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呀！！！”
“不留活口！”
“一隊一隊！呼叫支援！”
龐大的戰役，無數戰斗在上演，格列星系這個地方已經尸橫遍野，到處飄蕩著戰艦與尸體的殘骸，甚至周圍飄過的流星都夾帶著許多殘骸。
“半個月了！打了半個月了！”
華榷暴怒，現在的格列星系就是一台巨大的絞肉機，把天使拖入真正的戰爭泥潭，難以自拔。
“王上息怒，這樣下去神域文明撐不住幾天了。”
“是呀王上，論持久戰還是天使佔上風，這也算是我們的拿手戰法。”
華榷更加來氣了，憤怒已經難以形容，他是活了近萬年的天使，是天使活著的歷史，曾經的黑暗時代就是他終結的，眼看這次戰爭要把他數以千年積攢的家底都要拼光了，心疼，憤怒，加上戰士們的隕落，這讓他情緒很難保持正常，但還是很理智的。
他更氣憤的是這些官員，有些已經算是尸位素餐了，真正的戰斗才能檢驗出最合格的軍人，很明顯那些老將軍想方設法塞到軍部的有不少貪生怕死或是無能之輩，戰爭遲遲沒能取得決定性的成果，會是指揮了數以萬計戰爭取得勝利的華榷的原因麼？顯然不是，是那些貴族階層出現了大問題。
就在昨日，華榷下令抽調各地貴族的私兵參戰，貴族就開始各種推諉扯皮，又或者懈怠，讓華榷氣的肺疼，恨不得讓秦曦直接查了他們。
“本王再強調一遍，本王不需要你們的借口，三天之內拿下齊魯星，吃掉神域的主力軍，如有懈怠，諸位提頭來見我吧！”
一眾將領面色嚴肅又愁苦，沒辦法只能頂上。
“是！謹遵王令！”
“謹遵王令！”
“謹遵王令！”
各大將軍立馬回到自己的部隊親自率隊參戰，準備死磕，就算崩壞門牙也要把神域最後的主力啃下來。
“真是豈有此理！”
華榷把寶劍連同劍鞘砸在指揮台上，臉上滿是憤怒的皺紋。
“王上，神域的敗勢已經開始顯露了，要不了多久便會崩潰的。”
“君廷，話說對面的王露過幾次面？”
“四五次吧，老臣記不清了。”
“四五次了！本王也該露面了，不然以為本王是個懦夫呢！”
華榷心意已決，無人能阻。
“老臣誓死守護王上！”
“最近前面那幾個小家伙有消息麼？”
“最近才收到消息，雲鳥號在半月前被重創，需要至少維修半年才能繼續作戰，雲鳥號的戰隊和銀翼戰刃作戰小隊並入遠山號艦隊，在十多天前就已經與主艦失去聯系了。”
君廷如實匯報，百忙之中還要抽空收集這些消息，著實為難他。
“失去聯系！？”
華榷更愁了，他皺著眉頭，盡量不去想那些慘的結果，片刻就放棄了用秦曦的思維去思考她們在做什麼了。
“傳令，風帆號前進參與戰斗，力求在夏月再次到來前結束戰斗！”
“尊令！”
……
一輪暗月降臨在這片昏暗的大地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這片土地已經千瘡百孔了，大量的礦產資源被開發出來，不復從前的綠意盎然，好似酸雨腐蝕的大地，格外的陰森恐怖。
在兩座山脈之間，是龐大的琉璃聖境號，它泛著微弱的亮光，就像一頭瀕死的獅子，苟延殘喘著，無可奈何。
一個戰艦群降臨在這只“獅子”的頭上，它的防御系統瞬間癱瘓，無盡的炮火沒有給它反制的機會。
當一隊全副武裝的天使戰隊踏入這片已經殘破凋零的“聖境”時，都為之震撼。
它是如此的殘破不堪，龐大的居住層十室九空，拉起了紅色警報，也並無多少守軍前來攔截或者交戰，幾乎他們一冒頭就被鎖定，炮火打擊轉眼即至，小股的守軍毫無還手之力。
“你覺得是陷阱嗎？”
凱莎警惕的看著這艘龐大艦體內部，手中的劍刃蓄勢待發。
“我應該早就想到的，他們早就在拼命了。”
秦曦有些懊悔，她的戰略眼光不錯，戰略意識也很到位，否則沒法以低損換高戰斗回報。
“什麼？”
“早在兩個月以前，神域開始步步為營的釘子戰陣，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在拼命了，他們的王太喪心病狂了，以整個文明的希望作為賭注，要和天使死戰到底，甚至連最後的火種都放棄了，你可以看到，這里大片大片的艙室都空了，甚至連守軍都很少，我敢斷定，現在這里只剩極少部分的老弱婦孺，這些都是對神域文明無用的東西了，只給他們留了最後的生存土壤……”
