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禍妃

0121章 罰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秋煙冉冉 本章︰0121章 罰

    宇文熠看了宇文恆一眼,對那傳話的護衛說道,“沒听到皇上說的話嗎?還不速速傳話下去,捉活的!”

    “是!”護衛應道,轉身飛快跑走了。

    駱子煦這時冷冷說道,“宇文熠,你不是自稱你的王府如銅牆鐵壁嗎?沒有一個賊子敢闖入?可今天,怎麼會讓賊子闖入了,還劫了人?”

    宇文熠看他一眼,冷笑一聲,“本王哪里知道,一個落魄的書生,也會有人劫殺?就像本王萬萬想不到,皇上會親自來我熠王府,會一個太醫一樣。”

    提到胡太醫,宇文恆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

    駱子煦輕輕一哼。

    衛公公瞧瞧這個,瞧瞧那個,不敢吱聲。

    宇文熠微微一笑,又說道,“不過皇上不必擔心,進了本王的府里,再厲害的賊子,也會插翅難飛。一定會給皇上捉活的。”

    宇文恆看他一眼,一言不發往府里走。

    宇文熠施施然跟在他的身後,發現宇文恆走路時,袖子甩得呼呼生風,帶著十足的怒氣,他的唇角輕輕勾了勾,在宇文恆身後又說道,“皇上為何忽然關心起了胡太醫?那是個什麼人?值得皇上親自來本王府里看他?”

    宇文恆的目光,斜斜往身後看了一眼,腳步不停,“你將人安頓在哪兒?”

    “就在後宅客房,快到了。”宇文熠微笑。

    宇文恆目光沉沉,加快了腳步。

    駱子煦緊跟其後。

    越往前走,打斗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在一處小閣前面,有農夫模樣的一男一女,手里握著軟劍,正同善良和幾個護衛廝殺著。

    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男子,摟著一個小姑娘的肩頭,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

    “皇上,農婦是秦琳。”駱子煦小聲對宇文恆說道。

    “可有看錯?”宇文恆眼底殺氣騰騰。

    “錯不了,秦琳被關進過慎刑司,上過重刑,右腿斷了一直沒有大好,走路帶瘸。”駱子煦在他耳旁低聲說道。

    “抓活的!”宇文恆咬牙切齒。

    “是。”

    駱子煦被宇文熠的毒針刺傷的腿,雖然沒有好利索,但他必竟武功高強,加上有熠王府的護衛相助,並沒有費太久的時間,就將秦琳抓住了。

    一伙人又一起圍攻那個農夫男子,但農夫男子十分的狡猾,忽然甩出一粒彈丸,只听“ ”的一聲響,一陣紫煙竄出,擋在眾人的面前。

    大家怕有毒,全都散了開來,可這樣一來,離著男子就遠了一些,男子借機躍上屋頂,往王府外逃去。

    “善良,追!”宇文熠喝道。

    善良提了劍,也躍上層頂,一路往北追去。

    駱子煦衣袖一甩,也隨後跟上。

    有兩大高手追一個人,料想那人也逃不掉,宇文熠又來看向秦琳。

    秦琳被熠王府幾個護衛的長劍,齊齊圍住。

    “秦琳?你裝成一個農婦混進熠王府,只為殺胡太醫,為何?”宇文恆走到秦琳的面前,冷冷問道,語氣緩緩,但那一字一頓之間,透著無形的威嚴和殺意。

    秦琳吐掉嘴里的血絲,望向宇文恆冷笑一聲,“沒想到,我易容得這麼好,還是被皇上認出來了。”又望向站在不遠處的青年男女,眼底殺氣頓現。

    該死的,居然不是胡太醫和他妹妹胡芩!

    可她听到的消息,被宇文熠收進府里的,明明就是胡太醫兄妹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琳,你闖進熠王府,想殺誰?回答!”宇文恆森然的聲音,再次問道,盯著秦琳看的目光,殺氣騰騰。

    秦琳看一眼站在宇文恆身後,神色傲然的宇文熠,心中明白了,她中了一個圈套,宇文熠何等機靈的人,怎會將真正的胡太醫放出來,讓她殺呢?

    宇文熠的目的,不過是想讓宇文恆抓到她,殺了她而已,宇文熠在替顧雲旖報仇!

    一旦她落在宇文恆的手里,殷鸝就會有麻煩。

    殷鸝死,宇文熠就開心了!

    好個借刀殺人的圈套!

