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世祖

第226章 馮道請辭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羋黍離 本章︰第226章 馮道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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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五年秋舉的榜三,狀元董淳,文章很好,才學不錯,但書生意氣太重,劉承打算讓其先去集賢殿跟著甦禹修史校書。

    榜眼盧多遜,性聰穎,才學高,見識不群,就是傲氣太足。被安排到昭文館,當校書郎,不知要做多久圖籍管理員......

    唯一能夠即用者,反倒是這個趙瑅g 蛐硎怯釁涓感渴拐隕轄壞牡鶻蹋 徘榱反錚  殖墑 D曇退淙徊淮螅   說偷髑 罰 撓卸鮮履芰ΑQ 史矯媯  切 懊恕畢啾齲 淙幌緣貌皇翹乇鶩懷觶  彩鞘 甌隳蓯粑牡奶觳擰br />
    李𠠬既知滑州,劉承便想起了此人,當然,趙随雂D搗ㄒ膊皇敲揮械覽恚 皇牆賈 。 此飧齷實鄣南埠謾br />
    “陛下,馮相公求見!”

    “坐!”殿內,看著手捧奏文,矮身彎腰的馮老狐狸,念其年老,劉承輕聲吩咐了句。

    “謝陛下!”馮道謙恭道。

    君臣廷對,宰臣坐而論事的規矩,已然被劉承廢除了,從去歲起,廷議、朝會等場面,所有宰臣都得站著議事。

    而于馮道而言,即便是這種殿內私謁,他也保持著恭順謹慎。

    “有何事,勞馮卿親自來一趟!”劉承看著馮道,問道。

    馮道已然年逾七十歲,白發蒼髯,腿僵背駝,透著一股衰朽的氣質,歲月在其臉上,刻下了太多的痕跡。

    劉承恍然而有所覺,馮道這兩年,老得有些太快了,畢竟,似侯益、藥元福那等老而彌堅者,終究是少數。

    馮道呈上奏疏的手,都顯顫抖。聞天子問,嘴里輕笑道︰“老臣已至暮年,時日無多,想趁還有些精力的時候,見見天顏,听听聖音......”

    馮道說話,總是這般動听,劉承卻嘆道︰“朕自御極以來,有賴馮公,協理陰陽,安撫內外,辛苦了!”

    皇帝這般溫良態度下,馮道一張老臉更顯舒展,說道︰“能輔佐明君治世,成就大業,是老臣的福分與幸運。唯可惜者,是老臣不能在有生之年,見到陛下實現偉業的那一天了!”

    “馮公今日說話,怎生如此暗晦,盡說些喪氣話!”劉承眉頭一凝,瞧著馮道。

    迎著皇帝質詢的目光,馮道不由暗嘆,天子嗅覺之敏。拱著手,向劉承道︰“不瞞陛下,老臣今日,除奏報之外,意欲乞骸骨,請陛下恩允!”

    說著,馮道又自袖中,掏出一封辭章,也交給張德鈞。

    劉承合上了手中翻閱的奏疏,輕“咦”了一下,凝神審視著馮道,這老兒也坦然地直面皇帝。

    但見馮道日漸清瘦的身體,臉上的老人斑也多了,胡須也只剩下一點灰色尚未被花白吞噬。心有所感,劉承幽幽道︰“馮公也要棄朕而去嗎?”

    天子的語氣中,似乎帶有不舍,但馮道可不敢當真,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雖然歷仕多朝,累為三公,至乾朝,更被漢帝看重,為朝廷首相,可謂個人巔峰成就。但是,以馮道對天子的觀察與了解來看,自己不是劉承真正看重的宰相......

    陪著笑,馮道回道︰“陛下,臣已年逾古稀,體衰多病,去冬以來,更是時感精力不濟,眼神恍惚,無力承擔國家重務。開春以來,病征有所加重!

    陛下不嫌老臣鄙薄,用此殘軀,臣不勝感懷,卻也不敢再僭居相位,以免誤事。而今大漢在陛下治理下,欣欣以向榮,朝中良臣俊杰迭出,臣這老朽,也當退位讓賢了!

    再者,陛下前番,此朝中年邁老臣以歸養。臣如今衰頹至此,祈願陛下,能賜以恩典!”

    目光平和地注視著馮道,听其懇切陳情,嘴角翹了翹,心里卻不由感慨,此公,真的是個聰明人,似乎早早地察覺到了什麼......

