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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皇帝,御宴主人,劉承 是殿中唯一的主角,一舉一動都牽扯眾人的注意力,當他站到藥元福面前時,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目光投向這邊。
獻舞的宮姬,停下舞姿,婀娜而動,依序退至兩側候著,助興的樂師也都停下的彈奏,殿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皇帝手中的酒杯,只朝前示意了下,見狀,藥元福也起身,雙手拿杯以應,動作麻利。
二人對飲一杯背後,看著藥元福,劉承 說︰“藥公年歲已高,然筋骨不衰,氣貌益壯,風貌不減當年,素有當代廉頗之名,但朕看來,猶有過之啊!”
藥元福此人,就是不服老,平日里,旁人贊他體健氣壯,皆大喜。此時,听皇帝這麼夸他,臉上也毫不掩飾喜悅,沖劉承 道︰“陛下盛贊,臣愧不敢當!”
“不過藥公畢竟已七十高齡,這些年,仍繁于征伐。此番東河村一戰,披甲上陣,身先士卒,躍馬廝殺,蹈死而生。朕聞之,既感其忠純,又嘆其驍勇,然細思之,心實愧之。卿本為長者,為上下所敬,朕實不忍你以此高齡,猶涉險冒死啊!”
听皇帝這番“動情”的表白,藥元福拱手道︰“陛下體恤之心,臣感懷心中,唯一言以高,臣雖年高歲長,但有陛下用得著的地方,絕不避禍害!”
“藥卿老當益壯啊!”劉承 笑了笑。
示意藥元福坐下,換了杯酒,劉承 扭身走到史匡懿面前,舉杯邀之,對飲而盡。
面容之間,仍是一片溫和樣態,劉承 說︰“自中唐以來,河西之地,逐漸淪喪,中原衰退,使大漢河山,淪于蕃夷雜虜之手,至如今,中國之廣大,竟以涇原為邊陲。
史卿鎮守涇原十余載,矢志不渝,安民撫夷,制暴平亂,抵御外侮敵寇,保一域之安寧,于國于民,乃有大功,朕萬分感激!”
自涇原西眺,千里河山,淪落胡虜之手,十數年的守望下來,稍有些志願,對于皇帝的話,也便有些感觸。
面對劉承 的贊譽,史匡懿不禁動容,應道︰“臣只盡其職分,為國家社稷,保一份平安。然多年以來,雜虜叛服不定,小我中國威嚴,而不能制,臣心甚愧!”
“史卿言重了!”目光落到史匡懿臉上,面容之間,帶著一點異樣的蒼白,劉承 關懷地問︰“史卿前番大病一場,而今身體如何?”
“有勞陛下關心,積年老疾,一朝爆發,有藥石延治,稍緩其癥!”史匡懿說著,還不禁咳嗽了幾聲。
見狀,劉承 不由嘆道︰“讓史卿帶病操勞國事,典署軍務,朕之過也!”
說完,接過張德鈞遞上的有一杯酒,劉承 走到趙輝面前,還是一樣的節奏。
“遙想當年,契丹入寇,中原沉淪,天下生民,皆受其苦。先帝雖據河東,然前途不定,趙卿于陝州殺胡舉兵,首倡大義,而後河東軍出,半載之內,驅逐契丹,定鼎中原,再造河山。大漢之所興,公有力焉。”只多喝了這三杯酒,劉承 冷面也被酒意所染,談興愈濃,意態之間,盡是感慨︰“至今思之,仿是昨日之事!”
趙暉也附和著,露出一抹追憶︰“老臣當初,只是感高祖之威德,不願受契丹奴役,故略盡綿薄之力,不足為道!”
“何為虛懷若谷,不矜不伐,趙公便是!”劉承 指著趙暉,朝在場的節度軍使們夸獎道。
趙暉自然是做出一副,愧不敢當的謙虛表現。
“朕當年親征河中,平李守貞時,見趙卿,還是容光煥發,精神矍鑠!”望著趙暉,劉承 微微一嘆︰“經年再見,卻已滿鬢霜白。這些年,鎮守鳳翔,定邊御侮,治政安民,未嘗懈怠,這增添的每一縷華發,都是為國操勞的證明。朕這心中,感佩異常啊!”
皇帝話說得這麼好听,這般體貼,趙暉卻沒有過于喜悅,面上有所動容,心中卻保持著謹慎,表情舉動之變化,皆配合著劉承 的言辭。
接下來,便是安審琦、劉重進、王景、張彥威,一人一杯,劉承 是盡述其功勞,大加溢美之詞。有點不尋常的是,對于折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