    秦琳眯了下眼,身子一歪,朝近前一個護衛的刀上撞去。

    想自盡而死,呵護殷鸝?

    主意是好,可惜不會叫她得逞。宇文熠冷冷一笑,飛快抬腳一踢,將秦琳踢倒在一旁。

    秦琳疼心口一疼,大吐了一口血。

    “把她捆起來,皇上一會兒還要審問呢,可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宇文熠彈了下袖子,淡淡說道。

    “是,王爺。”護衛們回道。

    有人尋來了繩子,將秦琳的手腳全都捆了起來。為了防著她咬舌自盡,一個護衛還尋了塊抹布來,塞進了她的嘴里。

    “衛公公,去看看陳林跟上來沒有,叫他速來熠王府後宅。”宇文恆偏了下頭,對衛公公說道。

    衛公公應道,“是。”轉身又往王府府門口跑去。

    宇文恆看一眼前方站著的陌生男女,淡淡問著宇文熠,“熠王,胡太醫呢?”

    宇文熠眨了下眼,伸手一指那個年輕男子,“那不是?胡泰乙。”

    宇文恆氣得一噎,“朕問的是太醫院的胡太醫胡勝,陰山縣人。他人在哪兒?太醫院院正說他攜帶太醫院重要文書逃跑,昨晚上被熠王救了,朕才特意來王府尋人,你居然給一個陌生男子給朕看?熠王,你居心何在?”

    那年輕男子戰戰兢兢走到宇文恆的面前跪下來,“小人……小人正是胡泰乙。”

    “欺君乃是死罪,你想死嗎?”宇文恆冷笑。

    年輕男子嚇得身子抖了抖,“不……不敢,皇上,小人真是胡泰乙啊,古月胡,泰山的泰,甲乙丙丁的乙,胡泰乙,小人的名字。”

    宇文恆“……”

    宇文熠淡淡說道,“哦,對了,本王昨天晚上和舒姑娘離開殷府後,往盧宅而行,半道上遇到有人攔路搶他們兄妹二人的包袱,舒姑娘心地善良,求了他們,本王瞧著他們可憐,便收進了王府,打算讓他們做僕人。皇上,有何問題嗎?”

    宇文恆氣得臉都青了,弄錯了?駱子煦查的什麼消息?

    胡泰乙,胡太醫,居然分不清楚?

    他冷冷看一眼宇文熠,哼了一聲。

    這時,衛公公領著大內麒麟衛頭領陳林走來了,陳林的身後,還跟著五六個帶刀的鎧甲護衛。

    “皇上,卑職來了。”陳林朝宇文恆拱手說道。

    “將秦琳帶往慎刑司,朕要關自審問,記著,不能讓她死了。”宇文恆看一眼宇文熠,拂袖離去。

    陳林往地上的奏琳看去一眼,眨眨眼,“是。”

    宇文恆急匆匆氣哼哼而來,又急匆匆氣急敗壞而回。

    他一走,熠王府又恢復了寧靜。

    宇文熠閑閑彈了彈袖子,對聞公公說道,“將王府打掃打掃,一會兒還有客人前來。”

    還有客人來?

    今天的熠王府,怎的如此熱鬧?

    聞公公十分地好奇,“王爺,會是誰呀?”又一想,這年還沒有過完呢,來個把客人也是正常的,他們王爺脾氣不好,難得有客人前來王府做客。

    “舒姑娘。”

    聞公公,“……”他吸了口涼氣,姑娘?王爺有心上人了?他不再暗戀顧皇後了?唉,顧皇後都死了,還暗戀個啥喲?抓緊時間找個女人成婚生子才是正經,又不免好奇問道,“哪個舒姑娘?”

    宇文熠黑著臉,“還有哪個?盧家的表姑娘,殷府二房的,殷雲舒。”

    聞公公一怔,沒一會兒高聲應道,“是。”一溜煙地跑走了。

    把幾個站在附近的護衛,驚得目瞪口呆,話說,聞公公幾時習了武?跑得竟比善良還要快。

    王府里的人,開始各忙各的,將那對青年男女扔在一旁,宇文熠朝他們點了點頭,“一會兒叫人送你們出城,該有的賞賜,本王一筆不會少,記著,多拿銀子,少說話。”

    “……是。”男子回道。

    一旁的女子也跟著點頭,“是。”

