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雜貨鋪。
甦然剛剛睡醒，開門間便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香氣。
李不惟。
當真是聞香識女人。
看著門外的人，隨意的打著哈欠。
“你不會早就來了吧。”
李不惟只得淡淡一笑，有著天然的魅惑。
“我也沒想到，上下雜貨鋪的甦然，會是一個睡懶覺的懶蟲。”
“今天是星期天，睡懶覺是對假期最起碼的尊重。”
“你一個開店的竟然還有假期。”
“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光有假期，還有年休呢，一年十天，周末雙休，法定假日一天不落，我雖然是個看店的，但也是非常自律的。”
李不惟笑笑。
就是自律的給自己找借口偷懶就是了。
“說吧，來我這里，何事？”
甦然讓進了李不惟，自己還沒有吃早餐。
雖然現在是太陽當頭正午時分，但是吧，一日三餐是一定要吃夠的。
李不惟坐在沙發上，看著甦然。
“我可是一個很有毅力的人，昨天的大買賣，沒有談成，今天只好繼續了。”
甦然一臉苦瓜相。
“拜托，今天是星期日，上帝都要休息的日子，你就放過我一天不行啊。”
“不行，我怕夜長夢多。”
甦然拿了一盒牛奶，坐在了李不惟的對面。
“像你這種人，竟然會喝牛奶。”
不是應該酒或者茶嗎，喝牛奶的是真的很少見。
“沒辦法，我正在長身體。”
李不惟很想給甦然一個鄙視的眼神，但是覺得他們之間還沒有親近到那種地步，也就面無表情的略過了。
“面具不在了？”
“是啊，昨天遇到一人，出手很大方，直接秒殺掉了。”
李不惟心中不快，她和甦然先要的，但是甦然明顯推辭不賣，但是下一刻，就賣給了其他人，這明顯是有些針對她了。
“甦然，我們還是開門見山吧，我還是想要你的上下雜貨鋪。”
不管有沒有作用，不管能不能達成，該說的還是要說。
甦然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在談這個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就看你有沒有誠意，如何？”
李不惟雙眼眯了一下，更加魅惑。
“好。”
“第一個問題，你為誰工作？”
李不惟猶豫了一下，“這個重要嗎？”
“自然重要，作為交易，我總要知道幕後的大老板是誰吧。”
李不惟沉默，隨後搖頭，“我不能說。”
對此，甦然並不在意，他也知道李不惟的回答是什麼。
他要的就是問題本身。
不過，好久不用的讀心，再一次的讓甦然失望了。
什麼都看不到。
現在來上下雜貨鋪的人，真的是學的比猴都精，都知道甦然會讀心，也就提前將心封了。
“那好，第二個問題，你可听說過，徐宴如這個名字？”
李不惟面帶疑惑，直接搖頭，“沒有。”
眼神清明，不似是假。
甦然輕嘆，“好吧，那就沒有必要問第三個問題了。”
起身，將牛奶盒扔進垃圾桶。
“李不惟，對不起，我不賣。”
對這樣的拒絕，李不惟是知道的，也意料到的。
其實在當初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但是，她沒有選擇，也反抗不了。
不可能，也得做。
這就是她的命。
就猶如那株死去的彼岸花，前一刻盛艷美麗，下一刻，就有可能化為冰霜，身死土中。
李不惟坐在那里，不言不動。
陽光照進來，映著李不惟的臉，側顏看去，少了魅惑之感，多了幾分如陽光一般的柔和溫暖。
“李不惟，恐怕你也知道，自己來此不過是浪費時間吧。”
李不惟笑笑，沉默，便是默認。
“我這個人呢，最是心軟，不忍看到你這麼美的女人香消玉損。”
“所以，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也是一條危險之路，就看你願不願意，敢不敢走了。”
李不惟看向甦然，眼神無波。
沒有著急問什麼路，在她眼中，甦然和她的那個主人是一樣的人。
他們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會可憐和在乎下面人的死活的。
“你是想利用我吧。”
“是。”
甦然沒有說什麼漂亮話撒謊騙李不惟，直接承認。
“果然，你們都一樣。”
李不惟神情黯然，她以為甦然和其他人不一樣，但是失望了。
不過想想也釋然了，她本來就和甦然沒有半點交情，人家憑什麼要幫你。
只是，想歸想，心中還是黯然神傷。
“利用，也是在幫你。”
甦然將李不惟的神情都看在眼中，但是並未解釋。
解釋，有時候真的很多余。
“你為何幫我，我和你非親非故，也沒有任何交集，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善意和信任都沒有，你為何幫我。”
李不惟心中笑著。
幫我？不過是想戲弄我罷了。
亦或是，這張魅惑的臉和身子，還有幾分值得利用的價值罷了。
“為何嗎？”
甦然看著窗外。
“還記得你之前的那半支煙嗎，即使是在緊張的情況下，依然顧忌我，而沒有抽煙，我覺得你起碼還算是一個好人。”
李不惟看向甦然，不解，更是覺得滑稽。
“就為這個？”
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罷了，真的值得別人看在眼里就出手幫她？
是不是有些不現實。
甦然輕笑，“這個世界是有諸多險惡和黑暗，但是卻並非你想象的那般不可救藥。”
“好人也許不能好報，但是終究不能讓其寒心。”
甦然的話，李不惟猶豫了，不過眼中還是沒有半點信任。
“我不相信你。”
“我知道，換做我，我也不會信任，所以，我會給你時間。”
李不惟秀眉緊皺，是真的疑惑了，心中開始大亂，這個甦然讓她看不透，深深的看不透。
“你要我做什麼，我沒神力，甚至在你們這些人面前無法自保，我能做什麼。”
猶豫歸猶豫，但還是有淡淡的不甘心。
甦然看向李不惟。
“幫我做一件事，成功，我保你不死，失敗，那我也救不了你。”
李不惟低頭沉默。
“我需要考慮。”
“多久？”
“一天。”
“你只有一分鐘，錯過，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
甦然看向李不惟，目光深邃，不像是在開玩笑。
李不惟不言。
一分鐘時間，眨眼而過。
“時間到。”
李不惟站起，對甦然宛然一笑，“好。”
甦然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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