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禍妃

0113章 自尋死路攔不住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秋煙冉冉 本章︰0113章 自尋死路攔不住

    盧老爺子神情凜然,袖子一甩,挺著腰桿,冷冷盯著殷昌盛。

    賀蘭站在一旁,木著臉,一言不說,她此時的目的,就是盯著殷昌盛,防著殷府的人搞鬼。

    至于牢里的殷雲舒,就根本不必她操心了,殷雲舒是不會吃虧的。

    盧明軒瞄一眼封顯宏,心中直樂呵,很顯然,殷雲舒將封家和殷家的矛盾挑起來的做法,實在是太明智了,看,這封顯宏就抓著殷昌盛不放手了。

    殷昌盛的家僕殷四海非禮了封顯宏的繼夫人,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殷雲舒已悄悄告訴給了盧明軒。

    盧明軒當時听了只是樂一樂,還不知道殷雲舒的真正目的,現在看到殷昌盛被封顯宏逮著錯處不放手,一副非整死殷昌盛的姿態,盧明軒才知殷雲舒的真實用意,他心中不得不佩服起了那個年紀小小,卻一肚子計謀的小表妹。

    本來呢,殷家自己下毒毒死了自家的人,這是殷家自己的事,別人管不著的。但封顯宏身為審百官的大理寺聊,他要是橫插一手來管,殷家也是不得不服的。

    因為殷昌盛的女兒殷燕,是誥命,而殷府,是皇親,封顯宏有資格管。

    他的話一落,順天府的曹府尹,臉色馬上僵了僵,曹府尹怕封顯宏。

    “大……大人……,封大人?這……,這……沒那麼嚴重吧?”曹府尹不想太惹事,“一出個意外而已嘛。”

    “哼,誰說這只是一場意外?”封顯宏咬牙冷笑,“這分明是一場設計完美的謀殺,只不過,出了岔子,沒殺到別人,而是殺了自己人!”

    “……”

    “那些酒壇,若是被夫人們全喝了,那死的可就不是殷夫人一人了,而是一屋子的夫人!”

    “……”

    “曹大人,你的夫人,當時也在屋里吧?這還是意外嗎?這是想毀掉半朝的官員之家!殷老爺,他家是想造反嗎?”

    曹府尹听著听著,不禁大吸了口涼氣,後怕地脊背一涼,一下子啞了口。

    殷昌盛的臉色,刷的慘白一片。

    殷燕此時,心中哀絕憤怒惶惶,各種心情在心中縈繞,若是大理寺也參與其中要查真相,她會受到牽連的,便忙說道,“封大人,這只是我們府里的僕人辦壞了事,怎會扯上造反一說?封大人,我們殷家可是老實人家,怎可能有這種心思?大人們誤會了。”

    “有沒有這種心思,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封顯宏冷笑,“設宴款待數個朝臣,卻在酒水里下毒,其心,可不是一般的陰毒啊。呵呵——”

    盧明軒跟著附和,“啊哈,這樣說來,還得感謝殷大夫人啦,要不是她中了毒,屋里的夫人們,哦不,還有男眷那一屋里的,可就要全被毒死啦!這麼大的事,哪能這麼過去了?殷老爺,管少夫人,你們要是說自己是冤枉的,那就上衙門里說去啊,我表妹,不也是進了衙門了嗎?她可沒有推三阻四不肯去啊?哦,對了,管少夫人,你剛才是怎麼說她來著,說她磨嘰著不肯去,是做賊心虛,你這般不肯去,是不是府里還藏有什麼造反的證據怕人看見不讓人查?做賊心虛著?”

    盧明軒雖然是個秀才,卻不是個迂腐之人,市井的潑辣和江湖的匪氣,他撐握得十分的熟練。

    殷燕哪里說得過他?幾句話懟下來,氣得她半句也不敢還嘴了。

    順天府的曹府尹,被盧明軒和封顯宏輪番說著,越想越覺得站隊殷昌盛會吃大虧,他眸光一沉,冷冷說道,“來人,搜查殷府!”