    他們本是城外的一對農家兄妹,被這位尊貴王爺的護衛帶進了王府,命他們自稱姓胡,好處是給一筆銀子給他們買房子。

    唉,有錢人的游戲,他們不敢不配合呀。

    不一會兒,仁義來了。

    “將他們速速送走。”宇文熠說道。

    “是。”仁義點頭,“走吧,兩位。”

    送走農夫青年男女,宇文熠馬上坐著馬車出了門,善良追秦琳的同伙去了,仁義帶人出了城,趕車的是回京不久的天真。

    “主子,去哪兒?”天真抖了抖馬鞭子說道。

    “殷府。”

    “哦。”天真點頭,“主子,您的身份尊貴,何必去殷府?那殷夫人的喪事,值得您這身份吊唁麼?”哪怕是殷昌盛死了,殷鸝死了,也全都不配,天真心中冷嗤。

    “誰說本王要去吊唁的?”宇文熠已坐進了馬車,冷冷說道。

    天真眨眨眼,“那主子去殷府,做什麼?”

    “舒姑娘在殷府,我去接她來王府,有事商議。”宇文熠說道。

    舒……舒姑娘?殷雲舒?

    天真想到自己被扎的臀|部,驚得脊背一僵。

    “怎麼還不趕馬車?”宇文熠不悅地說道。

    “……是。”天真心里哀嚎一聲,揚了揚馬鞭子,將馬車飛快趕往殷府。

    唉,宇文熠追姑娘的技術,能不能提高些?不要搞什麼偷窺呀,跟蹤呀,害得他們做護衛的,老是挨打好不好?

    以前被顧雲旖打,現在被殷雲舒打。

    一個比一個狠呢。

    天真心疼地摸摸臀|部,今天有宇文熠在,他不至于又被挨打吧?

    ……

    宇文恆離開熠王府,又是全程陰著臉。

    衛公公心知他要急著問秦琳話,將馬車趕得飛快。

    秦琳被大內麒麟衛陳林捆在馬背上,心中只想著一件事,死。

    可是,她想不出什麼辦法,能很快地死去。

    只好閉了眼,祈求宇文恆大怒之下,馬上殺了她。

    宇文恆從偏僻的西北角宮門進了皇宮,哪里也沒有去,直奔慎刑司。

    陳林的人帶著秦琳,和衛公公緊跟其後。

    慎刑司中,近來沒有犯事的宮女太監送來,更沒有受罰的後妃送來,里頭的人,一個個無聊地坐著閑聊呢,猛听到有人高呼,“皇上駕到!”嚇得所有人都迎了出來。

    這是誰犯了事?值得皇上親自送來?

    人們抬起頭來,發現宮中麒麟衛陳林身後的護衛手里,拎著一個人,農婦模樣的打扮,這是什麼人?

    宇文恆看了眾人一眼,一言不發,往一間屋子走去。

    陳林和護衛們匆匆跟上。

    衛公公走在最後,揮著袖子,細著嗓子朝慎刑司中的眾人低聲喝道,“全都退到慎刑司外面去,沒有傳喚,不得進屋。”

    “是,公公。”慎刑司的十來個人,嚇得飛快往外走,走到院中站定,一個個面面相覷,出啥事了?

    不一會兒,陳林和護衛們也出來了,衛公公將門關了。

    也就是說,慎刑司里,只有宇文恆,衛公公,和那個農婦模樣打扮的女子?

    那女子是誰呢?

    人們心中好奇,卻不敢問和他們一樣站在院中侍立的陳林等人。

    慎刑司的一間掛滿了刑具的屋里,被扔在地上的秦琳,緩緩地抬起頭來,她曾被殷雲舒設計送來慎刑司受過罰,剛才又被熠王府的人打過,身子嚴重受傷,這會兒手腳被捆,她除了微微抬頭,再沒有動彈的力氣了。

    “皇上,奴婢以下犯上,該處以死刑吧?您要殺就快殺吧。”秦琳閉了下眼,將頭垂下。

    宇文恆緩緩走到她面前的椅上坐下來,靜靜看著她,“抬起頭來,朕有話問你。”

    奏琳苦笑一聲,“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個侍女,皇上沒什麼好問的。”

    “你今天闖進熠王府,是不是在找胡太醫?你想殺他?”

    秦琳不回答。

    “衛公公?”宇文熠淡淡開口,“這里有七十三件刑具,一件一件挨著,給秦琳上刑。”

    衛公公驚得臉色變了變,“是,皇上。”

    刑具很多,他不知挑哪件才好,找了把順手的烙鐵,在一旁的火爐里烘烤得通紅後,朝秦琳走來。

    燒得通紅的烙鐵,冒著炙熱的煙氣。

    “不想在臉上留下疤痕的話,就快說吧。”宇文恆冷冷說道,“你主子都自身難保了,你何必護著她?值得嗎?”

