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禍妃

0197章 熟人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秋煙冉冉 本章︰0197章 熟人

    年輕男子和送菜老羅離開管府後,二人又買了些生活用品,推著板車出了城。

    賀蘭悄悄地跟在二人身後,一直保持著十來丈的距離。

    就這麼跟了幾里路後,一直跟到了一個小村子里,最後,他們在一處低矮的農戶家前停了下來。

    農戶家門口,坐著個瞎眼的老太太,听到有板車的聲音停下,她笑著道,“阿大和山子回來了?”

    “娘,我們回來了,還買了些米面回來。哦,山子還給你買了雙鞋子。”

    “好好好。”老婦人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舅甥二人將板車上的物品一件件往下扛,走到屋門那兒時,那個年輕男子還回了下頭,往屋門前一株大樹那兒看了一眼,又飛快回過頭,進屋去了。

    大樹後面藏著賀蘭,她一瞬不瞬盯著那農家看著,這是天山現在的家?

    她沒有走進屋,腳尖點地躍上樹去,將身子藏在了大樹上。

    過了一會兒,那年輕男子拿著一雙新鞋子出來,給老婦人換上,老婦人笑著夸了他幾句。

    再過了一會兒,年輕男子提著斧頭,走到院子一角劈起柴來。

    柴劈了一堆後,他又一塊塊碼齊整,拍拍衣衫上的灰塵,進屋去了,沒一會兒,後院那兒騰起裊裊青煙,這戶人家做起了午飯。

    年輕男子走到前院這兒來,扶起老婦人進後院去了。

    賀蘭抿了抿唇,依舊沒有離開,看著這一家三口忙出忙進。

    時間靜悄悄地過著,吃罷午飯的老婦人,又被年輕男子扶到前院的樹下坐著休息。送菜的老羅,抱著一堆竹條,坐在老婦人身旁編起了筐子,母子兩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年輕男子從屋里尋了把鋤頭扛著,腰間插了把柴刀,對送菜老羅和老婦人說了幾句話,又看了眼大樹,獨自往後山走去。

    等他走了百十步之後,賀蘭從樹上悄然落下,追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隔著些距離走著,到了一片樹林那兒,看看四周無人,賀蘭緊跑了幾步,來到他的面前,攔著他的去路,目光一眨不眨盯著他的臉,嘴唇倔強地抿著,一言不發。

    年輕男子的目光閃爍了下,腳步往後退了起來。

    賀蘭眼角一紅,沖過去一把抓著他的胳膊,嘴唇哆嗦著,眼淚嘩嘩往下流。

    “你……”

    “天山。”賀蘭啞著嗓子,哭著道,“我是賀蘭啊,你不記得我了?”

    她的嗓子沒有完全好,聲音十分的沙啞,但近距離地听著,也能听得清她說的話。

    “賀蘭。”年輕男子嘆了一聲,目光漸漸溫和起來,“別哭了。”

    心中懸著的石頭,忽然崩塌,賀蘭撲上前,緊緊抱著天山,“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死了……”她嚎啕大哭起來。

    差一點就成親的二人,忽然之間听說他死了,悲傷了半年又忽然看見他了,賀蘭怎能不悲喜交加?

    她哭得聲撕力竭。

    天山扔掉鋤頭,將她摟進懷里。

    賀蘭抬起頭,看著他,“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我以為你死了,要不是姑娘救了我,我差點要跟你去了。”

    “我有苦衷,我不想連累你。”天山閉了下眼,嘆了口氣。

    “什麼苦衷?”賀蘭停了哭聲,連忙問道。

    “別問了,我不想連累你。”天山抹掉她的淚水,“你的嗓子是怎麼回事?”

    “是宇文恆害的,剛開始完全不能說話,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是熠王派人到西域尋了藥,我每天都吃著,吃了半年,如今已經能夠發出點聲音了,熠王說是蠱毒,得尋到施蠱之人才能完全好。”賀蘭嘆了一聲,“對了,天山,長白和祁連呢?你們三人不是在一起的嗎?你活著,他們二人還好吧?”

    “他們二人……”天山的臉色微微變了下,“我沒看到他們。”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賀蘭又問。

    當時,顧雲旖出事後,宇文恆拿顧雲旖的遺體做誘餌,設下圈套騙他們四人出現。

    四人被抓,她拼了一身力氣殺出追殺,最後中毒落入京城的叫花子群,被人伢子撿去當昆侖奴賣,意外間遇到雲舒買丫頭,將她買了去。

    但其他的三人一直下落不明,雲舒和宇文熠一直在找他們,卻沒有听到有什麼消息傳來。

    “有很多人追殺我,我拼著力氣殺出重圍,受了重傷,被一個進京賣菜之人救了,跟著他藏到山里養傷到現在才好。”天山說道。

    賀蘭眨了下眼,“原來是這樣……”她指了指送菜老羅家的方向,“是那個送菜的老農救了你?他去過京城?”