    “是!”一隊衙役朗聲回道。

    ……

    殷府今天,可謂是霉運連連。

    請客吃酒吧,酒水里居然有毒,毒死了殷夫人不說,還要誣陷別的人。

    府里,一邊辦著喪事,一邊還要應對官府的搜查。

    好在沒有搜出什麼來,除了一些滲了毒的酒,便是一些來路不明的貢品——這些都是之前殷鸝悄悄讓人送來殷府,賞與自己父母的。

    封顯宏盧明軒自然不放過這個證據了,加上毒酒的事情,二人輪番對順天府施壓,順天府府尹曹大人,只得命人將殷昌盛殷燕父女二人,鎖上鐵鏈,帶往了順天府。

    一時之間,殷府想毒害他人反毒死了自己人的事,在京城里傳得沸沸揚揚。

    殷府自年前十二月初到現在,短短一個來月的時間,就鬧出了小女兒殺宮女的事,兒子想燒死繼祖母還打了永王的事,今天又想毒害他人誣陷自家二房孤女的事。

    人們將殷府的事情,顛來倒去議論個不停,大街上,菜市口,只有提到殷府,就是一陣嘲笑聲。

    殷老夫人本身對殷昌盛沒有好感,要不是殷燕的威脅下跪,她才不會回來,這一回,她更是徹底心涼,當天又命姜嬤嬤收拾起了行裝,再次搬回了原先住的小院。

    小院的街坊鄰居們見她搬走沒兩天,又孤身一人搬回來,一個個紛紛走來問情況。

    “殷老太,您怎麼又搬回來了?”鄰居們看到殷老夫人臉色陰沉,十分好奇的問道。

    姜嬤嬤看一眼殷老夫人,不知要說不要說。

    殷老夫人哼了一聲。

    姜嬤嬤這才說道,“一言難盡,我們老夫人,差點被毒死了,哪里還敢回去?”

    眾人詫異問道,“啊?誰的心這麼惡毒,敢毒老夫人您啊?”

    姜嬤嬤嘆了口氣,“算了,不說了不說了,總之那句話說的沒錯,繼母不好當,替人培養了兒子,到末了,終究是被嫌棄的份。”說完,關了院門,將一臉好奇想打探更多消息的鄰居們,擋在了外面。

    可鄰居們的好奇心,並沒有因此減退,反而更加熱鬧的議論起來。

    有人說,“這位老夫人夫家姓殷,是繼母,繼子一家對她不好,她才搬了出來。國丈也是姓殷,也有繼母,听說,繼母在殷府住不慣,搬走了,今天更有消息在傳,國丈府里鬧了毒酒的事情,繼老夫人差點中了毒,給氣跑了,這位老夫人莫不是……”

    “呀,年紀也對的上,都是五十出頭的年紀,莫非,還真是殷皇後的繼祖母?”有人驚異說道。

    這人一說,人們馬上又猜測起來,七嘴八舌的,越說越像。

    也因此,鄰居們對殷府所有人,都沒有好感了。

    人們心中更是想著,也難怪會鬧出皇後被關冷宮的事,這樣的人家,會養出品性好的女兒嗎?

    想想當初養出顧皇後的顧家,那才是賢良之家,一家子個個都有戰功,卻沒有一人據傲,到京城買宅子時,並沒有因為是皇親而欺壓百姓強行壓價,房主說多少價錢,顧家人馬上同意了,和鄰居們的相處也十分的和睦,哪像殷府?仗著自己是皇親,四處欺凌人,連個繼夫人和沒了父母的佷女也欺負。

    ……

    殷昌盛和殷燕被帶進順天府了,殷老夫人氣走了。殷鶯時而瘋時而傻,自從上回出了事情後,就被殷大夫人關了起來,連自己的院子門都不出的。

    殷憐蓉年紀小,除了有大小姐的嬌嬌脾氣,什麼也不懂。

    而且府里被順天府搜查後,所有僕人都人心惶惶的,不知會不會有大的災難降臨,在殷少夫人白氏忙得腳不踮地時,一個個又悄悄往府外搬東西變賣著,根本不認真干活。

    其實白氏並不糊涂,也精明著,但這個殷府里的人,對她不善,她也無心管了,睜只眼,閉只眼的,當沒看見。

    眼下她要做的是,將自己婆婆殷大夫人盡快發喪,至于自己公公和小姑子殷燕能不能順利離開順天府,就不是她能操心的事了,她操心不了,也沒有那個能力,更多的是,她懶得理會兒他們。

    她對殷府已經寒心了。

    白氏辦事不盡心,殷大夫人的喪事,辦得亂如一團麻。

    殷府,更叫外人嘲笑了。

    ……

    殷府的事,算得上是京城今年開年的頭件大事,宇文熠沒多久,便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

    殷雲舒剛進順天府大牢,他便趕到了。

    牢頭看到他來,嚇得腿都打起了哆嗦,“王爺,您……您有何事吩咐?”