    秦琳緩緩睜開眼來,笑了笑,“皇上,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不管她是生是死,我都會站在她那一邊。”

    宇文恆眯了下眼,“你就不怕死,你為她死,值得麼?”

    “值不值,只有我知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她,我早在幼年時就死了。知遇之恩,無以回報,那就回報一個永不叛變吧。”秦琳笑了笑,“皇上,知遇之恩,可懂?”

    知遇之恩,知遇之恩!

    這四個字,猶如幾根尖刺,一根根扎著宇文恆的內心。

    “知遇之恩,無以回報,將來我若位登九五之位,定封你為後。”這話,是他對顧雲旖說的,他向顧雲旖要援兵的時候。

    他食言了,秦琳在諷笑他。

    “上刑!”惱羞成怒的宇文恆,咬牙怒道。

    他和顧雲旖的恩怨,只有他心里懂,旁人懂什麼?

    每一個敢嘲諷他的人,都得死!

    衛公公捏緊著烙鐵,往秦琳的臉上,忽然按了下去,很快,發出滋�p納歟 徽笊蘸巳獾慕刮叮 叢諼葑永 涌﹫矗br />
    啊——

    秦琳疼得慘叫起來。

    “還不說嗎?為什麼在尋找著胡太醫?”宇文恆再次冷冷問道。

    秦琳冷笑,“我不會說的,皇上要殺便殺!”

    宇文恆冷冷說道,“衛公公,烙鐵大約不疼,換個法子。”

    衛公公打了個寒顫,“是。”他丟開烙鐵,取過夾板,開始夾秦琳的手指。

    夾的時間長,秦琳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說不說?”

    秦琳“……”

    宇文恆冷笑,“其實,朕什麼都知道了,若不然,為何會忽然過問你尋找胡太醫的事?因為胡太醫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你主子叫你殺了他對不對?”

    秦琳緩緩抬頭,睜大雙眼看著宇文恆。

    “你們合起伙來騙朕!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朕就會放過皇後嗎?”宇文恆冷笑,“朕待你們不好嗎?居然敢如此欺騙朕!衛公公,上刑!”

    宇文恆勃然大怒。

    “啊,是是……”听得一頭霧水的衛公公,再次加大了手里的力道。

    秦琳再次慘叫起來。

    這一回,宇文恆沒有喊停,而是任由衛公公施著刑。

    秦琳慘叫的聲音,漸漸地變弱了,又過了一會兒,徹底地昏死過去。

    “用涼水潑醒她,再上刑。”宇文恆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地說道,“她不認錯,不說,那就用刑用到死。”

    衛公公眨了下眼,不敢多問,照著做了。

    秦琳果然如她所說的一樣,不管宇文恆怎麼用刑,她就是不說,反而越發嘲諷地看著宇文恆。

    宇文恆見不得別人的嘲諷目光,馬上大怒道,“上極刑!騎驢凳!”

    衛公公打了個激靈,“……是。”

    驢凳可不是普通的凳子,秦琳被按在上面,只覺得身體似要被撕裂一樣,疼得她更加慘叫起來。

    “還不說嗎?”宇文恆的聲音,森然如地獄之音。

    秦琳慘白著臉,看著宇文恆冷冷一笑,“秦琳落在皇上的手里,被罰被打無話可說,但皇上……,有一個人,你可殺不得,虐待不得。否則,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禍。她背後之人,會叫皇上……生不如死……”

    宇文恆眯著眼,冷笑道,“你敢威脅朕?”

    “我沒有,……皇上,你不能動皇後,否則……”秦琳疼得臉孔扭曲起來,唇角邊,浮著淺淺笑意,“會有……滅頂之災……”

    “你敢恐嚇,衛公公,加大力度!”宇文恆氣急敗壞怒道。

    衛公公抖著手指,加大力道施刑。

    這一回,秦琳沒有從驢凳上活著下來。

    血水流了一地。

    衛公公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問著宇文恆,“皇上,沒氣了呢,怎麼處置她?”

