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說參加,厲家姐妹也只好跟著附和了,兩人一商議,最後,是厲家大小姐應賽。
“不必擔心,應個景而已。”雲舒安慰著她們。
厲家小姐端莊微笑,“是呢。”
因為要擔心表演的事,幾個女孩子剛才還有說有笑的,這會兒都沒了聲,各自想著心事,擔心起了接下來的表演。
不說話,眼楮看的事情便多。
這時候,男眷席那兒忽然響起了喧嘩聲,人們紛紛站起身來,似乎,在歡迎哪一位貴人。
女孩子們不約而同好奇看過去。
林曉靜“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永王來了。”
“他是皇上親叔,又是宗人府的宗正,連皇上都敬著他呢,所以大家都站起來了唄。”何琬說道。
林曉靜不屑地瞥了何琬一眼,“要你多說,我不知道?
在一陣奉承聲中,永王腆著肥肚子,在最前面中間的位置落座了。
這是最佳觀看的位置。
他哈哈哈笑了幾聲,目光滴溜溜往女眷們這兒轉來。
在一群奼紫嫣紅中,他發現有一抹淺荷色的身影,格外的引人注目。
倒不是她的衣著漂亮才引人注意,實則是那容顏,簡直是驚為天人,而且,那舉手投足的氣質,比周圍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出色。
永王捏著胡子尖,眯著眼,一臉的神往。
盧家二公子好奇,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很快,那臉色就難看起來。
這永王,居然看的是舒兒妹妹?
他一把年紀的人——
盧二公子輕輕拽拽盧大公子的袖子,示意他看永王。
盧大公子早就發現了永王異樣的表情,正冷著臉呢,他哼了一聲,低聲冷冷說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哼!”
永王專心打量起了女眷們和年輕的少年郎們,不怎麼說話了,席位上,便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可沒過一會兒,有人高聲呼道,“皇上駕到——”
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弓身行禮,“皇上萬歲萬歲——”
宇文恆依舊是明黃|色龍袍,不過,穿的是春衫,青靴玉冠,身形飄逸,一派風|流。
神情威嚴,目光卻微帶溫柔。
加上他容顏本就十分的俊朗,一路走過,引得女眷席上的年輕女子們,個個都屏住了呼吸,露出最得體的微笑,激動萬分地看著他。
除了雲舒和賀蘭。
賀蘭想到三個同伴的死,眼神憤怒得似要蹦出刀子來。
她早想殺了宇文恆,只可惜,以她目前的實力,她根本做不到,宇文恆身邊的高手太多了。
雲舒對她說,叫她等機會,說,和強勁的對手交戰,除了智取,別無他法。
雲舒不想看宇文恆,她低著頭,袖中手指緊緊握成拳,尖尖的指甲幾乎要扎進手心的肉里去了。
他風光無限地听著一眾人山呼萬歲的時候,可曾想到,那些曾經輔佐他,卻被他無情地卸磨殺驢的人?
這個人表面笑得溫柔,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內心,陰狠似蛇蠍?
殷家已完,殷鸝已是末日黃花,封顯宏已死,宇文恆,該你了!
宇文恆的目光,無往不在地掃視了一番,最後,在一眾女眷中,看到了雲舒。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移開了。
“平身。”宇文恆朝大家抬了抬手,往審判台走去。
“謝皇上。”大家都是一聲山呼。
雖如此,但沒人敢擅自起身,直到宇文恆走到審判台那兒坐下了,一眾人才敢落座。
賀蘭扶著雲舒坐下。
何琬的侍女扶得慢了些,她往座位上坐時,腳踉蹌了下,差點摔跤了,“唉喲,我的腿都麻了。”又怪著侍女手慢。
林曉靜直接翻了個白眼。
心中冷笑道,站一會兒都會腿麻,還想上場同人摔跤?
……
宇文恆到了之後,兵部主事便上台開始宣布,這一年的武舉比試正式開始了,為了活躍賽場的氣氛,讓舉子們更好的發揮本事,邀請各世家的小姐們,上場即興表演節目——摔跤。
他的話一落,人們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往年的賽前表演,女子們都是表演歌舞器樂,今年怎麼叫女子們表演摔跤?
年輕女子們在場上扭打,這……這好看嗎?