    這位熠王殿下,手里抓著他的赤金九尺軟鞭,臉上殺氣騰騰,一副誰撬了他祖墳要跟人拼命的陣勢。

    話說,也沒有人得罪他啊?他這是找誰算賬來了?

    “殷雲舒在哪兒?”宇文熠目光如劍,一字一頓,盯著牢頭問道。

    他是直接闖進大牢里來的,從進順天府,就沒人敢攔著他,到了牢里,發現牢房太多,人太多,他根本找不到那個小女人。

    那個小女人,腦袋犯渾了?居然主動走進牢里來了?

    這種地方,是她能來的地方嗎?

    殷……雲舒?啊同,想起來了,牢頭馬上笑臉說道,“在在在,當然在了,在這邊呢,單獨關著,是大人特意叮囑的。”

    牢頭一指另一個方向。

    “前頭帶路!”宇文熠心頭沉沉,冷冷說道。

    “是是是。”牢頭抹了抹額頭,往殷雲舒的牢房走去。

    “有沒有虐待她?有沒有言語不敬?”宇文熠又問道。

    虐待?牢頭心說,曹大人吩咐了,沒有查到真相,得像貴人一樣供著殷雲舒,哪敢虐待?要不然,早將殷雲舒關到普通牢房去了,怎會在特別的牢里?

    “王爺放心,大夫已經吩咐過,事情沒有查清真相之前,不得虐待殷姑娘,她好好的呢。”牢頭陪笑道。

    宇文熠涼薄的目光淡淡掃了牢頭一眼,薄唇緊抿,將手里的赤金柄九尺軟鞭握緊了幾分,“走快些!”

    “是是是。”牢頭小跑起來。

    繞過人聲嘈雜的大牢房,穿過一道門,便到了一處僻靜的場所。

    一間空屋子里,擺著桌子,兩個衙役縮在火盆旁的椅上打盹,牢頭上前喝罵道,“王爺來了,還敢打盹?還不滾起來!”

    嚇得兩個衙役頓時清醒,連忙站起身來。

    兩個衙役身後的,還有一間屋子,門關著,門上有小窗,宇文熠走到小窗邊去看,果然看見殷雲舒坐在屋中的凳上,拿著金釵,在舊木桌上,一筆一劃劃著什麼。

    他頓時大怒,對牢頭喝道,“開門!”

    “是。”牢頭一個激靈,抖著鑰匙跑上前,飛快將門打開了。

    不等牢頭轉身,宇文熠抬腳一踢,將牢頭踢飛開去,他則三兩步走進牢里,緊張喊著,“阿妮?”

    殷雲舒听到外頭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早已抬起頭,注視著外面,听到宇文熠的聲音,她半點沒有驚訝,她知道他會來,她驚訝的是,宇文熠怎麼會這麼緊張她?

    她是誰?

    區區一個小小的順天府牢房,還將她怎麼著?

    “你怎來了?……哎,我沒事,你緊張什麼?”殷雲舒笑了笑,一指旁邊的凳子,“坐吧,來了正好,陪我說說話。”

    她還笑得出來?宇文熠臉色一沉,走上前握了握她的手,發現手涼,馬上解開他身上的大氅,披到了殷雲舒的身上,這幫子混蛋,居然連個火盆也不生?還敢說沒有虐待?

    “我帶你出去。”宇文熠二話不說,抓著殷雲舒的手,就帶著她往外走。

    “我不出去,你快放手。”殷雲舒掙脫開宇文熠的手,又走回椅上坐下來。

    宇文熠詫異地看她,“阿妮?為何不出去?這是人呆的地方嗎?”他才不管殷雲舒有罪無罪,總之殷雲舒就是不能呆在這兒!

