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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盤呢？”她問。
“在這里。”趙元 立即從懷里取出來。
這個羅盤小且精致，是雲黛請工坊的師父仿照明敏的那個羅盤制作的。
效果有沒有原版好，她也不清楚。
總之，聊勝于無。
趙元 只給她看了眼，便又立即收起來。
雲黛笑道︰“防著我呢？”
“你明白的。”趙元 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警覺，“你別想拿走羅盤，自己一個人走，把我丟下。”
“咱們都同生共死了，我還丟下你做什麼。”雲黛搖搖頭，“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誰管你。”
趙元 催促，“現在可以走了吧？”
雲黛說︰“我口渴。”
“好。”
趙元 立即轉身去倒了杯茶，送到她手中。
雲黛端住茶杯喝了口，皺眉︰“好燙。”
“怎麼會？我剛才特意試了試水溫的。”
“你忽悠誰呢，我怎麼沒見著你喝水？”
“你還說我不信你，你也不信我嘛。”趙元 拿過茶杯，嘗了口，“一點也不燙。”
“那可能是因為你皮厚。”
“……”趙元 捏她臉頰，”少油腔滑調的，信也拿了，羅盤也看了，茶也喝了。你還有什麼事沒做，一並做了，然後咱們就走。“
雲黛站起身，環顧四周，說︰“我還想再去看看孩子們。”
“黛兒，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走？”
“我自然要去的。”
“放下那些牽掛吧。”趙元 低聲說，“這些日子，該說的，該做的，該見的，全都做過了。你現在去見她們，把她們吵醒，必定又走不了了。”
雲黛道︰“我會輕輕的。”
“黛兒……”
“趙元 ！”雲黛堅持，“你將再也見不到女兒和兒子了。你確定不再去看她們一眼？”
這話，果然讓趙元 不再反對。
他向來最疼兩個女兒，又如何舍得呢。
但為人父母，哪里可能永遠看著兒女，終究有一天要離開的。
趙元 沉默的跟著雲黛，先去了淺兒和幼兒的房間。
她們睡在同一張床上。
淺兒安安穩穩的蓋著被子，幼兒則睡姿不雅，被子也只蓋了一半。
雲黛把幼兒的被子蓋好，坐到床邊，仔細看著兩個女兒的臉，看到眼楮酸，心也酸。
兩個孩子出生時的模樣，似乎還在眼前。
轉眼間，她們也已為人母。
雲黛實在有太多的不舍。
臨走前，她分別在兩個女兒的臉上親了下。
趙元 瞧著這一幕，神色微動。
“走吧。”
雲黛站起身，慢慢往外走。
趙元 跟上去︰“你給她們下藥了？”
“哪有。”
“還狡辯。不說淺兒，以幼兒的武功，你這麼大的動靜，她都睡不醒。除了下藥，我想不到第二個可能。”
“你說是就是吧。”
“你這女人，什麼時候給她們下的藥？”
“沒有下藥。”雲黛笑道，“不過，在她們睡著後，朝屋里吹了點蒙汗藥，叫她們睡的沉一點而已。”
“你還給誰下藥了？”
“還有小二啊，保興啊，青衣啊，等人。”
““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