    宇文恆的眼神,變得茫然起來,“既然她這麼喜歡提元敬皇後,那就將她扔護城河里去,讓她和元敬皇後面對面的說話去。相信,元敬皇後會很喜歡看到她。”

    元敬皇後,便是顧雲旖。

    衛公公訝然了一瞬,還是應道,“是。”

    宇文恆走出慎刑司,站在屋外的一眾太監宮女們,發現他的臉色灰白一片,眼神異樣,說不清是怒呢,還是悲,一個個都不敢出聲,將頭低下來。

    宇文恆垂著袖子,一言不發,茫然地走了。

    人們這才長出一口氣。

    衛公公走到眾人面前,“去,將人弄走!”

    人?

    大家反應過來,一起往屋里跑去。

    等看到一間屋里的秦琳時,一個個驚訝得睜大雙眼,見多了審得不成人形的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慘死的人。

    死在驢凳上的女子,全身的衣衫,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不是被鞭子抽爛的,便是被火燒爛的,臉上一大塊燙疤,讓人辨不出她原來的樣子了。

    驢凳上,還有血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著。

    據說,這個驢凳至搬進皇宮以來,一直是擺設,還沒有用過呢。因為上了驢凳,就沒有活下來的,而進慎刑司的人,大多不會真叫人死,這個驢凳,也就是嚇唬人的。

    但今天,皇上居然用騎驢凳的法子,處罰了一個女子,。

    顯然,是帶著極大的恨意罰的,這女子是誰?

    因為什麼事,惹得皇上大怒?

    在衛公公的催促下,人們將秦琳從驢凳上拖下來,卷進一個破草席里,抬往宮外的護城河里去了。

    ……

    靜心閣。

    自秦琳離開後,殷鸝就一直忐忑不安地候著消息。

    但願秦琳殺了胡太醫,但願胡太醫什麼都沒有說。胡太醫一死,就死無對證了。

    她就太平了。

    孩子再晚兩個月出生的話,就不會引來宇文恆的懷疑,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將來她有了兩個孩子伴身,就算宇文恆的後宮中,再添進更多的女人來又如何?長子次子都是她生的,她又是皇後,誰能動她的地位?

    將來,再與他相會……

    他……

    想到那個人比宇文恆更結實的胸膛,更偉岸的身材,還有更炙熱的氣息,更溫柔的話語,更明亮的眼神,更……令人心跳加速的覆壓,殷鸝的心頭,頓時逛跳起來,臉頰緋紅一片,明艷柔美。

    她想到了那瘋狂的一晚。

    她從沒見過那等讓人心動的男子,只想為他去死的男子。

    砰——

    房門不合時宜的被人一腳踢開了,打斷了她的思緒。

    殷鸝抬起頭,朝門口望。

    宇文恆陰煞煞地站在門口,一瞬不瞬地朝她望來,眼神涼如寒冰,手里端著一碗藥,表情前所未有的陰沉。

    殷鸝嚇得一顆心兒,跳到了嗓子眼。

    她戰戰兢兢地從床上站起身來,“皇……皇上?”

    “听說皇後昨天回殷府吊唁時,累了身子,動了胎氣,在吃補湯?”宇文恆面無表情,緩緩朝她走來。

    補……補藥?

    殷鸝嚇得呼吸都停了,宇文恆知道了?

    他怎麼會知道了?

    “略有一點而已,不過,不是很嚴重,叫皇上擔心了,實在是臣妾的罪過。”殷鸝強笑著,朝宇文恆微微屈膝了下,盡量將聲音放軟。

    “是嗎?可朕,還是很擔心你呢。誰叫你是皇兒的娘親呢?”宇文恆走到殷鸝的面前,伸手撫上她的肚子。

    可那手,卻漸漸地加緊力道,用力地按了過去。

    殷鸝站不住身子,順勢倒在了床上,摔了個仰面朝天。

    這一平躺,便將殷鸝的大肚子,露了個明顯。

    圓滾滾的肚子,如尖刀直戳宇文恆的眼楮。

    “鸝兒,皇兒有幾個月大了?”宇文恆的手,再次撫上殷鸝的肚子,臉上的笑容,陰森駭人。

    殷鸝倒在床上,摔了個頭昏眼花,肚子也隱隱有些作疼,望見他森然的笑容,頓感脊背發涼,心頭一頓毛骨悚然。

    “六……六個月……多……多幾天,皇上不是知道麼?”殷鸝惶惶說道,心中更暗道,宇文恆,果真知道了!他在懷疑!

    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找到胡太醫了?

    “可朕怎麼瞧著,這肚子有八個來月的樣子?鸝兒?”宇文恆望著殷鸝的臉,“快生了吧?”