    殷雲舒往外看去一眼,那幾個衙役還在外面,她朝宇文熠點了點頭,眯了下眼,“你听我說……”

    宇文熠眸色微閃,走了過去。

    殷雲舒對他小聲說起來,“……這便是我的計劃。”她的目光清澈中透著寒意,“是他們自己要尋死路,我為什麼要攔著?”

    殷燕是三品誥命夫人,而且男人剛剛立了軍功,她不會有什麼事,但能讓她丟丟名聲。而殷昌盛就不同了,殷老夫人的娘家哥哥厲老爺子,還有封顯宏,當然還有盧家,是不會放過殷昌盛的,另外幾個來赴宴的人,明面上不會站隊哪一邊,但私下里,一定會踩一踩殷昌盛。誰叫殷昌盛差點毒死了他們?

    人便是這樣,喜歡從眾,牆倒眾人推,古來自有。

    宇文熠听完殷雲舒的計劃,眸光微閃,“好,我听從你的安排,不過這屋子……”他臉色更加陰沉下來,“實在太簡陋了。”宇文熠走到門口,朝那牢頭喝道,“還敢說沒有虐待人?這屋里連火盆也沒有燃,是想故意凍死人嗎?”

    牢頭嚇一大跳,慌忙走來陪笑道,“火盆……有的有的,只是殷四姑娘才剛剛進來,火盆一時沒有準備好,不過王爺請放心,很快就會送來。”

    “本王不想等,將這只火盆,端進屋里去。”宇文熠一指外間屋里的火盆,“再換張好的椅子桌子來,再端來好的茶水,速去,若是遲了,你這牢頭也不要當了,滾到北地給本王守城門去。”

    到北地守城門?哪怕在那兒當個騎尉,也沒有在京城當小吏強啊,在北地隨時要上戰場,隨時會丟命,在京城,在天子腳下,就沒有那麼多的凶險。

    宇文熠的脾氣出了名的暴戾,更是說一不二的人,衙役真怕宇文熠趕他去北地守城門,嚇得臉色一白,親自端起火盆,送進了殷雲舒的牢房里,又拔腿就跑,尋好的椅子和茶水去了。

    另外兩個守門的衙役,更是大氣不敢出,站在門邊動也不敢動。

    “想滾到北邊當差?”宇文熠目光涼涼看著二人,真是不長眼力的人,這里需要他們看著嗎?

    “啊,不不,小人這就滾。”兩個衙役嚇得臉色死白,拔腿就跑走了。

    那牢頭的動作很快,並沒有等太久,牢頭帶著人來了,搬來的有椅子,新桌子,一個婆子端著熱氣騰騰的茶碗茶壺跟在其中。

    “王爺,您看這桌子和椅子,還滿意不?”牢頭陪笑問道,心說,他今年大年初一摔了一個跟頭,難怪今天會倒霉了,看守犯人,還是他自己出錢給犯人買桌椅,唉,這都是什麼事兒……

    宇文熠也知道,一時之間,挑到滿意的桌子也難,他淡淡說道,“湊合。”

    牢頭心下松了口氣,又招呼著嬤嬤將茶水點心擺上。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牢頭很怕宇文熠將他派往北地當差。

    “可以滾走了。”宇文熠冷笑,什麼眼神?直接滾走就是了,還問什麼問?

    “是是是。”牢頭滾走了。

    牢頭的里間外間,都只有宇文熠和殷雲舒,“這里不比盧家,只能將就一下了。”又見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禁皺眉一嘆,“你呀……”一如既往地膽大。

    殷雲舒冷冷一笑,“我不過是來牢里走了一番而已,可有些人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

    ……

    正如殷雲舒猜測的那樣,在盧家人和厲家人,還有封顯宏三方人的施壓之下,順天府府尹不得不對殷昌盛作了處罰,罰銀二萬兩充國庫,賠銀五千兩給盧家和殷雲舒,外加一個月的監禁。

    而殷燕,因為有誥命身份在身,只對她作了罰銀的處理,一萬的銀子,她並不放在眼里。

    為難的是殷昌盛,此時的殷家,哪里還有錢?

