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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
望著王五囂張離去的背影，張小卒盡管十分不爽，卻也只能干罵兩聲。
他明知道王五是在激將他，卻沒法不就範，因為趙月娥的事他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既然知道了，那就必須要管。
至少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甦正，你今晚別練了，收拾一下，陪我去一個地方。”
張小卒在教場找到正在訓練的甦正，他不知道春宵樓在哪里，想找甦正帶個路。
這段時間他已經把基礎的拳腳功夫全都傳授給了甦正一十八人，他們學得非常認真，訓練得格外刻苦，戰力提升得也很快。
“去哪里？”甦正好奇問道。
“春宵樓。”張小卒答道。
教場上的空氣忽然安靜。
甦正一下瞪圓了眼楮，表情驚愕地看著張小卒。
其他正在訓練的人也都一下停了下來，和甦正同樣的反應。
“你們怎麼都這副表情？這春宵樓去不得嗎？”張小卒被一十八人盯得渾身不自在，禁不住困惑問道。
“啐！”
甦寧紅著臉沒好氣地朝張小卒啐了一口。
另外兩個女生也都沒好氣地朝張小卒瞪眼，不給他好臉色看。
“——”張小卒感到莫名其妙。
“春宵樓教習你去得，我去不得。”甦正嘿笑道。
“為何？”張小卒不解。
“我還沒成年呢。”甦正一臉羞澀道。
“滾犢子，你他娘的早就去過了。”當即有人揭穿了甦正的假正經。
“這春宵樓是——什麼地方？”張小卒的表情突然怪異起來，因為甦正等人的反應和對話讓他腦海里冒出來一個詞。
“呃……教習，你不會真不知道春宵樓是什麼地方吧？”甦正錯愕地問道。
但問題問出口他心里就已經有答案了，覺得張小卒應該是真不知道，否則怎麼可能大張旗鼓地邀請他去那種地方，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剛才不知道，但現在應該知道了，是妓.院嗎？”張小卒的目光驟然一寒。
妓.院這東西他是知道的，但是非常陌生。
因為他的生活從未接觸過這東西，也幾乎沒有提及過這東西。
所以他從王五口中听見“春宵樓”這個名字時，條件性地就以為這是一家酒樓客棧之類的存在。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春宵樓原來是妓.院。
他頓時憤怒不已。
王五讓他去春宵樓，那說明趙月娥極可能就在春宵樓，一個無依無靠的姑娘家在春宵樓能是什麼身份？
他已經明白趙月娥被賣的真正含義了。
國舅府明明說會把趙月娥照顧好，可他們竟然把她賣進了妓.院，這非但讓張小卒對國舅府的好感頓消全無，且厭惡到了極點。
一個父母雙亡的可憐姑娘，你說好照顧卻不照顧也就罷了，為什麼非要傷害呢？
堂堂國舅府就缺那八萬兩銀子嗎？
“該死的王八蛋！”張小卒越想越氣，繼而氣極大罵，然後殺氣騰騰地大步離去。
甦正被張小卒凜冽的殺氣嚇得打了個寒顫，禁不住小聲叫道︰“完了完了，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其他人全都點頭同意。
“我去，不會是國舅爺吧？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
甦正突然想起來春宵樓是國舅爺的產業，嚇得驚叫一聲，連忙朝張小卒追了過去，喊道︰“教習，等等我，春宵樓我熟。”
……
“喲，二位爺，快快里面請！”
春宵樓作為帝都最大最好的妓.院，一直都是夜幕降臨後帝都城里最熱鬧的場所。
妓.院是合法的，逛妓.院也是合法的。
所以即便帝都城正在整頓風氣，並且殺得人頭滾滾，也依然不影響妓.院的熱鬧。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不知有多少男子迷醉其中不能自拔。
張小卒和甦正剛到門前，就有穿著暴露濃妝艷抹的女子，熱情地迎上前來，不由分說地把二人往門里拽。
張小卒被刺鼻的脂粉味燻得直皺眉，連忙使了股暗勁把幾乎要貼進懷里來的女子震開。
甦正卻是沒好氣地把女子一把推開，喝道︰“給小爺滾遠點，小爺可不是你們這些低等貨可以伺候的。”
女子連忙訕訕地退開。
張小卒向前走幾步邁腳進門，濃郁的胭脂味和酒氣撲面而來，入眼的景色讓他不禁臉紅。
樓下大堂里很是熱鬧，有說書的、有玩雜耍的、有唱戲的、有開賭的……儼然是一個熱鬧的小街市。
只不過女子全都衣著暴露，拱在男人懷里，被男人們肆無忌憚地上下其手。
甦正見張小卒皺眉，當即說道︰“樓下大堂里三教九流匯聚一堂，確實有點嘈雜吵鬧，不過比較熱鬧好玩。我們去樓上，樓上清靜。”
甦正沒有說謊，他對這春宵樓著實熟悉，領著張小卒輕車熟路地找到去往二層的樓梯。
二層也有一個寬敞的廳堂，比樓下小一些。
可以明顯地看到，在二層玩耍的人穿著要比一層的人好一些，且陪玩的女子的容貌也相對漂亮一些。
甦正腳步不停，領著張小卒一口氣上到四層。
四層也有一個廳堂，但是比較小。
有幾個穿著貴氣的男子正坐在舒適的軟椅里，悠閑地听著小曲。
這層的廳堂似乎只是一個休息的地方。
“奴家水清，給二位公子請安了。”
一位身穿白色流甦裙，面容姣好，身材婀娜，氣質極佳的女子迎上前來，朝二人恭敬施禮。
“今天是清兒姑娘當值嗎？”甦正笑問道。
女子聞言表情微怔，然後盯著甦正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怎麼？我臉上有花嗎？”甦正打趣問道。
“公子，您這幾個月干什麼去了？這變化也——也太大了吧？”女子一臉驚訝地看著甦正說道。
“有變化嗎？我怎麼沒覺得？”甦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公子變得成熟、剛毅、強壯、穩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渾厚氣息，奴家差點沒認出來您。”女子不吝言辭地夸贊道。
她倒不是撿好听的話奉承甦正，而是甦正這段時間的變化確實很大。
“哈哈——”甦正被女子夸得咧嘴直樂。
“公子，您和這位公子是自己玩，還是找兩位乖巧懂事的姑娘陪著一起玩呢？”女子問道。
四樓有許多娛樂項目，但是都在房間里，以致外面看起來有點冷清。
“呃——”甦正這才想起來還沒問張小卒來春宵樓干什麼，于是向張小卒問道︰“教習，你是找姑娘還是找人？”
“我要去五層甲字一號房。”張小卒應道。
“啊？”
“怎麼，有問題？”
“沒有問題。”甦正連忙搖頭，不過皺眉說道︰“五層甲字一號房晚上八時才開，我們得等一會。”
張小卒點點頭，道︰“找個清淨的地方等吧。”
“麻煩清兒姑娘給我們安排一間雅間，另外再安排一下甲字一號房的事。”甦正朝女子說道。
“公子，甲字一號房已經滿客了。”女子表情為難道。
“隨便踢出去一個，否則小爺今晚把春宵樓給點了。”甦正冷下臉道。
“這恐怕不合規矩。”女子柳眉深皺。
“清兒姑娘想試試我的膽量嗎？”甦正眯起眼楮問道。
“奴家萬萬不敢。”女子似乎感覺出甦正是認真的，只能無奈苦笑，做出讓步，道︰“奴家馬上就給二位公子安排。”
女子將二人領進一間雅間，然後施禮告退。
張小卒在桌邊坐下，好奇地問甦正︰“五層甲字一號間是干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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