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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 所謂輪回
君霏羽相信，獨孤冥月一定還在下面，一定還活著，那麼就算有千難萬險她也要和他一起出來。
所幸天權老人並未阻止她，他與玉婆婆都支持君霏羽的想法，況且他們來此地本來就是試圖制服妖獸，眼下既然有法子找到，那必然是要去的，遂決定和君霏羽一起下懸崖找人。
獨孤熒亦擔心哥哥和叔父的安危，想要一同下去，君霏羽本來也覺得多個人多份力量，但看到士兵們和疲憊不堪的百姓之後又改變了主意，溫聲道︰“熒熒，有勞你和弋揚幫忙安排下府兵照顧好百姓，若是我沒能回來的話……”
“嫂子你胡說些什麼，當然能回來！”獨孤熒打斷了君霏羽的話，鄭重地向她承諾︰“這些山民我和弋揚會安頓好，你們在下面千萬小心，我們就在此地等你們平安回來。”
君霏羽握了下獨孤熒的手，又向靳弋揚點了點頭，轉過身來，準備交代弟弟幾句話，可葉庭軒卻先自開了口︰“姐姐你要是不帶我下去，我就攔著你不讓你去。”
“這種時候可不能胡鬧，乖乖在這里待著，听熒熒姐和弋揚兄長的吩咐，不要胡來。”君霏羽輕輕斥責弟弟，語氣卻是溫柔的。
“我不是胡鬧，姐姐常說，與我是手足，如今你可能會遇到危險，難道我這個做弟弟的要袖手旁觀麼？熒熒姐和靳哥哥都有事做，只有我是個沒用的，姐姐是不是嫌棄我？”說到最後，葉庭軒的聲音里竟有了幾分委屈。
君霏羽一時哭笑不得，沉思片刻之後決定答應葉庭軒的請求，給他一點自信，摸了摸他的頭頂︰“那你在下面可要听我的話，不要不管不顧往前沖，知道了嗎？”
葉庭軒听見姐姐同意自己一同下去，頓時笑逐顏開，重重地點了下頭。
這懸崖極高，若不是君霏羽等人身具靈力，就這般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還好他們做好了準備，一會兒之後終于落了地。
可當君霏羽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卻不由怔住了，環繞周圍的竟然是五個洞口，沒有其他出路。
五道輪回。
君霏羽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當年在地獄之谷中的所見所聞，可眼前的這五個洞口和當初那個五道輪回卻是存在不少差別，更別提進去之後可能遇到什麼樣的事了。
“原來這就是真正的‘五道輪回’。”天權老人老人踱步到各個洞口，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君霏羽轉過身，正準備听師父解釋，卻無端覺得有些眩暈，眼前竟出現許多人來，一時陷入了迷茫，其中，竟還有當年君家的人，面目早已模糊，但語調仍如從前。
這些人，不是早就死了麼？都是不應當再見到的啊，君霏羽晃了晃腦袋，想不透這緣由，忽然頭頂被敲了一下，遂清醒了過來。
“徒兒，把這個吃了。”天權老人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遞了一顆藥給君霏羽，又遞了一顆給葉庭軒，自己和玉婆婆也各自服用了一顆。
丸藥入口，一股清涼之氣直透肺腑，君霏羽頓時覺得靈台也清明了不少，遂將自己的疑惑提出︰“難道真的有輪回一說？”
“就算有，也不是我們想象中那個樣子。我所說的‘五道輪回’，只是天地濁氣與清氣交匯的地方而已。”天權老人凝視著那黑漆漆的洞口，若有所思。
“清氣與濁氣交互的地方？難道就是此處？”君霏羽驚訝不已，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場景。
天權老人點了點頭︰“嗯，清氣上揚為天，濁氣下沉為地，昆侖山為萬山之祖，便是兩股氣交匯的地方。地獄之谷的那五個機關洞口，只是仿照這里而已。上古以來，從來沒有人破得了這里的局，化解不了此地的濁氣，反而是越聚越多。”
“那地獄之谷……”君霏羽心中有了個越來越清晰的猜測。
“所謂地獄之谷，仿照此地而造，並不是什麼懲罰惡人的地方，而是當年的人為了遴選出心性純潔的勇士來化解此地危機而特地造出的，不過很可惜，當時的那批人並沒有選到合適的人，反而遭遇了一場浩劫，而地獄之谷，也被以訛傳訛變成了人們口中一個恐怖的地方。”提起往事，天權老人的神情中不乏惆悵。
“那些事情，難道真有發生？”君霏羽想起了地獄之谷里的一些丑惡的傳說。
“不過是人的私心，找了個借口在那里作惡而已，跟地獄之谷建造的初衷沒有關系。我當年去地獄之谷便是為了查證此事，誰知到底是心性上差了些，被前人的智慧困在了人道。”天權老人大約是想起了自己被浪費的那些年歲，苦笑出聲。
君霏羽直到此時才解開了困擾自己多年的疑惑，其實她一直覺得，師父雖然性子有些不著調，但是是個知道分寸的人，不可能放著家族的責任不管，徑自去危險之地玩耍，想不到，原來背後是這麼個緣故。
“那如此說來，此地應該比地獄之谷中的仿造之物更厲害吧。”君霏羽憂慮地看向天權老人。
“按理說是的。不過你看，這其中四條通道已經被人通過且破壞了，我們所需探尋的只是人道，應是要輕松許多。”天權老人指了指自己左邊的一個洞口。
君霏羽聞言，仔細在五個洞口都瞧了瞧，有四個通道竟是真的被人為破壞了，不由喃喃道︰“不會是冥月和叔父做的吧？”
“如果這里沒有旁人的話，只能是他們了。”天權老人皺了皺眉，卻似有些不大贊同這個推斷︰“不過冥月那孩子倒不像是那樣的人。”
君霏羽也覺得獨孤冥月不會多此一舉，同時她想到了一個人，晝余，之前在上山之時遇到他一次便沒有再見著，若是此事真是他干的，那麼此時他多半是和獨孤冥月獨孤晨東在一起。
晝余這人非敵非友，一切以利益而論，至于那發狂的蜃獸，對獨孤冥月的安全絕對是個巨大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