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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喬蓮那付腔調和模樣,方晟就心驚肉跳,忙不迭搖手道︰“不不不,我無法勝任……請衛君勝吧,他是喬蓮的克星。”
“君勝……嘿嘿嘿,你以為衛卿沒放話警告過?大敵當前再惹麻煩不要命了!傳話就是傳話,不是談情說愛,除了老弟,哪個有這樣的資格,這樣的定力?!”
南無阿彌托佛!
方晟簡直沒法回答,只得邊擦汗邊喝茶。
不料陳皎還有更過分的要求︰“老弟還要負責給喬娜傳話,听說你倆打過交道,嘿嘿嘿……”
“陳兄今晚笑得讓人毛骨悚然,能不能不笑好好說話?”方晟無奈道。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方晟自以為很隱密了,孰料陳皎居然了如指掌。
“家事國事天下事,家事關系到國事!為保證燕老全力以赴,燕家不能出花邊新聞;燕兄缺乏自制力,只能做喬蓮的工作,不看僧面看佛面,沖著幾十個億家產她應該收斂些;喬蓮拿大頭,喬娜不可避免吃點虧,那麼就以金錢換身份,得到官方蓋章論證為老喬女兒,對她在歌舞團的進步也有益處,她苦心費詣轉型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真是火眼金楮!
方晟一盅接一盅喝茶,心里翻江倒海。
他不願面對喬蓮,也不願面對喬娜——一是拿金錢威逼,一是拿親情相誘,感覺自己就是徹頭徹尾的壞人!
與喬蓮,曾經有過擦槍走火的瞬間,倘若她真的撲上來他也沒辦法;與喬娜,有過貌似純潔的擁抱,那是男女間心念相通卻保持若有若無的最佳距離。
為什麼收拾爛攤子的總是我?
方晟隱隱產生抗拒情緒,因此默不作聲始終不表態。
陳皎注意看了看他的臉色,神情自若添了壺茶,故意等了幾分鐘才悠悠道︰
“方老弟與光輝、燕兄、喬蓮、喬娜都是君子之交,所以很難下決心,對吧?”
“唉,天大的交情在幾十個億面前都是浮雲……”
方晟黯然道。
陳皎嘆息,喃喃道︰“幾十個億?恐怕幾十萬、幾百萬就能讓大多數人出賣自己的靈魂,何況朋友?唉……”
包廂里靜得出奇。
又隔了會兒,陳皎終于主動開口︰“庚明……恐怕在我這邊留不住了,沒法幫他安排實職,如果老弟、正陽那邊有合適位置,我會樂見並成全。”
此行最主要目的就是說服陳皎放程庚明離開雙江啊!
三月底于鐵涯的檔案已提到鐘組部,在于家努力下估計調陳故的事兒最遲五月能成。與朱正陽之間談不上交換,程庚明本來就是黃海系核心干部,方晟明知有難度還打算硬著頭皮試一試。
將心比心,方晟理解程庚明對陳皎的重要性,還有領導干部用秘書一旦稱了心就不想換,如同方晟把何超帶到百鐵。
此刻陳皎竟然主動談及程庚明,一來晚宴前方晟打趣程庚明的話听在耳里,聞弦而知雅意;二來可見說服喬蓮喬娜姐妹有多重要,迫使他不得不必須有所取舍。
因為燕老的委托,劉首長能否順位,嚴格意義上講跟方晟半點關系都沒有。
方晟憑什麼冒著得罪喬家姐妹甚至燕慎的風險做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陳皎也難啊,應該說家族子弟都難。
事關國運其實也與陳皎沒太大關系,憑著沿海發展大戰略和陳首長余蔭腳踏實地干到正部順理成章。
但他是陳首長的兒子,關鍵時刻不沖鋒在前怎麼辦?
方晟問了句廢話︰“確定下周六下午探望老喬?”
“那我必須截止下周五完成與她倆的談話……”
陳皎開心地微笑,舉起茶盅道︰“預祝方老弟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第二天在省城轉了幾處之後當晚來到銀山,接下來依次是梧湘和綿蘭——方晟刻意沒去工作過的鄞峽。
出于很復雜也很微妙的考慮吧,其實領導干部級別越高越不願意回家鄉或曾經工作過的地方,通常要等到退下來後才會故地重游。
只在綿蘭非正式和老朋友、老部下小聚了一下︰鄞峽市長蔡雨佳、常務副市長季亞軍;綿蘭書計韓子學、常務副市長莊彬;專程從省城趕來的瀟南常務副市長房朝陽、省財政廳常務副居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