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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媽嘆了口氣，“你跟我來吧。”
甦笑笑跟著她往樓上走去。
四樓大鐵門前，柳媽開了鎖，一圈一圈取下鐵鏈，甦笑笑听得很仔細，拿這個聲音跟那天夜里听見的鐵鏈晃動聲聯系在一起，比對著，她蹙了蹙眉，“既然這里面只有他爸一個人，為什麼要上鎖呢？還要用鐵鏈纏繞這麼多圈？他坐在輪椅里根本起不來啊，想走也走不了不是嗎？”
柳媽沉默不答，開了門，她朝走廊盡頭邁開了步伐。
甦笑笑跟在她的身後，她盯著柳媽那抹背影，總覺得這里藏著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走廊盡頭的房間里。
甦笑笑跟著柳媽走進去，她看見落地窗前歪著腦袋坐在輪椅里的男人。
迎著陽光，潔淨的地面投下他和輪椅的影子，靜止得仿佛是一幅畫。
“大少爺，少奶奶要來見您。”柳媽聲音很輕地匯報。
甦笑笑看到輪椅里的男人明顯痙攣了一下。
而柳媽則雙手交握于小腹前，她站在門口，沒有離去的打算。
約十秒後。
甦笑笑轉眸看了柳媽一眼，她說，“柳媽，你可以出去等我嗎？”
柳媽抬眸迎視她，搖頭給出了答案，不可以。
這讓甦笑笑微怔，她不走？
那自己怎麼問話？
沉默……
輪椅里的男人只覺腦袋嗡嗡作響，房間里明明還有兩個人，他卻愣是沒有听到再發出半點聲音。
甦笑笑與柳媽對視著，柳媽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而且是堅定地留了下來。
最終，甦笑笑緩緩收回眸光，她朝著輪椅里的男人走來。
在盛天琪面前，就像電影里的慢鏡頭，甦笑笑蹲了下來，她抬眸凝視著男人俊雅的臉，那深邃略帶渾濁的眸。
四目相對。
再次見到甦笑笑這張和項喬伊一模一樣的面孔，盛天琪寡薄的唇動了動，歪著腦袋閉上了眼，他不敢面對她。他的心里充滿了不安與恐懼。
他的舉動讓甦笑笑蹙了眉，也在預料之中，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但是偏瘦。
“爸，你真的不能開口說話嗎？”
“……”
“你的意識是清楚的對嗎？”她猜測，“我感覺是。”
“……”男人閉眼不答。
“你可以為我解開幾個疑惑嗎？”甦笑笑抬眸凝視著他，她的語速很緩。
“……”
“我和盛家是不是有關系？我的父母和你們是不是有恩怨？你們都知道我是誰，只有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甦笑笑蹲在他的面前，她情緒有些起伏。
柳媽見問得越來越離譜，她走過來扶住她肩膀，卻被她輕輕甩開，甦笑笑一瞬不瞬地盯著盛天琪，“不然的話，為什麼在婚禮上您見到我時會是那樣的表情？我到底是誰？和你們盛家到底是什麼關系？”
“悠悠！”柳媽強行拉起了甦笑笑，“夠了，他意識不清楚，听不懂你在說什麼的！”
甦笑笑轉眸去看柳媽，“是嗎？為什麼我感覺他意識是清楚的呢？他有情緒起伏的！他呼吸頻率都變了！”
“悠悠！”柳媽強行拉著她往門外走去，“夠了，別問了，他是一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