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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晟道︰“二叔您想啊,小牛原來當美發師時成天忙忙碌碌,無暇關注外界的世界,一旦自己開店手底下雇了人,難免有空看看報紙、上上網,極有可能看到有關二叔的報道……”
“我考慮過這個問題,也是沒辦法的事,”于道明沉吟道,“小牛跟老公感情泛泛,把她老公和舅舅打發到瀟南德亞做事,私下多塞點錢給她,我想即便發現端倪也不會張揚。”
方晟暗嘆于道明一片痴心,還想著偷偷摸摸跟小牛來往,可惜五十多歲的老人強煞了也比不上年輕人的體魄,既然床第間不能給小牛多好的享受,無非靠錢吸引她。對于小牛而言雖然身子名節那些看得極淡,卻一心一意為老公著想,少年夫妻老來伴,她怎會幫于道明保守秘密?說不準將來又是一樁把柄!
但眼下還不能說破,說破了于道明也不信,方晟一邊與他推杯換盞,一邊盤算了好久,道︰
“您覺得說服小牛把美容店開到紅河開發區怎麼樣?”
于道明一愣,良久道︰“她肯嗎?離家那麼遠,而且開發區的客流量跟省城沒法比……”
“阮先生說得不錯,五十五萬在省城開店是很拮據的,只能很簡單地弄兩間門面,內飾、設施都很一般。這筆錢放到紅河就不同了,可以裝修得華麗大氣,購買先進昂貴的設備,再多雇幾個年輕漂亮的店員。開發區閑人少,但幾十個廠區數萬名工人,理發美容是剛需,我覺得她會忙得轉不開身。”
“唔……經濟方面你是專家,又熟悉紅河的情況,這個建議按說錯不了,只是……”于道明轉動酒杯猶豫不決,欲說還休。
方晟知他的確還想繼續跟小牛暗通款曲,委婉地說︰“她老公在快遞公司時起早貪黑生活沒有規律,到瀟南德亞上班後可以與小牛朝夕相處,感情會越來越好。也許小兩口考慮到往來奔波不便,就在紅河附近租房定居然後生育,從此遠離省城,這不是好事嗎?”
這話戳中了于道明內心深處的小九九,仰頭又干掉一杯,躊躇道︰“等送錢的時候你出面跟她談談,盡量尊重她的想法,不必過于勉強。”
“我明白。”方晟簡潔答道。
酒過三巡,于道明情緒差且喝得快,已有幾分醉意,搖頭晃腦道︰“知道整個于家我最服誰?就是你呀!”
方晟頓時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汗顏道︰“二叔別說了,我很慚愧。”
“慚愧什麼?搞那麼多女人非但沒事,還能推動你仕途發展,放眼全中國有幾個人能做到?”于道明一拍桌子,“我他娘的搞了個美發師還差點身敗名裂,豈有此理!”
方晟嚇壞了,連忙跑到包廂外查看動靜,關照門口服務員送菜前必須先敲門,然後回到位上輕聲道︰
“二叔喝多了,今晚就到這兒?”
“才……才半斤酒算什麼?繼續喝,今天不醉不歸!”
方晟無奈,把話題轉到網絡借貸的事,懇請于道明幫忙。于道明當即撥通秘書的手機,指示他明天主動跟芮芸聯系,逐步推進注冊和市場準入流程。
借著酒意,于道明說起了省委領導們的秘聞,原來包養情婦的大有人在,包括何世風都有“外室”,听說不止一個。身居省部級高位,倘若仕途失去希望,加之手里握有的權力,必定會有很多誘惑主動送上門,意志稍有薄弱者便會稀里糊涂拖下水。
相比較而言于道明還算正派,至少沒有利用權力來交換美色,雖知他手里擁有的審批權力相當驚人,一個簽字動輒值數千萬、幾億、幾十億,有時甚至關系到整個行業的興衰。
“听說過雷南的緋聞嗎?”于道明醉燻燻道,“包養了五個情婦,然後情婦之間一直爭風吃醋,為他晚上睡哪家大打出手,沒辦法,干脆排個值班表,周一到周五每家住一天,雙休日在家休息,反正也懶得踫老臉婆。上次世風和雷南到京都開會晚上沒回來,還打趣說今晚缺的課什麼時候補上?雷南只有苦笑。”
方晟評價道︰“發展到這一步,情婦陣營已尾大不掉,今後極有可能栽在這方面。”
“你呢?據可靠消息白翎一直在追查魚小婷?”
提及此事方晟頭疼不已,嘆道︰“有關部門對魚小婷的通緝令還沒撤消,作為反恐中心自然責無旁貸,誰也不能勸阻。”
“有人可以把通緝令撤掉。”于道明是真喝醉了,不知不覺將平時深藏不露的秘密全端出來。
方晟心里怦怦直跳,急忙問︰“誰?”
“樊家!”
“樊家?”方晟苦著臉道,“不是白家的死對頭嗎?”
于道明興起筷子點點他,詭秘笑道︰“樊白兩家是死對頭,你跟樊紅雨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