    殷鸝嚇得魂飛魄散,她顫著聲音,免強笑著說道,“皇上說笑話了,才六個月呢,怎麼會生?孩子還沒有長好呢。”

    “哦,是嗎?”宇文恆捏捏殷鸝的臉,“那是得補補了,來,這是補胎兒的,喝了吧。”

    白瓷碗,映著褐色的藥汁,在平常看來,很普通不過的對比顏色,而現在殷鸝看來,卻是那麼的刺目。

    她不敢喝。

    “皇上,剛才寧玉端了藥給臣妾喝了,這再喝的話……是藥三分毒,喝多了怕是不好呢。”殷鸝訕訕一笑。

    “你敢抗旨?嗯?”宇文恆俯下身來,“皇後。”

    兩人近在咫尺,眼神互望。

    宇文恆的眼楮里,沒有半絲的溫度,更甚者,透著殺意。

    他想殺她!

    “不,我不喝!”殷鸝用力去推那只碗,“我不要喝!”

    但宇文恆早料到她會來這招,將碗一挪,避開了殷鸝的手。

    “你敢不喝……”宇文恆將腿壓在她的肚子上,一手掰開她的嘴,一手端著碗,將那碗藥汁,毫不客氣地灌了下去。

    殷鸝驚悚得想大叫,想反抗。

    但她面對的是宇文恆,曾經也提刀上過戰場的馬上君王,她哪里斗得過宇文恆?

    很快,藥汁被全部灌進了殷鸝的嘴里。

    砰——

    嘩啦!

    宇文恆扔掉了碗,彈了下袖子,站起身來,沒什麼表情地站在床前,看著捂著肚子痛苦掙扎的殷鸝,聲音涼涼說道,“朕,哪里對你不好了?你敢背叛朕?你敢!”

    他說話的音量不高,卻透著濃濃的殺意。

    那些字,是從他的牙縫里透出來的。

    “宇——文——恆——”殷鸝的肚子越來越疼,疼得她滾到了地上,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兒滾落,臉色慘白一片,“你好狠——”

    “朕狠,還是你狠?”他笑,“你說你是原配,一定要坐皇後位,朕準了。你說,司顧兩家的人權勢越來越大,不久定會謀反,不如除了,朕準了。你說,顧雲旖十分的傲慢,你看著不舒服,想叫她永遠的消失,朕準了。朕什麼都依了你,而你……居然敢背著朕,懷了他人的孩子!你怎麼對得起朕!”

    宇文恆想伸手掐死她,可又一想,她就這麼死了,怎解他心中之恨?

    綠帽子!

    他堂堂趙國皇帝,居然被皇後送了頂綠帽子!

    登基時,他曾放出話去,說殷家女最賢良淑德,娶妻當娶殷家女,若是世人知道殷家女給他戴了綠帽子不說,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他的臉面,會被世人丟在地上,狠狠地碾壓著。

    太諷刺了。

    殷鸝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疼痛感一陣一陣往下墜落,生過孩子的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要出來了。

    一碗猛藥下去,這孩子活不了的。

    既然事已至此,她何必再演戲?殷鸝抬起頭來,咬了咬牙,諷笑道,“別說那些往臉上貼金的話!我是原配,皇後之位本就歸我,憑什麼讓顧雲旖坐?她哪里配?一個妾而已!”

    “再敢提妾這個字?她不是妾!”宇文恆大怒,抬手狠狠朝殷鸝甩去一個巴掌。

    打得殷鸝鼻子嘴巴一起出血,她捂著臉,冷笑道,“你打我?哈哈……,世人都以為,是我嫉妒顧雲旖殺了她,可事實上,是你殺的!還有顧家和司家,全是你殺的,你壓下案宗不讓言官們諫言,說明你是縱容大理寺判的罪,如今卻往我身上推,你才是最狠毒的人!打我?說明我的話,戳中了你的內心!”

    “放肆!”宇文恆伸手掐著她的脖子,“再敢說一個字試試?朕要你的命!”

    殷鸝仰頭看他,“皇上。”她嫣然一笑,“有本事,你殺了我。”

    宇文恆一怔,松開了掐著她的手,大喘著氣,站起身來,冷笑道,“朕不會殺你,朕要讓你活得生不如死!”

    “咳……咳……”殷鸝笑,用著不完整的字,說道,“你……你讓我……生不……生不如死,有人……會叫你……生不如死!”

    宇文恆眯著眼,“那人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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