    “是他的姐夫進京時救了我,我認他姐夫做義父被帶來了雲州城,上個月,他姐姐姐夫被北蒙馬匪殺害了,我便住到了他家。”天山又說道。

    “是這樣……”賀蘭笑著道,“天山,你還不知道吧,你送菜的地方,住著熠王呢。你跟我回去吧,熠王見到你一定會收下你的,你可是小姐的人。小姐她……”

    賀蘭想跟他說,顧雲旖成了雲舒,但又一想,這件事牽扯的秘密太多,雲舒連盧老爺子一家子都瞞著,她還是不要說吧。要公開,也讓雲舒公開,她不能替雲舒做主。

    “熠王都忘記了小姐呢,不是和另一個女子訂親了麼?”天山諷笑。

    “你不能怪他,他心中一直有小姐的。”賀蘭搖搖頭。

    “好了,不提他了。”天山看著賀蘭,“你的嗓子,我有辦法治好。”

    賀蘭驚喜道,“真的?”

    “嗯。”天山點頭,“我會些蠱術,再加上些藥材,定能治好你的嗓子。”

    “太好了,天山。”賀蘭神色一緩,將臉靠在天山的胸口,雙手緊緊摟著他,听著他的心跳聲,“我們再不分開了,好吧?你挑個時間,我們成親吧?讓熠王主婚。”

    只有他的心跳聲,能叫她心安。

    “……好。”天山低下頭,看著她頭頂烏黑的秀發,眸光閃爍著,他握了握手,將她忽然推入樹林旁的荒草地里,覆過身去。

    賀蘭倒在草叢中,仰頭看著他,又驚又羞,一張秀臉紅撲撲的,嬌艷似花,“天……天山……”心頭亂得一陣狂跳。

    “我想你。”天山輕輕吻著她的唇,聲音低啞,“很想……”

    說著,他忽然伸手去扯她的腰帶,夏天衣衫少,只一下便全部扯開,接著,他又退自已的衣衫。

    結實如炭火的胸膛貼過來,賀蘭整個人一下子被點著了,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也想你……”將手哆嗦著伸向他。

    荒草地的雜草,有半人多高,加上這兒是兩國交界的山林,很少有人前來行走。

    沒人知道,這兒的荒草地里,有著久別重逢的熱情。

    賀蘭一次又一次被天山的火點著,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時間是幾時了,只管一次一次地迎合著天山的索求,想天長地久的如此。

    只想給予這個和她青梅竹馬長大的男人最多的愛。

    她的未婚夫,她馬上要嫁的男人,從十歲起,就想嫁的男人。

    一次一次昏厥,一次次又被他弄清醒,她累得渾身汗水啞著嗓子喊著天山的名字,哭著求停下,雙手卻又死死抓著他的胳膊不放,“別離開我……”

    直到太陽偏西,天氣轉涼,賀蘭才醒了過來。

    睜開眼,她發現自已正躺在天山的臂彎里。

    兩人並排躺在草叢間,原本長得齊齊整整的草,倒了一大片。

    低頭來看,衣衫已經穿齊整了,她紅著臉坐起身來,扭頭去整理頭發,發頭上沾了些草睫,“不早了呢,我該回去了。”一天不歸,雲舒會盤問她的。

    “賀蘭。”天山依舊躺在地上,他望著她的背影,伸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劃著她的後背,賀蘭的腰身縴細,只夠他的手勉強一握,天山眼神閃爍不停,“我還活著的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更不能跟熠王說。”

    “為什麼?”賀蘭赫然回過頭來看著他,“不說的話,我們怎麼成親?”

    天山坐起身來,伸手撫著她的臉,微笑道,“我們沒有成親,剛才不也……”

    剛才他們真是太瘋狂了,大白天的居然在野地里……

    賀蘭臉一紅,揮開他的手,“那不一樣,成了親,我能光明正大的給你生個孩子,沒成親,孩子沒名份的。”

    天山摟著她的肩頭,“不會等太久,賀蘭。”

    賀蘭眨著眼,看著他道,“天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你為什麼不讓我跟熠王說,你還活著?”

    天山斂了神色,眸光冷然說道,“賀蘭,我來到雲州城,無意間發現,有趙國人和北蒙軍暗中勾結,我想查出那個人。”

    賀蘭笑了笑,“天山,你還不知道吧?那個人是雲州城守將管平武,已經被熠王使計除掉了。”

    天山卻搖搖頭,“不是他,他是替死鬼。”

    賀蘭眨著眼,“另有其人?究竟是誰?”

