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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看見她紅著眼楮，淚水已經在彌漫。
趙元 拉她過來，抬手擦掉她的眼淚，笑道︰“怎麼還哭了？”
聲音還有些沙啞。
卻意外的溫暖。
“你，到底是怎麼了？”雲黛努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緒，但聲音還是無法控制的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朕沒事，只是咳嗽罷了。”
“怎麼變得這樣嚴重了？”雲黛說道，“難道平時你都是瞞著我不成？”
“朕也不是要瞞你……朕知道你這女人，心事多，與你說了免不了要胡思亂想。”
“我想不想是一碼事，你說不說是另一回事，不要混為一談。”雲黛道，“趙元 ，我與你相識這麼多年，你對我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你還記得那年，誠王造反，你受了傷，瞞著我，卻願意叫靳瑤照顧。我知道你對我的心，但你可想過，我對你的心？”
“你對朕的心？”
“你只顧著自己心里舒服，可知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瞞著再久，遲早也會被我知道。你可想過，那個時候我的心情是怎樣？”
她的眼淚滴落下來，一滴，兩滴，渲染了衣衫。
趙元 心情復雜，卻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仔細想想，他的初心是好的，但到最後，對她造成的傷害，卻一點也沒減少。
“對不起，黛兒……”
“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我也不是怪你。”雲黛輕聲說，“你我夫妻一體，你有什麼事，我希望是第一個知道的，我不想被瞞在谷里。這讓我很難受，特別難受。無論什麼結果，我想與你一起承受。”
趙元 深受感動，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倒也沒你說的這般嚴重，只是……朕一直覺得就是老毛病罷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何必還要你天天惦記，吃不好睡不好的？若哪一天，朕真的不行了，絕不會瞞你。”
“你又在胡說什麼？”
雲黛心中一痛，勃然怒道，“自己病了這麼久，說話也不知忌諱些！你若不行了，叫我……叫孩子們怎麼辦？”
趙元 話說出口，便有些後悔，見她紅著眼楮的樣子，心中更為愧疚，忙道︰“是朕說錯話了。朕以後不說便是。你又氣成這樣。”
雲黛不說話。
趙元 只得百般哄著︰“好黛兒，別氣了。朕真的沒什麼事兒，你看看，這麼久了，除了咳嗽，朕並無其他不適。”
雲黛道︰“你不照鏡子的嗎？你知不知道，你比年前清減了許多？”
“這與咳嗽無關，只是因為天天喝藥，沒什麼胃口用膳。”趙元 說道，“還有啊，朕除了要喝御醫開的藥，還要吃你的藥膳。”
“你嫌棄藥膳難吃。”
“朕不是嫌棄，只是想跟你說，朕的病一點也不嚴重。”趙元 笑道，“瞧你眼淚汪汪的，嚇成什麼樣子了？往日也沒見你膽子這麼小。放心吧。朕不會叫你變成寡婦的。”
雲黛抬頭看他。
趙元 接觸到她的淚眼，忙拉她的手︰“朕又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