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說說的想法嘛！”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每次都要這樣的效果，每次都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這樣挺好的。
包世天從他的角度說了一遍之後還很謙虛地說︰“大家見笑了啊！”
“你和程正的方案一說完，我就覺得，你倆這樣的做法啊，等于資敵，等于投敵。”可可笑了起來，然後看著我，“凡哥，你覺得呢？”
“來人！拖出去斬了！”我學著戲劇里的腔調，“哎呀呀呀呀，氣煞我也！”
“咚嗆！”可可配合著我的節奏，天衣無縫。這種配合度，似乎練習了很久，其實哪里有這麼久呢？就連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卻沒有走錯方向的配合，我的一個眼神，或者她的一個細小的扭動，彼此都知道下個環節該怎麼進行。
“哎呀，你倆還咚嗆？”程正恨恨的帶有酸意的說，“知道你倆配合默契了。”
我說︰“你倆帶來了新鮮血液啊！”繼而轉向包世天，“這種默契，和乒乓球雙打有一拼。”周所周知，乒乓球雙打和其他球類運動的雙打規則不同，其他球類運動的雙打，不限制其中一個人連續擊打，而乒乓球雙打呢，兩個人是需要梅花間竹式的擊打的，不能任由一個人連續擊打，也就是說，無論對方怎麼回球，配合的兩個人都必須梅花間竹，這對彼此之間的默契走位配合要求是極高的，乒乓球速度快，有限的時間優有限的空間里，你來與不來，球不等你呢！
他倆的想法確實很互補。我說︰
“如果這個項目真的拿下來，確實需要你倆來力求完美的設計。但是…”我故意停頓了，沒說下去，而是嘆一口氣，“錢啊！就是錢的問題了！”這個時候這個場景，我感覺就差我手上夾著一根還是裊裊冒煙的香煙了，最好是那種煙葉包成的卷煙，在背景是全黑的環境里，一縷燈光之下，黑暗里看著那裊裊之煙緩緩上升。
“確實也是，如果不是因為缺錢，賴永昌也不會不要這個項目了。”包世天說，“他其實算是醒目了，不過遲了。”
“你這一點，我就不同看法了。”程正說，“有時候，錢是必要的，但不一定是需要那麼多啊！賴永昌這個項目，報上去這麼多錢，說多了也正常，畢竟也算是投資額里的一部分。但是，鎮的需要這麼多？從我的設計角度來看，其實不然。有時候報多了，自然有其的想法。這個項目明明是只要1個小目標的，他說成兩個小目標，看上去虛構了，如果怕被識破了，應該會留有後手的，比如說一個小目標是建設費用，另外一個小目標是建成後特定一段時間里的運營維護成本，他這樣解釋，也能說得過去呀！所以，按照這個思路，我剛才粗略的算了一下，就算是我們這樣重新回爐設計一下，成本還是能降低40，甚至更多！也就是說，兩個小目標的項目，其實打了6折。至于打了6折後，他還是選擇求救，不能說這個項目沒得玩了，而是他賴永昌玩不下去了而已。至于玩不下去了，他不怕給人說他先前虛報成本嗎？當然不怕了！剛才說的，其中有水分呀！現在不過擰干了一點而已啦！”
“我贊同程正你的觀點！”我終于听到了我想听的答案，“也就是說，水分給榨了40出來了?”
“那就意味著還能榨多一點！”可可說，“這樣一來，審計式的重新來捋一遍的話，很有可能不用一個小目標呢！但是還是多啊！現在的大環境，有點冒險。”
可可的話，話里有話，我听得出來。她的意思就是，如果冒險，那為什麼不選擇廣州項目來冒險呢？
但是，這個纜車項目帶給我們的思考呢，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纜車項目爛尾，意味著銅錢嶺項目也有極大可能爛尾。一旦銅錢嶺項目爛尾、賴永昌又不辭而別的話，整個銀海灣就很難說了。因為賴永昌的這個銅錢嶺項目，佔據著銀海灣最好的位置，如果這樣都爛尾了，對于銀海灣來說，重重一擊哪！別人的項目我不說，單說我們的項目，大酒店加張保仔文旅項目、山妖酒吧加面朝大海項目、勒馬度假村加才是采石場項目、思壁村創意村項目，以及配套的小火車項目，統統都會因為銅錢嶺項目的爛尾而受到牽連。竟然在無意之中，我們在銀海灣做大做強的幾個項目，會因為賴永昌這個項目而成了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雞蛋？！
這才是我不想看見的局面！如果相對之下，廣州項目倒是可以作為緩沖，萬一在銀海灣玩不轉了，我們還有廣州項目可以作為根據地。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可可的廣州項目想法和向東纜車項目的救場，就這樣成為了我必須二選一的抉擇了！
我們不是好端端的經營著的嗎？不但奉公守法的經營，還帶動了銀海灣一批同行。怎麼就在這悄無聲息之間，似乎就要說沒就沒了？因為一個人的冒進，而讓整個地區都有團滅的節奏？這不和前段時間某個旅游勝地惡劣的對待游客車輛的做法差不離？不過是賴永昌的做法就是悄悄在埋雷，而我們像極了在海里游泳的人，突然發現身邊飄來了一個大家伙，一看，好家伙，水雷？！
二選一，一個是親手創建的項目和周圍環境，另一個是自己所愛的人要親手創建的項目。自己如果跟從可可的項目的話，那怕後面是洪水滔天，也和我們無關了。但是，這樣就極有可能沒了我親手創建的銀海灣的一切，從無到有的一個創業神話。而廣州項目，不過是我所愛的她創建的一個項目，嚴格意義來說，和我沒什麼太大關聯。
糾結啊！這有點像電車選擇了，一條軌道上綁著n個人，另一條軌道上只綁著一個人。但是，火車即將來臨，我作為扳道員，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