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木情緒高漲,絮絮叨叨說個沒完,穆桂勛眼皮一抬,瞥了他一眼,金水木瞬間噤若寒蟬。
“穆、穆總,您別誤會,我這可不是在教您怎麼做事!”
金水木腰段頓時低了好幾公分,滿臉陪笑著說道︰“您在這方面才是專家,我只是小小的給出一點點個人意見而已!”
“在對付女人這方面,我確實比你在行,你無需多言!”
穆桂勛嘴角撮著自傲,淡淡地說道︰“小姑娘家家的喜歡什麼,我難道不懂嗎?放心好了,你外甥女跟了我,自然就過上了和從前不一樣的高品質生活,出行有豪車,穿戴是名牌,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瓊枝甘露,徹底告別以前的昏昏碌碌!”
“是是是,純純跟了您,那就是麻雀飛上了梧桐枝,搖身一變成鳳凰!”金水木連聲奉承道。
在穆桂勛面前,金水木真的是不要臉不要皮了,姿態放得極低,居然直接將自己的外甥女比作麻雀,將穆桂勛比作鳳凰,簡直是厚顏無恥之極。
穆桂勛掃了一眼正朝著他們走過來的袁雙喜,笑著說道︰“按照我這條件,如果放出消息去,那些想跟我在一起的女孩子手牽手,都能夠饒海沙本島一圈了,你家外甥女要是真拒絕我,那才是怪事!”
“老金啊,純悅跟我在一起,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你往後好好干,我保證你日子過得輕輕松松!”穆桂勛十分自戀地說道︰“要是哪天,我往上挪了挪位置,那這個總經理說不準就輪到你了,懂嗎?”
穆桂勛說這一番話,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畢竟他今年才四十歲出頭,只要“五年大考”順利,他完全可以往上再升一升,按照他自己的估計,至少在五十歲之前,他就能夠成為紀檢組長了。
五十歲這個年紀在紀檢組長這個圈子里並算太大,別看江辰、姚洛洛、畢思琪都是二三十歲的樣子,但是大部分老牌的紀檢組長,特別是走“五年大考”這條路升上來的那些,成為紀檢委員都四十多五十了,在紀檢委員這個位置上,運氣再好,要湊夠業績也至少需要三四年,才能升到紀檢組長。..
這次雖然賬目出了問題,引起了華國總公司財務科和審計組的注意,並且還派了紀檢委員過來調查情況,但是說實話,穆桂勛壓根就沒有把這事兒往心里去。
賬目問題雖然是可大可小,但是作為一家營銷傳播公司,本來最擅長的就是危機公關,只需要推個替罪羊出來背黑鍋,再稍微操作一番,危機就迎刃而解了,他最多就是被不痛不癢地斥責一番而已。
按照以往的慣例,出來背黑鍋的都是副總經理,只不過富江營銷傳播集團的人都知道,當穆桂勛的副手風險極大,久而久之,這個職位就空了出來,上邊倒是有派人過來,但是派幾次就幾個出問題,于是富江營銷傳播集團的副總經理的位置就無人敢坐了。
按照順序,沒有副總經理,負責背黑鍋的人,就輪到了總監,也就是金水木。
當然,現在金水木快要跟他成為“一家人”了,穆桂勛也不好拿他頂缸,當然,背黑鍋的人要多少有多少,金水木不要背鍋,那就隨便換一個人就行了,只要他能夠將人保住,並且允諾足夠的好處,威逼利誘一番,那些早就屈從于他的家伙,是沒有膽量反水的。
金水木听了穆桂勛的這一番話,簡直是受寵若驚,在公司那麼久,穆桂勛從來就沒有對他這麼好過,這種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這讓金水木更加堅定自己“賣外甥女求榮”的想法是正確的。
袁雙喜還沒有走到近前,金水木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拉著她的手臂,急聲問道︰“老婆,事情怎麼樣了?純純那邊是不是一听非常高興,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穆桂勛一臉笑意地看著袁雙喜,等著听她向自己匯報好消息。
吧台那邊離這邊有段距離,加上音樂聲、說話聲、嬉笑聲……各種嘈雜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所以穆桂勛和金水木並不清楚那邊的情況,只是瞧著王純悅的反應,似乎是從“驚喜”到“自卑”,再由“自卑”到“激動”,最終升格到了“歡天喜地”,遠遠看去,王純悅的反應大概就是這樣子的。
“那個、那個……”袁雙喜吞吞吐吐地說道︰“純純她一時間有些緩不過來,說需要考慮一下,或許要回去跟家里人商量,才能夠下決定,所以……”
袁雙喜可不敢說王純悅當場就拒絕了,而且還直接嘲諷了她一番,甚至還直言穆桂勛是燈泡腦袋。
即便袁雙喜說得很委婉,但是金水木的神情還是瞬間一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穆桂勛。
果不其然,穆桂勛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了大半,皺了皺眉頭問道︰“也就說,她不同意?”
“老婆,你是怎麼跟純純說的,為什麼她不同意?”金水木有些焦急地追問道。
“她、她也沒說不同意啊!”
袁雙喜磕磕巴巴地說道︰“或許是我有些操之過急了,她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或許等她換一換,想明白了,這事兒也成了,而且,這麼大的事情,跟家里人說一聲也……”
袁雙喜的聲音越說越低,尤其是她注意到穆桂勛的臉色愈來愈陰沉,她說到後邊,都說不下去了。
“可能是我想差了,現在的年輕人,不比我們這些千禧年之前出生的,說媒什麼的這一套老傳統早就不流行,純悅沒有同意,或許是覺得我這人太老土了,也有可能是覺得我誠意不足!”
穆桂勛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這事兒還是我親自去說吧,畢竟現在年輕人比咱們坦誠多了,喜歡就要大膽說出來,再把物質條件這麼一擺,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穆桂勛年歲不算大,已經是當上總經理了,公司上上下下幾百號人,讓他玩弄鼓掌之中,這就讓穆桂勛養成了盲目尊大、自信過剩、唯我獨尊的性子,總以為他的魅力無處安放,完全沒想到有人會拒絕他。
“純悅那邊,還是我親自去說吧!”
穆桂勛說完之後,也不等金水木、袁雙喜反應過來,就直接朝著王純悅的方向走去,這下子,袁雙喜是當場就傻眼了。
她可不敢讓穆桂勛過去,不然的話,事情就穿幫了,但是他又不敢阻止,實話實話,那更是會徹底點燃穆桂勛的怒火,那到時候……
袁雙喜頓時感覺越來越不妙,這一刻,她可憐、無助又弱小,啥也干不了!
與此同時,正在吧台那兒喝著雞尾酒跟王純悅閑聊的月夕顏,眼神漫無目標地四下一掃,忽然神情一怔,她在大廳的角落里,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熟悉的側臉,頓時心髒不爭氣地加速跳動了起來。
“難道是他?他怎麼會在這兒?”
月夕顏雙眸有些直了,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了起來,那個讓她魂牽夢縈了好幾個日夜,不告而辭的男人,似乎也在這個patty上,就在這個大廳內。
月夕顏的心亂了,久久無法平靜,她有一股沖動,想要站起身來,朝那個男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