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蒙帝都,雖然城郊有著大量的難民,但被雲舒和宇文熠安排得井井有條,所以,帝都內城里,依舊是太太平平的。
隨著時間一天天推移,有越來越多的人,對雲王府感到了好奇。
有朝中的官員,大著膽子問著雲舒,雲王府並不存在,為何賑災寫著雲王府?
雲舒微微一笑,指著帝都中,她為顧銘置辦下的宅子,說道,“這不是雲王府麼?便是為他賑災揚名的,有何不可?”
寥寥幾句,將官員堵得啞了口。
她是嫡公主,她以兄長之名賑災,也沒人敢說什麼,再說了,這是她的錢,並不是國庫的。她想怎麼處理,是她自己的事情,無人能干涉得了。
事情傳到小皇帝笙曜的耳內,他好奇著雲王府的樣子,嚷著要來看看。
雲舒親自到宮里,迎了他出來,到宅子里散步游玩。
“宅子的大小,是按著本朝的律法置下的,二十畝地,不敢太逾越,皇上。”雲舒指著宅子中的亭台樓閣說道。
表面上,她是說給笙曜听的,事實時,她也是說給相隨的北相一行人听的。
北相本想挑毛病,但四處打量了下,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宅子建得中規中矩,半絲兒逾越的地方也沒有。
他只得冷著臉,攏著袖子,找話題找茬。
笙曜背著手,小大人一樣,長長一嘆,“宅子好是好,可惜呀,是空宅子,沒有雲王。”
“皇上希望雲王存在嗎?”雲舒笑微微說道。
北相嚇了一大跳,眼楮陰毒看著雲舒,笙雲舒果然狡猾,莫非,她想找個人出來替代雲王?她身邊那個護衛?
“當然想啊,雲王要是活著的話,我就不怕任何人了,他是大哥哥呢。”笙曜一臉的期待。
北相急了,這個蠢貨皇帝!
雲王存在的話,那可是正宗嫡子,這皇位還有他什麼事?
“皇上,雲王尚在襁褓中時,就已夭折了,世上若有雲王,也是假冒的,皇上一定要謹記在心,千萬要防著小人領來一個另有用心的人,來假冒雲王,禍害我北蒙江山。”北相一臉的憂國憂民之色,說著話時,還看了眼雲舒。
意思是說,看,這個就是小人。
雲舒才不怕他,回望過來,笑微微道,“北相大人,你這麼看我,是不是在懷疑我,我會帶來一個居心叵測的人,來破壞皇上的朝廷?”
北相一怔,這個笙雲舒,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說?簡直不是姑娘家,分明是個男兒!
而且是陰險狡猾!
他絳紅著臉,“不是,老臣怎敢懷疑公主?”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針對我,看來是我小心眼了。”雲舒笑眯眯說道。
笙曜眨眨眼,不滿地說道,“舒姐姐最好了,北相,你不能懷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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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相想懷疑,也一直懷疑著,卻不敢說出來。但被直腦筋的小皇帝當面說出來,他一時窘迫不已。
心中也更氣惱不已。
因為,還有幾個臣子跟著小皇帝呢,大家都用震驚的目光看著北相。
“北相,你會懷疑舒公主別有用心?懷疑任何人,都不必懷疑舒公主的。”一個諫言大臣趕緊說道。
北相氣得一噎。
“對對對,你不該懷疑她,這會顯得你氣量小。”小皇帝繼續氣死人不償命的懟北相。
北相臉色鐵青,“……”沒法跟這幫蠢貨說話了。他心里冷笑著,等著吧,馬上就會讓大家看清笙雲舒的真面目了。
……
