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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黛好一陣子沒說話。
趙元 拉過她，在她額頭輕吻，低聲說︰“怎麼沒聲兒了？”
“趙元 。”
“嗯？”
“我……不想走。”雲黛的聲音帶著幾分低沉的嗚咽。
那是她最深切的恐懼和不舍。
趙元 伸長胳膊摟她到懷中，嘆道︰“我又何嘗舍得你。”
“可我也怕死。”
“怕死是人之常情，沒有人不想好好活著。”
“我害怕，閉上眼楮就陷入完全的純黑，再也不能醒來。”
那樣矛盾的心思，她不知對誰說。
趙元 輕吻她的額頭，低聲說︰“我知道，我都明白。”
他知道，她在這里走走，那里轉轉，她去京都，見每一個親朋好友，千里迢迢趕來北齊，卻不去冰山，而是來到北齊皇宮，見每一個人，與君輕白喝到大醉。
那是她焦慮、恐懼、試圖逃避的所有表現。
趙元 全都明白。
所有，他心甘情願的，默默的陪著她。
她想去哪里，他都奉陪。
而他的焦急，一直默默藏在心中，只在她要去君輕白去喝酒的時候，忍不住奔到冰山，親自跳下冰涼的海水中，去尋常那個通道。
雲黛並沒有問他，那個通道是否還存在。
這種事情，需要許許多多個巧合，才能完美的完成。
如果，這一次運氣不再站在她那邊呢？
如果，通道帶她去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或者干脆就是讓她永遠沉在冰涼的海水中，怎麼辦？
她把整個身子都縮在趙元 懷中，低聲說︰“我好怕冷。”
“我知道。我會陪著你。”
“我不要你陪。”
“如果沒有你，我……覺得一個人留在這里也沒什麼意思。”趙元 低聲笑道，“何況，我也想見識一番你那個世界的模樣。只需你來我這里，不能讓我也去你那里看看嗎？”
雲黛抬起頭︰“傻子，這種事說不準的。可能會死的。”
“那咱倆便一起去地府作伴。”
“你想得到美。”
“黛兒，讓我跟你一起去吧。”趙元 注視她，“不是我陪你，而是我需要你，是我離不開你。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
雲黛埋首在他胸口。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嘶——”
趙元 話未說完，忽然就發出低低的驚呼。
原來雲黛張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她很用力，遲遲沒有松口。
趙元 一動不動，任由著她咬。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雲黛慢慢松開口，拉下他的衣服，看見他肩頭被咬出深深的齒印，血不住冒出來。
雲黛伸出舌尖，舔了下。
趙元 撫摸她臉頰︰“做什麼？”
“疼嗎？”
“疼。”
雲黛坐起身，下了床，跑去拿來一個藥瓶，“我給你抹藥。”
她拉趙元 坐起身，扯掉他的上衣。
露出他肌肉勻稱的上半身，腰部一個猙獰的傷口。
雲黛的目光在他的傷口上掃過，拔掉藥瓶的塞子，把里面的粉末撒在他的肩膀上。
“唔。”
饒是趙元 如此堅韌，也忍不住痛呼出聲，“什麼藥啊，這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