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
姜空即便是閉上眼楮，也能看見那一雙重瞳的雙眸死死盯著他，對他靈魂產生了莫名且巨大的虹吸之力。
好似一場風暴在他腦海中卷動絞殺，隨時都要將之靈魂蠶食。
而事實上，姜空靈魂確實是生長出了一根根血紅色絲線般的物質。
如果能夠仔細觀看，就會驚訝的發現這些血紅色的絲線和之前地底下遇到的血色觸手一般無二。
只不過變成了虛幻的姿態蔓延到了姜空的靈魂中。
血肉能夠擺脫那些惡心觸手的攻擊，靈魂卻在這個時候無形中遭受到了致命的重創。
“滾開！”
姜空雙目圓瞪，身上猛的爆發出恐怖的氣息。
在他體內所收集到原先自己肉身的那部分血脈爆發。
一副蘊含著八道奇異圖騰的光影緩緩漂浮展開。
“啊！”
那雙入侵姜空靈魂的重瞳剎那間溢出赤紅的鮮血，所有觸手在瞬間崩碎。
姜空的意識拉回到了現實，幾步後退，一陣後怕的看向祭壇。
周圍的風聲似乎更大了，如厲鬼的低吟，能夠擊穿人的心理防線。
蹙！
祭壇的燭火爆燃，于光影中，一張蒼老的男性面孔出現，竟也是一對重瞳。
此時他凝重望著姜空的斗天八象圖，重瞳在轉動著。
“你，是誰？你身上怎麼會有古族的血脈！”
威嚴浩大的聲音打破了這片統領之淵的沉靜，質問姜空。
這是姜空在這里第一次遇到活著的存在。
“古族？你指的我身上這本命神通？”
姜空略有錯愕的問。
某種意義上來說，斗天八象圖就是姜空的本命天道神通，那是來自于他血脈內的傳承。
“本命神通？”
人面愣了一下，哈哈一笑，眼神充斥著不屑之色。
“現在的紀元都已經這麼稱呼我們的力量了嗎？
我該說你們有所新意，還是說你們可笑呢？”
“現在的紀元？”
姜空驚訝的看著這一張面孔。
這一張面孔怎麼可能還會存活在世上，出現在這里？
雖說修行無歲月，可是紀元二字太沉重了。
那是歲月長河割裂武道文明的分界線，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劍，將時間線甚至是文明史一分為二。
在姜空看過很多古老的書籍中，紀元伴隨著的歲月時間不是萬年億年。
而是百億甚至是千億年乃至是更久的時間去衡量計算。
一個紀元的存在，能夠抹去修行者所有的痕跡，讓他們從世界上蒸發了一般。
並且，最關鍵的是，紀元的終結，也是一個時代文明的終結，都伴隨著毀滅性的大劫！
那是天崩地裂，波及所有位面的劫難，所有修士都無法幸免，就算是有著跨紀元者，也會身負莫大的天道詛咒。
這些人最多存活百年，留下文明的火種延續。
他們也被稱為火種者。
可就算是多麼強大的火種者，不管哪個種族，都不可能存活到現在，距離上個紀元已經過去尚且有百億年的時間了。
見到姜空的茫然模樣，這一張面孔似乎也心知姜空在想什麼，呵呵一笑道︰“真不知你的存活，以及知道一些你本不該知道的東西是幸運還是厄運。
不過能夠再在我的身體里見到上個紀元遺留下來的古初血脈，你我真是有緣了。”
身體里？
姜空的心更加震撼了。
這是一尊什麼樣的存在？
自己所在的地方，整個統領之淵居然是他的身體！
“等你到了太古境，你就知道了，你現在距離那個境界太遠了。”
面孔似乎不願意與姜空多說什麼。
他本就是通天級別的強者，更是舉世罕見的跨紀元者，那是真正意義上的蒙蔽天機，瞞天過海。
若非現龜縮在統領之淵內，多少年不見姜空這般有著所謂古初血脈，也不會和姜空說話。
或許，剛剛姜空就已經成為了他手底下的枯骨，獻祭祭壇。
“對了。”
他突然看向姜空，竟是帶著一絲委婉的請求︰“可以給我一滴你的血嗎？”
姜空愣了一下。
一滴血？
這種存在將他殺了取血很容易吧？
姜空看向他︰“可以，但是我需要和你做一個交易。”
“交易？”
面孔明顯怔了一下。旋即大笑起來，像是听見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和我做交易？你不怕死？”
“會死，你就不會和我商議取血的事情了，你可以輕松做到殺人取血不是嗎？
我雖不知道其中緣由，可我知道我可以倚仗這與你交易。”
此話一出，面孔沉默了，原本看螻蟻一樣看姜空的眼神多出了幾分欣賞之色。
片刻後，他莞爾一笑︰“罷了，你要交易什麼？”
姜空認真道︰“我想知道，上個紀元，以及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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