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錢予安這般一折騰,裴氏更是氣的很,自己的兒為何這般不爭氣。
全都是那個和家狐狸精害的!
但也無從計謀,畢竟自己的兒,自己終歸要護著點的,裴氏無奈看著跪在地上苦求自己的錢予安。
終還是心軟的應下了錢予安,只是現在讓她去尋老爺答應和家的要求,又怎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午後,侍婢婧兒鬼鬼祟祟的從後院大門出去,這讓身在後院幫母親犁地的錢鳴瑞,心生疑竇。
最近這裴二娘倒是安靜的很,雖不常往來,但之前也時不時的來後院嘲諷母親幾句。
今日看到伺候二娘的貼身侍婢,如此忡忡慌慌的從後門離開,不知為何?
原想著跟上去看一看,卻被自己母親給攔了下來。
“你二娘的事情,最好少摻和。”賈氏端著擰著茶壺,端著水杯,走向錢鳴瑞。
“娘,知道了!”錢鳴瑞抹了把汗,應答。
接過娘請遞過來的茶杯,錢鳴瑞一飲而盡,將茶杯遞還給娘親時,發現娘親神色恍然,有些心不在焉。
“娘,你那兒不舒服嗎?”
“無事!”賈氏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兒,抬手將錢鳴瑞額面散落下的碎發整理了下,微笑道︰“我兒長大了,可曾想過自己的前程?”
在錢家不可能一直待下去,上次錢南溪摔落假山之後,後又遭遇匪徒挾持,音信全無。
她曾尋到老爺那兒,將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說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讓大小姐遭了禍事。
那次果然寺祈福,若是她執意讓錢鳴瑞送大小姐回客院,若是她執意不肯讓大小姐單獨行事,或許什麼事兒都不會發生。
..........
...........
數日前的深夜,賈氏獨自入了錢老爺的書房,這十三年來,還是賈氏第一次入這房間。
“夫人,莫要怪責自己!”
“你是我們娘倆的救命恩人,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婉娥自知愧對錢家。”見老爺要將自己扶起身,賈氏推手拒絕。
“本就不是你的錯,何必將它記掛在身,南溪這丫頭本就任性慣了,你就算生拉硬扯的將她帶走,也指不定在你沒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夫人,莫要責怪自己。”錢義安寬慰。
“可是,這次事件,我感覺不像是偶然發生的,我總感覺十三年前的事情,老爺您兜不住了。”
賈氏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因自己害了錢老爺這良善之人。
“夫人,莫怕,前因後果還未查的實證,南溪的脾性,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從小肆意妄為,這次怕是又得罪了哪個人。”錢老爺依舊寬慰著賈氏。
“婉娥不怕身遇險境,怕的是連累老爺您啊!”
“夫人好生在後院修養,待到時機成熟,我定會想辦法將夫人送回羌國。”錢義安不想賈氏多慮。
“但是?”
听到窗外有異響,錢義安擺手示意賈氏噤聲,之後自己在窗口探望一番,終是虛驚一場,這才回頭道︰“夫人,宅子里人多眼雜,最近還是小心為好,今日之事,不必再提!”
..........
..........
初秋的午後,陽光依舊的烈,後院蔬菜地里一壟一壟的番薯葉長勢喜人。
錢鳴瑞手拿著鋤頭,立在壟地里,身姿卓越,已是十三年歲的他,沒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睿智。
“我想回家!”錢鳴瑞說罷,便又彎身除草。
這四字讓賈氏心中一驚,這孩子為何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個地方?
一月之後,果然山內!
錢南溪這方在果然山並不逍遙自在,她依舊早起擔水,砍柴,放牧!
午時稍作休憩,便鑽到師父書房,拿卷冊自學。
這樣的日子已有一月有余,書房的卷冊已覽閱大半,雖還有不明白的地方,但終歸對津南國,對津南周圍的國家,有所了解。
至于天文地理,人文水土方面的卷冊,書房少之又少,錢南溪甚覺得有些遺憾。
覽閱卷冊雖好些時間,好在之前讀的是醫學方面的書籍,內容比這些更難懂,除了有些字不認識之外,其他並無難處。
鳳臨從子規那兒得知,自己不在家的時間,錢南溪竟將書房內的書籍看了個大半,也覺得不可思議。
一般女娃兒能讀到一卷書冊便已是極限,她居然用了這般短的時間?
這日錢南新依舊將手中的活計弄完,便鑽進了鳳臨書房,正貓著身子在書架上翻找卷冊,不想才將卷冊拿到手,轉身之際,卻發現案桌前立著一欣長身影。
猛然抬頭,竟發現是一身青衣的師父?
恍然間,錢南新手中的卷冊落地,半響都未反應過來。
“師,師父,不是的,我......”
錢南新慌不擇錯的蹲下身去,將落地卷冊撿起來,將卷冊放上書架之後,便又解釋道︰“我看著卷冊上有些灰塵,所以想拿出來去去灰!”
說罷,錢南新強擠出些笑容,想將掩蓋自己的驚慌。
“古語,上有天,下有地,天蘊大氣,地有萬物,天地之外皆是空物。出自哪里?”
“出自《侯國小調》--萬物志篇,下句是南有海,北有山,海亦起源,山藏靈韻......”
錢南新一口氣答出,心中依舊慌亂,也不知這師父葫蘆里到底裝著什麼藥,只是還未想透徹,鳳臨緊接著又是一問。
“《南山游記》里,記載一只靈獸,額有犄角,嘴有虎齒,身長數尺,深海而居,月圓出沒,這靈獸被稱為?”
“海腴,因他身子肥碩,肉質鮮美,豐腴而得名。”
........
........
這一番對答下來,鳳臨心中一驚,這些日子,她到底經歷什麼?
“師父,怎樣?你這徒兒是不是聰慧之極?”錢南新一掃方才慌張之色,一臉得意的看著鳳臨。
“倒是為師大意了,早知這書房的門就得關的嚴嚴實實。”
鳳臨轉身,面目微含笑意,只是語氣不如之前清淡,甚有些嚴厲的說道。
“不是,師父,徒兒不是故意的,徒兒是在將你吩咐的事情全全做完之後,才來書房看書的。”
錢南新怕師父因此事再也不教授她學識,便追著師父出了書房。
鳳臨卻未曾正面應答,只給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