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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五章 除夕守夜
“乖。”君霏羽含笑摸了摸孩子們的頭，讓凌霜帶他們回房休息，自己去書房找出了之前朱雀送來的那個圖紙，展開細看。
晝余的意思是年後動身，君霏羽便需早做準備，就算不是真心結盟，樣子也還需做足。
那圖紙上附帶的情報表明，那剩余的一張藏寶圖被藏在一張頗為有名的古畫《東湖夜泊圖》中，此圖是四大城池中部一個大戶人家的藏品。
若想得到此圖，自然是兩個途徑，要麼正大光明買下來，要麼做個梁上君子偷取得來，但這兩樣途徑也有為難處——若是亮明身份高價買下，多半會引起有心人注意；若是悄悄竊取，則失于道義，畢竟那主人家是完全無辜的。
君霏羽思量許久，決定取個折中的法子，改換身份設法向那主人家買下此畫。
只可惜，獨孤冥月遲遲未歸，逼近年關，他派寒冰捎了封信回來，說是斷蛇族謀害昆侖之神一事尚未解決，各家族依舊爭論不休，任憑自己說得天花亂墜也少有人听，各家已然開始募集人手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戰爭。
君霏羽深知，昆侖之神素來深居簡出，跟這些大家族原本就沒什麼往來，他們自然也不會因為情義而要討個公道，根據她對這些人的了解，究其根源，他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獨孤冥月眼下無法歸家，君霏羽也可以理解，多年相處下來，她完全明白丈夫的心思，因此提筆落墨，回了封信與他，說自己可以應付手中之事，好叫他安心。
這一走便是許久，直到除夕之夜，獨孤冥月仍然沒有回來，只是托下屬送了些孩子們和君霏羽喜歡的東西回來，以供年節取樂。
少了獨孤冥月的新年，君霏羽不免覺得寂寥，好在有一雙可愛的兒女和聰明體貼的凌霜相伴，倒是緩解了好些愁緒。
吃完年夜飯之後，君霏羽和凌霜一起，就手在廚房做起了糖糕，獨孤姝曉和獨孤墨也歡歡喜喜在大廚房里溜達著，玩著捉迷藏，偶爾還從案上拈個什麼糕點蜜餞之類進嘴。
“曉曉你吃酥餅，手洗了沒？剛還摸了鍋底一把，不嫌髒麼？墨兒你不要吃那甜酒，早就冷了，等娘親給你熱熱……”君霏羽一邊拿鏟子翻動著鍋里的糖糕，一邊不時去瞄瞄兩個孩子在做些什麼，不放心地囑咐幾句。
“小姐我來吧，你忙你的，大過年的還這麼操心。”凌霜在灶邊看著火，笑眯眯地插了句話，然後起身去給獨孤墨熱那甜酒釀，順便幫獨孤姝曉把手洗了，又小心地叮囑一句︰“東西不能多吃啊，仔細積了食，還有這酒釀，雖不上頭，小孩子也不能多飲。”
“也就是你肯這麼慣著他們，”君霏羽含笑嗔怪了一句，又瞧了凌霜一眼，“什麼時候你也添一個？”
“添什麼？”凌霜一愣，忽然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羞得滿面緋紅︰“小姐你說什麼呢，孩子們還在這兒呢。”
“好好，我不提，你自己可也得上點心呀。”君霏羽嫣然，又把糖糕翻了個身。
“點心？糖糕做好了嗎娘親？”曉曉玩得開心時恰好听到了君霏羽的後半句，小小人兒哪里听得懂意思？斷章取義地以為娘親是在說鍋里的糕點呢。
糖糕被煎得金黃焦脆，在鍋里滋滋地冒著油，濃郁的香氣充溢了整個屋子，孩子們都被這味道吸引，也不去玩耍了，眼巴巴站在鍋邊看著。
“喏，可以吃了，別燙著。”君霏羽盛了幾塊剛做好的糖糕先出鍋，凌霜便將盤子端到孩子們面前，柔聲道︰“晾涼了再吃。”
可是孩子們哪里等得及？才等了一小會兒便將糖糕拿起，小手燙得左右手來回倒換著，可算把糖糕吃到了嘴。
“爹爹為什麼不回來和我們一起過年呀？”曉曉握著咬了一口的糖糕，天真地發問。
“爹爹在外面有事呢，他不回來，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可以開心在家過個年，”看著孩子們有些失落的眼神，君霏羽想了想補充道︰“大概過幾天呀，你們的爹爹就回來了，到時候讓他做小玩具給你們，好不好？”
“好！”孩子們異口同聲地答應了，獨孤冥月自從有了孩子，無事時便做些玩具給他們玩，倒也十分新奇別致，比市面上賣的還好些。
當年自斷蛇族的魔窟中救回孩子們後，一連好幾年，墨兒和曉曉都沒怎麼緩過來，好容易才學會了正常的交流，會跑會鬧了，所以如今這樣一幅其樂融融的場景，是君霏羽一直所盼望的，這一刻頗覺滿足。
凌霜看著孩子們如此伶俐可愛，心中也很是歡喜，連累也感覺不到，剛煎好了糖糕又去忙著炒瓜子，為了方便孩子們吃，還特地一早剝去了殼，只剩下白白的仁兒。
“也是委屈你了，和赤焰兩個人都不能團聚。”孩子們專心吃東西時，君霏羽看著凌霜不由嘆了一句。
“凌霜不覺得委屈，小姐在這種時候都能舍棄自己的快樂時光去成全大局，我當然也可以，正所謂‘有其主必有其僕’嘛。”凌霜抿嘴一笑。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君霏羽被她這話逗得忍不住一樂，卻覺得這種解釋也未為不可，懶得去糾正了。
臨近子時，孩子們都有些困了，君霏羽便催促他們去睡覺，誰料曉曉雖是打著哈欠，卻是嘟囔著一定要守歲，就連一向較為乖巧的墨兒也表示要和妹妹一樣，堅持守歲。
君霏羽沒奈何，只得由著他們去，讓凌霜為他們多披了件大氅，以此御寒。
“壓歲錢……娘親，凌霜姑姑可要記得……”曉曉都困得眼皮打架了，還惦記著壓歲錢的事，凌霜忙笑說自己早就給他們備下了。
君霏羽搖了搖頭不由失笑，正準備再催促孩子們一聲，卻听到屋頂上有悉悉率率的響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上面，與凌霜對視一眼，顯然她也听到了。
“小姐，你听這屋頂上是不是有什麼動靜？”凌霜並未想多少，輕輕問了一句，無甚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