    家里在辦喪事要花銀子不說,之前賠了錢子給永王,還是大女兒從宮里私拿出來的,這這事,大女兒還被皇上關進冷宮去了,到現在還沒有放出來,二萬五的銀子,叫他上哪兒找去?

    但面對順天府的裁判,他要是不服的話,就是造反罪!屆時,別說丟銀子,可能丟命!

    殷燕看出殷昌盛的為難,小聲說道,“父親,你的那二萬五千銀子,我來出。”

    殷昌盛一時感動不已,還是這個女兒好啊,不時往娘家拿錢,“好好,燕兒,那為父放心了。”

    順天府寫了文書,命他們三天之內將銀子送來。

    殷昌盛和殷燕氣得臉黑,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簽字畫押了。

    殷昌盛和殷燕是有罪的,那麼,先前抓的殷雲舒,當然是無罪的,順天府府尹親自來牢里放人。

    一走進關著殷雲舒的牢房,順天府尹意外地發現,宇文熠也在。

    嚇得他慌忙走上前跪倒在地,“熠王……熠王殿下?您怎麼在這兒?”

    宇文熠冷笑,“本王不能來嗎?誰規定的?”

    順天府尹“……”壞了,來了一尊大佛,還和殷雲舒是相識的,他該怎麼請走這大佛?他訕笑道,“王爺,這是牢房,您的身份不適宜在這兒。”

    “本王愛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管得著?”

    順天府府尹想哭,只好向殷雲舒求救,“殷四姑娘,有個好消息告訴您,您無罪了,那些毒酒壇,是殷府的,你可以出去了。”殷雲舒一離開,陪坐在一旁的宇文熠,該會跟著走吧?

    但他的想法,也只是想得美好,現實是,殷雲舒只淡淡看他一眼,不為所動,“我不出去。”

    順天府尹驚訝了“……”

    “想告我有罪,二話不說就讓人將我關起來。查查無罪,說放就放我,賠償呢?沒有賠償就放我走。順天府的牢房,是菜場嗎?趙國的律法,就這麼隨意嗎?”

    原來是為賠償的事,順天府府尹心下松了口氣,他訕訕笑道,“當然有了,當然有了,說著,將判決書抄印本遞與殷雲舒看。”

    殷雲舒接到手里,淡淡瞥了幾眼,更加冷笑了,“賠這麼你一點兒……”

    順天府府尹嘆了口氣,“殷四姑娘,這是趙國的律法規定,本官也不能逾越啊。”

    殷雲舒冷笑,“賠錢的數額,是趙國的律法規定,那麼,當面道歉,寫認錯書張貼于順天府的衙門一而,就不是趙國的律法規定了?”

    順天府尹一愣,認錯書?

    宇文熠冷笑,“曹大人是不是听不懂?那本王給你翻譯一遍。殷四姑娘是說,她憑什麼平白無故的要進一次牢里?誰誣陷的她,叫那人親自來請,寫好道歉書給她,不然的話,就不走了。反正啊,這牢里除了沒有窗子,一切都還好。”

    不走?

    順天府府尹嚇得差點沒有昏倒,他心中直嘆氣,他不過是個打官司的衙門,哪里經得起宇文熠和殷雲舒的鬧騰?

    心中一橫,口里說道,“王爺請稍等,本官這就去找管少夫人。”

    殷燕這個時候,已經回到了殷府,準備一邊救父親,一邊敦促白氏安排母親的婚事。

    哪知,她前腳進門,後腳,就有人小跑而來,“二小姐,二小姐,順天府的府尹大人,要見你。”

    殷燕剛從順天府回來,眼下看不得听不得順天府這幾個字樣,頓時冷著臉喝道,“不見,就說我給老夫人守靈去了,他要見我,到西院正堂靈堂去。”

    僕人苦著臉,“二小姐,您還是去吧,听府尹大人說,熠王爺還在牢里候著二小姐呢。”

    殷燕眯了下眼,熠王,宇文熠?

    這又關宇文熠什麼事?

