去帶著刑架的楚啟,然後關上了牢門,用一根長鐵鏈綁著,加了兩把大銅鎖。
楚啟被踹了個狗啃泥,摔在了滿是柴草的牢房地面上。
“楚啟大人!”一個正在大口咀嚼餿饅頭的牢犯喊他一聲。
“嗯?本正將軍!”楚啟也認出了他。
“楚啟大人,原來你一直待在常州境內啊!”
“哎,只打上次與汝兄我師袁公一散,我就一直待在常州,組織鄉勇,與楚傅軍周旋,不知現在義軍袁公所在何處啊!”楚啟泣不成聲。
“上次潼關城一戰,南義軍元氣盡失,舵主帶領南義軍幾經輾轉,終于逃出金賊的追殺,還有幸結識了奉天王爺劉天龍。劉王爺深明大義,無償協助咱們南義軍,幫咱們組織了五個兵團的兵力,咱們才得以重整旗鼓,卷土重來!”袁本正解釋道。
“那,本正兄為何被抓?如今咱們南義軍又在何處啊?”楚啟急忙道。
“唉:-,此事說來話長,待我們逃出這常州大牢,路上慢慢說吧!”袁本正靠近了楚啟,用滿是餿味的大嘴咬開纏繞在楚啟刑架上的繩索。
楚啟扭動了幾下身子,終于解放了雙腳,只見這時牢卒打著酒嗝趕來,尚有三分醉意。
楚啟袁本正兩眼一對,二者會意。
袁本公突然狂躁起來,對楚啟大打出手,仿佛要趕盡殺絕的樣子。
“官爺,救命,救命啊!”楚啟被逼到了牢卒處,看那牢卒不怎麼動作,忙扔出兩塊散銀。
有錢能使鬼推磨,牢卒受了錢,馬上打開兩把銅鎖,欲阻止袁本正的施暴。
楚啟趁機靠近,將鐵皮瓖邊的刑架狠狠的壓在牢卒的脖頸上,竟卡進牢卒的血肉里,可見急中更有機智。
牢卒被卡的直翻白眼,哪里有說話呼喊的氣力?不久脖頸里滲出了血液,這廝撒手歸天了。
二人又合演了一出戲,騙來牢卒並宰了這廝,奪了鑰匙,大開常州大牢獄門,在嚷亂中與同在牢獄里的義軍部下回合,逃出這常州大牢,奔去袁本公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