雲舒用了僅僅五天的時間,便將城外的難民們安撫好了。
每人除了得十兩銀子的安撫費之外,還有兩套衣衫一雙鞋子,五十斤的谷子,兩斤肉干。
再另外,十二歲以上的人,每人可得一只羊。
銀錢可夠一人用上一年,衣物是夾衣,可挨過冬天,糧食可夠一人吃一月有余。而那只山羊,等于是幫他們儲存起來的糧食。
銀錢加糧食,足夠他們回到家鄉的路費了。
這是離家來京城討生活的難民,至于那些京城郊外,自家田里鬧了蝗災的災民們,雲舒則另外發了種子,讓他們抓緊時間補種。同樣的,也按著人頭分發了糧食和銀錢。
並且,雲舒向笙曜請奏,減免今天莊稼戶的農田稅收牛羊稅收,另外,還減免人頭稅收。
這三樣一減免,每家每戶又省了一筆錢。
盡管有著天災,雲舒的這些舉措,讓人們又看到了希望。
難民們離開時,在城門外高喊雲舒的名號,“舒公主永世萬福,舒公主佑我北蒙。”
雲舒見時機到了,帶著顧銘,走到城門樓上。
百姓們看到她,馬上雀躍歡呼起來,“舒公主,舒公主——”
雲舒抬起手,淺淺含笑看向樓下的百姓們,“大家不必感謝我,我只是替人辦差而已。”
有人高聲問道,“舒公主不必謙虛,雖說公主是奉旨辦差,但自老朽有記憶起,舒公主是最心善的人,是真正辦事的人。”
“對,公主不必謙虛,我等會謹記公主的大恩大德。”不少人跟著附和。
雲舒卻搖搖頭,大聲說道,“不,我並無功勞,所有的功勞,全是我兄長雲王的。”
提到雲王,人們這才想起,雲舒分發救災物品時,身側一直掛著一條橫幅,“雲王府奉旨賑災。”
有人便問道,“雲王已經故去,公主替去雲王府的哪位辦差?我等好記下他的名號,為他永世祈福。”
雲舒看一眼身側的顧銘,目光幽幽,“人人都說他已故去,可我卻覺得,他一直活著。”
混在人群中,扮作普通難民的阿甲,馬上大聲問道,“公主,為何說,他可能一直活著?你有證據嗎?”
“有。”雲舒道,“我的一個夢。”她嘆了一聲,“我問過得高望重的高士,都說,這個夢可是真的。”
“是什麼樣的夢啊?舒公主?”裝成農夫的阿乙也問道。
這二人一唱一和的問著,雲舒因此說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個夢境,我便說說吧。”她在城門樓上,抱著琵琶坐下來,手指輕輕撥動著琴弦,“那年……”
琵琶聲悠揚,人們的腦海中,出現了幻境,這是宮中的朱聖宮,雲皇後生了對龍鳳胎。
大家正為帝後們新得了兒女而歡喜時,小嬰兒雲王和旎公主先後被人偷走。
而偷他們的那人,正是剛剛暴斃不久的天師離月。
雲皇後擔心,將來會有人抱來假雲王來冒充皇子,對朝廷產生威脅,就對外說,雲王早已夭折。
小小年紀的雲王被天師偷走後,先是丟棄在路上,想任他被太陽曬死餓死,又嫌死得太慢提劍想直接刺死。
路過的一個老農喝住了她。
她惱恨之下,將還在襁褓中的雲王,扔下了懸崖。
懸崖下是條湍急的大河。
上游下過大雨,漲過水,洪水將河邊的樹木沖倒卷進大河里,往下游而去。
那小嬰兒雲王,正好落在河里飄著的一棵枝葉茂盛的斷樹上。
因為他身子小,個子輕,沒有沉下水里。
那斷樹帶著他,在河里飄到了下一個州縣,被正在河邊牧馬的漢子撿到了。他家沒有兒子,便將撿到的小雲王當成自己的兒子撫養,這戶人家姓蒙。是個普通的山腳下的牧民。
頂著蒙姓的小雲王,平平安安,無波無瀾地長到二十五歲這一年。他外嫁的姐姐,帶著幾個陌生的男女來到蒙家做客。
其中一個年輕的少女,正是雲皇後後面生的小公主舒公主。
舒公主見他能干,將他收為護衛,帶到了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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