    “我還在查,目前有了一點頭緒。”天山說道,“賀蘭,我們四人是小姐的暗衛,如今卻活得如此狼狽,我不想以狼狽的身份去見熠王,我要立一番功業去見熠王,我不能給小姐丟臉。”

    天山是顧雲旖的四個暗衛中,武功最高的一個,賀蘭是小師妹,從小就崇拜著天山,再加上她從小喜歡天山,天山儼然是她心中除了顧雲旖之外的另一個神。

    他的話,就是神旨。

    “好,我听你的安排。”賀蘭認真點了下頭。

    “你有空就來這兒找我,要是沒空,我去找你也一樣,我和老羅每天都會往城中送菜。”天山說道,他看著她脖子上的青紫,微微一笑,“你今天累了,明天好好休息著吧,我去找你。”

    賀蘭臉一紅,“好。”

    “那時候,你就對府里的僕人和護衛說,我是你同鄉。”

    “嗯,知道了。”賀蘭又點了點頭。

    天山微微嘆了一聲,“為了我們的長久將來,只好先委屈你一下,賀蘭,對不起啊。”

    賀蘭抿唇一笑,“這不算什麼委屈,我都等了這麼多年了,晚個十天半月的成親,我不在乎。”又調皮地眨了下眼,“不過,你得用八抬花轎來迎娶我,還要親自背著我去你家,將來不能納妾,婚後都要听我的,我要管家管財。”

    “都听你的。”天山看著他,又低下頭來,輕輕吻了下她。

    賀蘭的火,又被天山挑起。

    這回,她成了主動。

    朦朦夜色里,她紅著臉,睜大雙眼看著天山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迎合著她的索取。

    而天山,一直淺淺而笑,溫和地看著她。

    ……

    賀蘭回到城中的寧園時,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她是翻牆進宅子的,沒有驚動守門人,走到自已的房間門口時,發現門開著,屋里亮著燈。雲舒坐在她的屋中,手里捏著柄小羽紗扇,有一下沒一下,唇角輕揚,一臉微笑。

    賀蘭硬著頭皮進了屋里,啞著嗓子訕訕問道,“你怎麼來我屋里了?還沒睡呢?”

    “一天沒見你,擔心你啊,來這兒候著你。對了,你去哪兒啦?這麼晚才回,都快二更天了。”雲舒揶揄地看著她。

    這丫頭,頭發上沾了三四根斷的草睫,衣衫皺巴巴的,臉頰紅撲撲的,身上還散著一股子曖|昧過的氣味。

    賀蘭紅著臉,“出門逛街,運氣不好遇到了一個蟊賊,居然敢偷姐姐的錢袋子,我當然是要搶回來了。但沒想到那小子腿功夫好,一直跑到城外去了。姐姐我于是一路狂追,追回了錢袋子後,不解氣,打了他一頓。後來又迷路了,所以才回來晚了。”

    雲舒抿唇一笑,走到她的身側,吸了吸鼻子,“嗯,打斗過程很激烈吧?”

    “那小子功夫了得,當然打斗激烈了。”

    “打得衣衫都散了頭發也亂了,還在地上滾了滾?近距離的那種?貼在一起的那種?”

    賀蘭臉色更加紅如胭脂,“當然……當然了,那小子拒不還錢袋子,我只好上前搶了,呵呵,敢搶姐姐我的錢袋子,他不想活了?”

    “所以,他犧牲色相,求你不殺他?嗯?你倆戰了幾個回合?你上還是他上?”

    賀蘭狠狠瞪一眼雲舒,“越說越離譜了,你胡說什麼?”

    雲舒笑眯眯指指她的脖子,又將她的衣領拉了拉,“看,牙印,難不成,你自已咬的?你的牙夠得著自已的脖子麼?”

    賀蘭窘在當地“……”果然瞞不住雲舒,真是狐狸眼楮。

    “唉,都是女人,咱們之間的關系有什麼不能直說的?”雲舒笑眯眯道,“你就實話實說吧,是不是睡了哪個小白臉?你這麼大的人了,也確實不能辜負青春啊。”

    賀蘭伸手揉揉發燙的臉,橫了她一眼,“真是服了你的,你這只狐狸!準許你天天看秀色可餐的熠王,就不準我找個小白臉滾滾草垛?”

    “準準準,換著花樣兒滾都成。”雲舒笑眯眯地歪著頭看她,“看中哪兒,我找人上門提親,我的侍女,哪能天天守空房?一個不夠,我幫你娶個十個八個小白臉回來。”

    “越說越不正經了,當心熠王罰你。”賀蘭將她往門外推,“天不早了,快回去陪熠王吧,我今天累了,想早點休息了。”

    “行行行,養好精神,明天才好滾草垛。”雲舒笑呵呵地走出屋子,順手關了門。

    賀蘭這才長長松了口氣,明天,天山來看他,但願不要被雲舒撞見。

    唉,天山,這是受了多大的打擊啊,變得行事膽怯了。

    賀蘭搖搖頭,拖著疲憊的腳步,往浴房走去更衣去了。

    ------題外話------

    這章發重的,已經全部修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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