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甦墨從化身時期算起,基本都叫做一個人過。
盡管有個天道爹,可是她也實在不可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樣,有爹帶著。
那種普通生靈的感情,一向都不屬于他們這樣的法則神仙。
不過,也大約如此習慣了,倒也未曾像普通人那樣會感受到孤獨的情懷。
一個人又或者是幾個人,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所以後來她閑來無聊抓了幾個天魔來養著玩玩,就自然而然的認為這就是不算一個人過日子了。
甦墨的回答,在司厲君的眼里卻是不同,所以,他也便問到“墨墨,還有別的家人?”
“家人?”
如果說現在這個凡身的話,自然是有的,至于作為神仙…
甦墨斟酌道“唔…有吧,但是我不能提他的身份,一旦用嘴講出與他有關的東西,他十之就能偵測到我。我可不敢說,不然他要是從電話線里鑽出來詐尸了,你就慘了。”
天道爹那家伙委實神出鬼沒的緊,想找他的時候,那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不想找他的時候,就走電話線里鑽出來了。
再想想,前幾日天道爹見到避雷針時,那般不大友善的勁,甦墨估摸著當真還是先別給天道爹知道司厲君的存在了。
至于為什麼連爹或者天道這兩個字也不能提,那還不是天道爹辭職了也還是天道爹,一旦提到關于他的字眼,他那里瞬間就能知道。
正有民間言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你指手罵天,天不知道嗎?
就好像,這萬界沒修士敢直接說“天劫主宰”四個字一樣,說了她就听到了。
不過,司厲君此時的關注點到沒在揣測天道爹的身份上,反而落到了甦墨剛剛說話的末尾,問到“詐尸?他死了?”
甦墨微微一頓,繼續考究著道“名義上算是吧。”
其實關于天道爹的去向,甦墨一直都不大清楚。
若是清楚,她也就不必總計較著尋他了。
就在天道計時的大約十萬年前,有一天諸天萬界都收到了一個來自天道的訊息,簡簡單單,跟她當初關閉天劫世界時,說得話極像。
天道言“唔…本天道考慮了一下,做天道太無聊了,不玩了,再見。”
然後就這麼走了!
當時,興許一些凡人感覺不到,但是做神仙的,哪怕是一個一階修士都能瞬間感應到,“天”消失了。
而作為離天道關系最近的甦墨,那時也驚了一驚,忙與幾位同僚主神趕到天道爹常在的住所查看,竟尋不到他留下的半點痕跡。
倒是事後,甦墨尋到了他留給她的一封書信,講得那是一個聲淚俱下,像足了一個空巢老父親留給自己親閨女的遺書,每每回憶起來都讓甦墨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信中大意就是,閨女啊,爹走了,爹對不起你啊,生了不養啊,你別想爹啊之類的毫無營養科學價值的土味煽情,看得甦墨當場就讓書信挫骨揚灰了。
那時,她不大明白天道爹這麼無緣無故罷工的想法,如今也不大明白,只是最近總琢磨著,天道爹那一做法,與她四千年的做法有點如出一轍。
至于原因…難不成天道爹也跟她一樣,在建設的現代化的什麼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