    殷燕不怕三品的順天府府尹,因為她也是三品的身份,而且自家男人還是剛剛立功的武將,沒有必要對一個同等身份的京官低聲下氣。

    可她不敢得罪宇文熠。

    殷燕咬了咬唇,轉身往前院走,“我去見他。”

    到了前院的正堂。

    順天府府尹先是嘆息一聲殷大夫人走得意外,勸殷燕節哀順變,又說道,“殷四姑娘還在牢里,不肯出來,她一定要管少夫人前往親迎,她才會出來,熠王殿下也在牢里,說是想做個見證人。”

    什麼?

    殷燕氣得臉色發青,好個猖狂的殷雲舒,無罪了不自己走回來,居然還要她去請?還請了宇文熠來撐腰?

    順天府的府尹生怕殷燕不肯前往,那他可就得罪宇文熠了,只得又催著殷燕,“管少夫人,熠王殿下的脾氣,可是說一不二的,他認準的事情要是沒有替他辦好,他發起脾氣來,可是連皇上都敢罵的,想當初,他還將身為相國的殷老爺給……給打了一頓,還是當著皇上的面打的,唉,管少夫人,您就去去吧。”

    殷燕哪敢不去?她是給氣的,氣殷雲舒的狡猾,居然沒有毒死殷老夫人,而毒到了她的母親。

    她至今也不明白,明明所有的酒都有毒,為什麼老夫人喝了酒,一點事也沒有,而母親卻倒地而亡故?

    “好,我去就是了。”殷燕暗自咬牙。

    殷燕同意,順天府府尹心中這才松了口氣,“事不宜遲,管少夫人,那就快走吧?”

    “走。”殷燕冷冷說道。

    臨走時不放心。還特意將白氏叫來叮囑一番,那說話的口氣,完全不是小姑子對大嫂子說的,倒像是主子對僕人說的。

    這讓白氏更加的對殷府失去了好感。

    ……

    殷燕跟著順天府府尹,到了順天府的牢房,才走進屋門,首先看到的便是,正在給殷雲舒敲核桃殼的宇文熠。

    一個剝得十分的認真,像對待一件重大事情在做,剝好後,小心放在桌上一個白色小碟子里。另一個吃得十分的悠閑,一手捧書,一手捏核桃吃,仿佛,宇文熠本身就是服侍她的。

    這太讓人意外了,傳說中的暴戾王呢?傳說中的二話不說,提鞭就抽人的宇文熠呢?

    傳說中,視女人皆糞土,罵天下女人除了元敬皇後顧雲旖,其他女子全是雜草的孤僻王呢?

    另外還有一個叫人意外的是。殷雲舒的身上,居然披著宇文熠的衣衫。

    而宇文熠,只穿著薄袍。

    這可叫人,十分的想不通!

    殷燕忍著怒火和嫉妒,走了過去,她先是朝宇文熠施了一禮,“熠王。”宇文熠沒理她,繼續拿著自己的私印間,敲著核桃。

    殷燕臉一窘,又望向殷雲舒,“四妹,對不住呢四妹,都是因為母親走得太忽然了,我一時口無遮攔說了不好听的話,還請原諒我好嗎?咱們是姐妹呀,你何必這樣叫姐姐難做人呢?”殷燕說著說著,竟委屈地紅了眼眶。

    順天府府尹站在牢房門外,沒敢往里走,反正事情是殷燕鬧出來的,他何必跟上前被宇文熠罵?

    “這兒有吃有住,有火盆烤,多自在?我為什麼要出去?”殷雲舒說得雲淡風輕,沒抬頭。

    想讓她就這樣出去?殷燕未免太自信了!

    被直接拒絕,殷燕氣得臉黑,“殷雲舒,你究竟想干什麼?”她再不裝姐妹情深了,馬上暴怒道。

    殷雲舒眯了下眼,這才抬起頭來,冷笑,“二姐姐,這話該我問你吧,你將我和老夫人接去殷府,究竟想干什麼?是想一並殺了,還是想毒死老夫人栽贓陷害于我?是不是?”

    殷燕哪敢承認,吱吱唔唔說道,“胡說,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我怎敢給老夫人下毒,你敢誣陷我,當心我到順天府衙門里告你!”

    “隨你。”殷雲舒淡淡說道,“總之,我今天是不會出去的,除非,二姐到衙門門口說一聲,我錯了,我不該陷害堂妹殷雲舒。”殷燕,你敢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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