秦曦很震撼，一個文明該有多瘋狂才能全民皆兵？又或者他們的王該有多瘋狂才能力拼死戰？秦曦不知道，走在那些寬大的走廊上，望向那些巨大的艙室，隱約可以看到有人，他們無處可藏。
“真是可怕的對手！”
凱莎冷酷嚴肅，她自然知道一個文明，一個國家機器全力為戰爭輸血會是何等效果，那是她不敢想的，但現在卻見到了，這是一個悲慘的效果。
“可怕嗎？我覺得可怕的反而是人心，這種看得見的，算是可悲吧。”
“你要怎麼處置他們？”
凱莎也看出來了，這里是一個已經放棄了的大本營，也算是神域文明的根基，自然要合理處置。
“抓緊進入中央處理室，別的不說，先把數據復制下來，然後毀了這里。”
“全殺！？”
凱莎有一點點不是很理解。
“宇宙中哪有那麼多仁義道德，誠然把屠刀舉向這些老弱病殘不符合我們內心的道義底線，或許會有負罪感，但……”
“其實你自己都沒法說服你自己，給他們留條生路吧，但這艘巨艦必須毀了，兩者並不沖突。”
凱莎拍了拍秦曦的肩頭。
“太過仁義可不是什麼好事。”
秦曦淡淡說了一句。
“底線也得守住不是麼？”
凱莎笑了笑，搖了搖頭。
“好了，我去中央控制室，你負責清場，在敵人趕回支援之前，但願會有敵人回來支援。”
秦曦率隊直殺琉璃聖境號的中央核心區塊，凱莎則是帶隊強攻各個大型區塊，讓幸存者出來整編，否則就是死亡。
……
歷時兩天，凱莎才肅清整艘巨艦，剩余神域文明的人民並不到一萬，甚至有些還是奴隸籍。
凱莎收攏了全艦剩余不多的物資，搜出了一艘剛好可以星際旅行的星艦，就好比巨輪上的求生船，對于任何星級艦艇都是常備的，但神域文明的可能全部抽調到前線參與戰爭了吧。
“秦曦，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自毀程序觸發了，我只下載了億點點數據，不過夠了，咱們撤吧。”
秦曦看著一旁正在倒計時的光屏，絲毫不慌，甚至還在想方設法繼續將神域文明各方面的尖端數據復制，實際上她盜取的數據並非是最頂尖的，但只要有一部分，秦曦就有實力將神域全部的科技成果復刻出來。
來自學神的自信。
兩天都無法復制完成的數據信息，在這個宇航時代來說是相當多的了，不停巡邏了兩天的遠山號是秦曦連接的終端，鶴熙在遠山號上負責對接，目前遠山號儲存的數據已經快滿了，所以鶴熙也在催促秦曦。
“撤退！撤退！”
各個天使戰隊迅速撤離回遠山號，準備離開這個漸漸荒蕪的星系。
遠山號戰艦群起飛離開，秦曦與凱莎通過太空監視機器人回看著琉璃聖境號，巨大而又漂亮的艦體，可以說用“她”來稱呼也毫不為過，可惜，這艘孕育了神域文明的巨艦已經開始了爆炸。
爆炸是連鎖反應，從中央控制區塊到全艦，僅僅不到十分鐘，為何叫巨艦，就是因為她如同一個板塊大陸覆蓋在行星地面，就是如此巨大的艦體不到十分鐘就毀滅了。
“剛剛拍攝到的。”
凱莎把一段視頻劃到秦曦的光屏上，上面顯示的是許多神域文明的人回到要爆炸的琉璃聖境號上，然後與她一同湮滅在歷史的舞台上，還是有一艘飛船按照凱莎的規劃離開，他們是新的神域文明，即使卷土重來，也是數千年後的事情了。
“始終每個文明都有熱愛她的人，是家鄉，是故土。”
“是呀，我想我跟他們一樣，我更熱愛天使文明，盡管她並不完美。”
“嗯，對了，我翻到有些奇怪的數據信息，用神域的手段加密了，一時半會兒破不開。”
“正常，不過我倒是好奇是什麼讓神域文明的王決定死戰到底的呢？這麼明顯的實力差距，不選擇撤退，而是傾盡文明之力死戰？這個王是傻子？”
“不可能是傻子，應該是自信自己能打贏吧，反正我是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和天使打持久戰。”
“能打贏？斬首計劃？”
凱莎看向秦曦。
秦曦皺眉，思量一下
“有可能！”
遠山號頓時加速，朝著三大裂紋星系前進，凱莎和秦曦都意識到了一個大問題，不論如何，要回去看一下局勢再說，萬一華榷給機會就出大問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