    “馮公若去朝,朕心中實有不舍啊!”考慮了一會兒,劉承道。

    听此言,馮道明顯輕松了,更顯得從容,應道︰“縱老臣在野為民,也當時時為大漢與陛下祈禱祝福!”

    閱讀著馮道辭呈,看得出來,寫得用心了,足可收錄在馮道文集中的一篇文章。到這個程度,劉承也不矯揉了,直接道︰“馮公既然心意已決,朕縱有奪情之意,也不好強留。朕允了!”

    頓了下,劉承說︰“以本職致仕,加尚書令,爵祿翻倍!”

    “老臣,拜謝陛下恩典!”馮道滿臉的感動,起身拜倒。

    看著馮道,劉承想了想,問︰“馮公去職後,誰人可繼?”

    面對這個問題,馮道明顯遲疑了幾分,小心地瞥了劉承一眼,一如既往地謹慎,說︰“此當為陛下考量,聖意所屬,自當其職!”

    這個老滑頭,劉承笑了笑︰“馮公德高望重,對朝廷諸宰臣,了解也頗多,朕就是想听听公之意見,也好做權衡!”

    皇帝的眼神中,帶著點壓迫,馮道遲疑幾許,終于道出個人︰“老臣以為,兵部尚書魏仁溥,可為首宰!”

    “兵部諸事,已然繁復,恐無余力。”劉承說。

    “刑部尚書範質!”馮道不假思索,又說。

    馮道,仍舊不改其慎,揣測著皇帝心意舉人,畢竟,誰都知道,魏仁溥與範質,可是最初的“帝黨”,對二人也十分看重。

    “範質......呢喃了句,似乎在琢磨,瞟向馮道︰“李濤如何?”

    馮道面色不變,應道︰“李濤為人慷慨,以社稷為重,秉公執法,然平日言談行事或有輕佻之嫌,難堪首宰之職!”

    馮道是雞蛋里挑骨頭,找了點李濤的“不是”,似乎並不想讓李濤上位。

    劉承看著他,笑了笑,幽幽道︰“平日里,馮公與李濤最為親近,而今舉賢卻避之,可見所秉持也,乃公心!”

    听皇帝這麼說,馮道只覺心髒砰砰地劇跳不已,只能尷尬地陪著笑,附和著。

    思量一會兒,劉承臉上帶上了和煦的笑容,人顯得松弛不少,問馮道︰“馮卿致仕之後,有何打算?”

    “老臣打算,回鄉歸養,含飴弄孫,順便集最後的精力,整理多年以來,所寫文章、詩詞......”馮道說道。

    “馮公欲盡余歡啊!”劉承點了點頭︰“朕記得,馮公是瀛洲人吧!”

    “正是!”

    “而今瀛洲乃邊地,用兵之所,非安居療養之善地,不足養樂!這樣,馮公可去洛陽,朝中大臣勛貴,多置別府,朕也賜你一棟公府!”劉承說。

    馮道眉頭凝了下,恭敬道︰“是!老臣謝恩!”

    待馮道退下後,劉承露出了點莫名的笑容,馮道今日所請,然他記起了當初趙瑩之辭。有些相近,如今的趙瑩在陳州任上,可甚是自在。

    “傳李崇矩!”

    未己,李崇矩入內覲拜,作為新的武德使,上任不過數月,風氣大改,低調了很多。在外人的眼中,似乎因王景崇之事後,便沉寂下去,驕狂不在。當然,這也是李崇矩嚴厲約束整頓之功,收起了張牙舞爪,眼楮卻犀利依舊,死死地替皇帝盯著朝野內外。

    “陛下有何吩咐?”李崇矩問。

    “去查查,馮道近來身體如何!”劉承說。

    雖然不解此為何意,李崇矩還是麻木著一張臉,簡潔有力地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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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命而去,劉承又看向張德鈞︰“你覺得,李崇矩這個武德使,當得如何......”

    “陛下所托,是其人!”

    大漢乾六(953)年二月,漢帝降詔,宰相馮道以原職致仕,加尚書令,爵燕國公,移居洛陽休養。

    循後,以吏部尚書、同平章事李濤,為中書左丞,居政事堂首座。

    而自馮道去職,大漢朝堂,又翻開新的一篇,老臣盡去,新壯盈堂。國初以來的宰相,除了李濤外,已無一人在位。

    而李濤,在大漢雖擢拔于高祖劉知遠,屬“前朝老臣”,卻也才五十多歲,還年輕。平日辦差,也還中劉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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