永王捏著胡子尖,滿意地點頭,心里暗道,好看好看,扭打起來,才分得清誰的身姿靈活嘛。
盧老爺子是個正派人,當下就黑了臉,哼哼一聲,“這是誰出的主意?”
盧大公子和盧二公子,紛紛擔心地朝雲舒看去。
盧大公子想了想,還是起身走到雲舒的面前,小聲叮嚀道,“舒兒,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參加了。”他擔心好強的雲舒應了賽。
身板縴細的她,打得過誰?
林曉靜扯了下唇角冷笑道,“我們的身子板,也都不好呢,還不是都參加了?說什麼身子不好,是不是怕了?堂堂盧家小姐,居然不敢應戰。嘖嘖嘖,膽小鬼。”
盧大公子窘在那里。
雲舒朝他微微一笑,“我會小心些的,大表哥不必擔心我。”
盧大公子只好嘆了一聲,“盡量,別勉強。”
“我知道。”雲舒笑道。
盧大公子走後,從前方的審判台那兒,走來兩個人。一個是兵部的小官,另一個是個太監。
太監的手里,捧著個四方的木匣子,箱子的上面,有個能容一只手伸進去的圓孔。
雲舒知道,那是用來專門抓鬮的木匣子。
里頭放著許多紙團,寫著對應的字。
雲舒一行人,坐在女眷席的第二排,第一排,是京城的那些貴夫人們。
小姐們沒有封號,便坐在第二排之後。
太監和那兵部的小官,先是朝夫人們一禮,便朝雲舒她們走來。
“請小姐們抓抓鬮。”兵部小官笑呵呵說道。
一位世家女最先抓了個紙團,看到上面的字,她高興道,“我是紅十一呢。”
抓鬮的玩法,是將兩隊人,分別編成紅和黑兩隊。
那麼,抓到紅十一的人,會和抓到黑十一的人進行比試。
排到十一,這已經是很後面了,那位世家女,才會如此的高興。
第二個是衛清影,她打開抓的字條,看到上面寫著黑一,這會是第一組比賽,衛清影的臉色當下一黑,嚷著要重新抓。
兵部官員淡淡說道,“衛小姑要單獨抓,請問皇上去,規矩是皇上定的。”
衛清影不敢吱聲了。
接下來是雲舒,她是黑三。再然後是林曉靜,是紅三。
林曉靜笑微微抖著字條,對雲舒說道,“咱倆真有緣。”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賀蘭看懂了她的眼神,心中直樂,敢收拾她家姑娘?林曉靜這是活膩了麼?呆會兒讓姑娘叫她學學怎麼叫摔跤。
“是呢,咱們有緣。”雲舒也微笑道,看來這個林曉靜,不教訓下她,不知天高地厚,總是明里暗里踩著她,可真叫人不舒服呢。
然後是何琬抓,她的胖手在木匣子里攪拌了好一會兒,被後面的一位小姐催了好幾聲,她才不情不願地摸出一個紙團。
雙手合十念了聲佛後,緊張地打了開來。
“呀,姑娘,你是紅一。”她的侍女搶先說了出來。
何琬哇的一聲哭了,“為什麼我運氣這麼的差呀?”
剛才還十分緊張的衛清影,卻噗嗤一聲笑了。
她再沒有用,打一個呆笨的何琬,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邊抓了鬮後,太監和那兵部的官員,又走向別處去了。
何琬依舊在哭。
她的侍女不停地勸著她,“姑娘,別哭了,妝容都花了呢?”
“啊?妝花了?那可怎麼辦?”何琬更哭了,“我忘記帶胭脂來了。”
雲舒站起身,朝她走來,“我的馬車上有胭脂,我帶你去整整妝容吧。”
何琬感激地說道,“那太好了,謝謝你啊,雲舒。”
“走吧,你可是頭一個比賽呢,得抓緊時間。”雲舒來拉她的手。
“好。”何琬站起身來,跟著雲舒往校場外走去。
兩人侍女走在最後。
不過,雲舒並沒有將何琬帶往停馬車處,而是帶往另一處人少的小樹林里。
何琬眨眨眼,“雲舒,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她的侍女,也好奇看著雲舒。
“一會兒的比賽,你想不想贏衛清影?”雲舒笑微微看著何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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