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這是表揚啊！”我說，“共同發展嘛！何況，就這俱樂部來說，我們利用我們自身有的優勢，讓部分客人成為準潛水者，先在水庫練習一下浮潛，感興趣了，就推薦給潛水俱樂部唄！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又多了一筆收入？而且是沒什麼風險的收入，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這樣可以安穩一點嘛！我最怕的就是半夜接電話或者急促的敲門。所以，這也是我們做事要提前避開的地兒。當然了，凡是沒絕對，我說的是盡量。”別說一開始搞這潛水俱樂部我是沖著賺錢去的，那是一定的，不然話到這里，基本上說明我的立場和原則。我覺得，今天之後，不用我再說了，大家都能執行。而第一步就是看看待會兒可可去和客人接洽後會是怎樣的結果了。我對結果，心里是十五個桶打水呀！可可領命而去。在老朱和蕭堅的時間里，三個人商量了好一會之後，分工合作，打協議、去曉蓉那里申請款項，最後蕭堅打了個電話給客人，態度誠懇，客人也答應了可以現在上去協商。可可想了一下，又趕緊讓小解那里勻了些水果出來，裝了個果籃，三個人叫上阿飛上了石屋區去客人那兒了。在等待她回來的時間里，我在辦公室里找了最里頭的地兒窩了一會兒，居然和馬斯克一樣，隨便找個地兒就成！而旁邊就是同事正在工作，我沒當同事存在，同事也當我透明，干事的干事，睡覺的睡覺。我這個人呢，最大的優點可能也是最大的缺點，就是在想睡覺的時候，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能睡著，一旦睡著了，地震台風或者你的我身邊敲鑼打鼓，我都听不見，似乎睡眠質量很好。我就記得，我還是導游時候帶團去bj，在東方飯店的迪廳里那一層樓高的音響下面我也能睡著。地震時候也一樣，別人調侃的時候，我還說地震這事啊，我醒不來也沒什麼啊，能跑出去的，腿短退場都一樣；跑不出去的話，醒著和睡著也沒啥分別啊！生死看淡一點就好。“凡哥呢？”可可回來了，在辦公室里問人。我倒是隱隱約約的能听見，但可以不第一時間甦醒過來。心里有事放不下的時候，我是本能的睡不踏實。這是我導游生涯的習慣，每次要趕早班飛機的時候，比如說凌晨四點就要集中，那麼哪怕是我晚上十二點多睡，我也一定能在鬧鐘響之前的幾分鐘內醒來，然後按掉鬧鐘。這習慣多年以來都這樣。不過今天，我還是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誰找我？誰？過來啊！”可可和蕭堅還有老朱慢慢的朝我走了過來，看這腳步，還有表情，我就猜中了九分︰“執行planb吧！”可可點點頭︰“客戶不願意，一定要20倍的賠償。另外兩個條件也一定要實行。一談不攏的時候就開始準備直播了，說要現場直播，我們就趕緊走人了。”“連果籃都直接扔出門外來了！”老朱平素溫吞水一般的話語，說到這事，語氣就開始激動起來，“我們沒做錯啊！不是嗎？！”我一下子就炸毛了︰“20倍！不如去搶！”聲音大得嚇人，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都轉過頭來看著我，十分詫異。不怪他們，是大伙兒從來沒見過我這麼暴怒的樣子，之前的事，就連我和龍鳳哥給自己人敲破了腦袋也是和風細雨的，可能他們覺得我對自己人是春天般溫暖。對客人現在秋風掃落葉一般的無情，所以詫異？可可像是做錯了事︰“凡哥，這事我是不是做錯了？”“是的！你就是做錯了！”我跳將起來，“你就錯在對無理取鬧的客戶太溫柔！其他的做法都沒錯！她要打官司，要直播，隨她去！我剛才說了，執行planb！但是記住了，先不要出手！讓子彈飛一會兒再說！等她說完說夠之後，再沒有什麼可說而是炒冷飯的苗頭出現的時候，就開始反擊！在對方說我們不是到了峰值的時候，若男，你過來一下，剛才你听見了是吧？到了峰值的時候，你過去評論一句話，就一句話！‘事情會不會有反轉的可能行呢？我們等度假村的表態’，就這一句！ok？”若男朝我做了個ok的手勢。我的胸膛依然未能平靜下來︰“20倍！6萬元？訛詐是吧？若男，找找這直播間的信息，看看直播量有多少。我的意思是，所有信息都不能漏！可可，當時你們沖進去救人和剛才去道歉的所喲視頻都有吧？”我見她點了點頭，便說，“這些資料全部交給若男整理，源文件備份，然後拷貝的文件就剔撿出來，看看怎麼反擊用！今天我就和這個不講道理的客人硬剛才行！”可可還是有點擔心︰“凡哥，要不你先看看我們全程的視頻，再決定是否這樣做？”我反問她︰“你覺得你做錯了？”她連連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說能和解就和解吧！要不你先看看？我現在將資料給若男，我們看看再說？”她懇切的目光讓我不忍拒絕，同時讓我感到了我剛才是不是有點過于情緒激動了？我多多少少也覺得是，那是我覺得自己心里好像有股莫名的壓力超過了正常氣壓，需要找個空間解壓釋放。若男三下五除二就準備好了投影儀，在視頻里，我看到了可可昨晚的表現，那干練和果斷，和我的風格無異啊！我的心里一動，馬上出了個判斷，這小妮子是個接班人，中途不帶跑偏的那種，我就是要找這樣的人啊！很多企業或者各種接班人，在接班之前，都和當班人一個鼻孔出氣似的，其實有些是裝的，等真的一接班了，馬上就換了嘴臉，推翻推翻全推翻！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前幾天南半球的某個國家新選的領導，口是心非，上任十天幾乎就把一個國家給干翻了去。而可可的具體表現，在這視頻里得以以最真實的樣子展現，真的和她平時淑女的樣子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