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然一時沉默。
黃玄說的對，這也是甦然擔心的事情。
所以，他才故意讓仙童離開，並且將唐遲姐弟放在仙童身邊以作保護。
還有一個強有力的天芒。
這也許對付一般人足夠了，但是，若是老頭子的話。
他們，擋不住。
仙童的事情瞞不住，老頭子也並非不知。
之所以現在沒有來，那是因為仙童的神秘還未達到讓老頭子感興趣的地步。
但，若是老頭子真的來要，甦然又該如何。
“想要見仙童，也並非不可，那我們就來做個交易吧。”
黃玄沉默了。
甦然的交易，自然不是買瓶飲料三塊半那樣簡單的。
被甦然那樣的眼神盯著，卻時黃玄開始變得心中沒底了。
本來是自己盯上了仙童，但是突然間就好像反了過來。
似乎是他被甦然盯上了。
“你，想要什麼？”
這個問題，近來很多人都對甦然說過。
就算是那個婆娑翁都一臉傲然的詢問甦然，有什麼願望，搞得甦然好像已經湊齊了傳說中的七顆龍珠。
“就算是我想要仙童的秘密，你肯定也不知道。”
甦然十分確定，黃玄要的是仙童，目的就是為了仙童身上的秘密。
他最大的可能便是，將仙童抓回去，和高人的手段一樣，大卸八塊，各種儀器接上，上下左右里里外外的查個幾百遍。
看看仙童是不是外星人，順便逼問一下，仙童將他的宇宙飛船藏在了何處。
甦然看向黃玄，目光如炬。
“所以，我要你保護仙童。”
黃玄眼神微動。
“保護？”
黃玄有些不明，這甦然又搞什麼鬼。
“對，保護。”
“我和老頭子定下的期限是人間三十日，所以，這也是我要求你的時間。”
甦然晃著手中的酒。
“我要你保證仙童在這三十日內，哦，不對，已經過去了五天，是在剩下的二十五天內，安全活著。”
喝光杯中酒，深深呼吸。
“之後，不管是我死了，還是我活著，你不光能得到仙童，更能得到仙童的秘密。”
“如何？”
甦然舉起了酒。
黃玄看著甦然，隨即嘴角輕笑，舉杯輕踫，“成交。”
人走，酒空。
甦然看了一眼離開的黃玄，看來，有些等不及了。
許久，甦然一人坐在那里飲酒，這樣的獨飲，已經記不清上次是何時了。
不管外面風雲如何。
偷得浮生半日閑，喝酒吃菜才是正道。
夢斷魂走來，看到甦然的模樣。
“我怎麼不知道，甦然你還有當酒鬼的潛質。”
不客氣坐下，狠狠的灌了兩口。
“痛快，還是你這里的酒好喝，不醉人。”
甦然看著夢斷魂，不言。
“怎麼，多日不見，是傻了還是在我面前裝深沉呢，黯然傷神可不是你甦然該做的事情。”
依然還是那一襲白衣，腰間長劍，多日不見，不管是神態還是外放的氣息，更甚往前。
“的確是越加成熟美麗了，看來在外歷練，收獲不淺啊。”
夢斷魂笑笑，舒服的靠在沙發上。
“我就當這句話是夸我了，在外歷練實在辛苦，若是你同意，我便留在這里給你端茶倒水，暖床疊被，如何？”
甦然笑著搖頭，多日不見，這女人倒是說話放肆了不少。
“算了，我這小店，可養不起你這樣的大美女。”
夢斷魂亦是笑笑，喝了一大口，隨意的擦去嘴角的酒。
在外風霜多年，夢斷魂在時間的打磨下，卻是越加的迷人了。
對此，甦然不由多看了兩眼。
“甦然，想什麼呢？”
“沒事，我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情。”
“說吧，你我之間不用客氣。”
夢斷魂灑脫爽朗。
之前和婆娑翁之間的談話，甦然不知道是真假，但是這件事在心中，猶如一根隱隱的刺。
不管是對甦然自己，還是對夢斷魂，都是一個交代。
“我似乎找到了當年你家中橫禍的凶手。”
突然，夢斷魂手中的酒頓住了，臉上的笑也當即消失。
雙眼之中有著黯然之色，看向甦然，眼楮不眨，沉默片刻後。
“怎麼回事？”
這件事，其實在夢斷魂的心中，是永遠磨之不去的一道傷，一股滔天的恨。
這是連歲月時間都無可奈何的一根刺。
夢斷魂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心求長生的大妖魔，對其他事情毫無興趣。
但是，卻不知道，她求長生是為何。
夢斷魂從未告訴任何人，連甦然都沒有說。
不是想長存于世，享受人生。
也不是想要長生不老，贏過時間。
只是，不想死在那個人前面！
求長生，是為了等真相，求長生，是為了親手屠那個人！
甦然將之前和婆娑翁之間的一切詳細的說了。
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是不是中煞之後的自言自語，幻想幻象。
由夢斷魂來判斷。
將婆娑翁的畫像放在夢斷魂面前。
夢斷魂只是看了一眼，便閉上了眼楮，面無表情，但是她的呼吸亂了。
心更是慌了。
許久，夢斷魂才深深呼吸，吐出兩字，“是他！”
睜開雙眼，看著畫像。
身為大妖魔的好處就是，小孩子原本記不住的東西，她卻可以將所有都記得清清楚楚。
盡管，畫像中的婆娑翁變得十分蒼老，但是，夢斷魂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當年那個笑著說她肯定能長生的人。
找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被甦然提前找到了。
不過，也幸好是甦然。
若是他人，或許夢斷魂還會心中有芥。
不是自己親手抓到，終究還會有小小的失落和遺憾。
但是，是甦然，就還好。
夢斷魂心中難以平靜，多少年的一切仇恨，艱辛，還有淚水，都在這一刻得到宣泄。
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
而她並無想象中的哭喊和心酸傾訴。
有的只是相對平靜的說出兩字，是他。
而甦然心中，亦是波濤洶涌，難以平靜。
婆娑翁為真。
那就說明，他之前並非是自己一人在自言自語，也絕非自己想象。
因為夢斷魂的事情，連他都是不知道的。
就算是幻想也不可能就和真相一模一樣。
當時，也許婆娑翁是死了。
但是，當時，肯定還有一個聲音在和甦然對話。
那麼，這個人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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