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甦然如此一說，江潮汕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而且，莫幽恆也一時不說話，讓江潮汕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于是乎，場面一時陷入難言的尷尬和沉默之中。
“莫幽恆啊莫幽恆，怎麼說，你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而且還和我三姐有過接觸。”
甦然先開口了。
“怎麼，你這樣的人，也會做出躲在女人背後指手畫腳的事情來了，實在是讓我很失望。”
即使甦然如此說了，江潮汕還是沉默不言，或者說，是背後的莫幽恆沉默不言。
“上次那個龍威來此的時候，我就當你是年少無知，不和你計較了。”
“但是，沒想到，你這次，竟然又讓這個女人來，怎麼，你是長得丑啊，還是下不了床，需要他們充當你的手腳和耳目了。”
甦然的話相當不客氣，對莫幽恆是滿滿的失望，還帶著嘲諷。
江潮汕還是沉默。
其實，江潮汕是很急很急的，她是很想說點什麼的，但是莫幽恆沉默，她也就只能沉默。
隨便亂說話，可是會死的。
“明日便是最後一日，若是你錯過了，那麼我可就只好將你交給二爺處理了。”
終于，這句話讓莫幽恆說話了。
江潮汕看向甦然，“閣主說，他會考慮。”
“考慮個毛線。”
“你，直接給他打電話，我可不想看著你們兩個這樣雌雄同體的聊天，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心靈感應呢。”
江潮汕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當然，這是經過莫幽恆同意的。
“甦然，我們這算是第二次談話了吧。”
聲音經過改造，听不出原聲是什麼。
“你可真是讓我失望，讓兩個小弟弟小妹妹為你出馬。”
“呵呵，沒辦法，誰叫見面的人是你。”
“區區一個看鋪人就嚇到你了？”
“我認識的甦然，可不在上下雜貨鋪中，而是戰場上那個神！”
“是那個神經病吧。”
一陣沉默，“你還是昔日那個宛若神明的甦然嗎？”
“當然，不是了。”
又是沉默。
“甦然，你實在讓我太過失望了，這樣的你，和明三娘一點都不配。”
甦然的面色一沉。
“莫幽恆，我警告你，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我三姐上，若是你再胡說，信不信我順著網絡過去揍你。”
“哼，有本事的話來啊。”
“呵呵。”
甦然直接掛了電話，還不待江潮汕反應，已經一指點在了她眉心之上。
本來，我是說以後不再隨便讀心了。
但是，也只是說的不再隨便，沒說不讀了。
一處高樓之上，莫幽恆透過玻璃，看著下面的城市。
真不明白，他們這些人怎麼總喜歡站在高處，然後裝高人一樣的看下面的城市夜景。
黃玄是，徐宴如是，這個莫幽恆也是。
都是受了小說啊，電視劇啊，電影啊那些的不良影響，以為站在高處的都是高人了。
擺出那樣俯視眾生的樣子，就是很酷，顯得高大上。
殊不知，真正的高人都在民間。
就好比甦然，大隱隱于市。
就喜歡那樣普通的小房子，平凡中透著簡約，低調中透著神秘。
正所謂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當然了，打死也是不能承認，甦然之所以住在那小房子里，是因為他沒錢的。
甦然掛斷了莫幽恆的電話，讓莫幽恆嘆氣冷笑。
“真是沒想到啊，當年那個宛若殺神的甦然，今日竟然變成了如此油腔滑調之徒。”
“真是可憐復可嘆啊。”
突然，莫幽恆身軀一震，捂住了雙眼。
而在手指縫中，鮮紅的鮮血流出，染紅了他的手與臉。
雙眼之中傳來刺痛，甚至是連帶他的人魂都受了影響。
這一刻，莫幽恆明顯感覺到，不光他和江潮汕之間的關系斷了。
而且，甦然還順著他們之間的那個聯系，傷到了他。
就像甦然說的，他還真的順著網絡來揍了他。
雖然是如此，但是莫幽恆卻是笑了，而且笑的很大聲，很開懷。
“好，好，好一個甦然。”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不管經歷了什麼，不管是經過了多久，曾經的那個甦然還在。”
“甦然，還是甦然！”
移開手掌，緊閉的雙目下是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慢慢的睜開雙眼，眼中盡是鮮紅，莫幽恆之所見，也是一片鮮紅。
看了一眼旁邊的輪椅。
快了，就快了。
江潮汕驚醒過來，便看到甦然還坐在她的對面喝茶。
而且發現，她和莫幽恆之間的聯系已經完全斷了。
“甦然，你對我到底做了什麼？”
江潮汕努力回想，可是完全記不起她剛才發生了什麼，為何會好好的睡著。
甦然悠閑的喝了一口茶，“不要擔心，雖然你長得還算是不錯，但是大白天的，我可沒有那個膽量對你怎麼樣。”
江潮汕看向甦然，沉默不言。
“你現在和莫幽恆的聯系被我切斷了，所以，你現在算是一個自由人了。”
甦然輕笑，“如何，自由的感覺有沒有讓你覺得自己插上了騰飛的翅膀。”
自由人？
江潮汕是可以感覺到他和莫幽恆的關系斷了，但是，自由兩字，卻是對她來說，實在太遙遠，也太奢侈了。
看到江潮汕的表情，甦然就知道，有門。
“接下來，我說的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入三耳，你可明白。”
江潮汕沉默，她信不過甦然。
可不會因為甦然幾句話就說出什麼，做出什麼。
沉默，是最好的應對之策。
“若是你願意，我可以將你身體內的那個罐子拿走，讓你真正成為一個自由人。”
听到這個，江潮汕猛地站起，就要驚呼出聲，但是卻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但是眼神的意思很明確，是在詢問甦然怎麼會知道她身體內罐子的事情。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這句話好久沒說了，還真是懷念啊。
江潮汕猶豫了，心動了，但是還是沉默。
小心，才可活的更久一些。
“明天日落之前，便是你最後的期限，若是你想明白了，便可來找我。”
甦然起身，伸了個懶腰。
“記住，機會不會一直等你。”
“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江潮汕還是沉默，看著甦然，幾次想說，但最後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就算是走到門口，還是猶豫了一下才離開。
甦然笑笑，“莫幽恆，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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