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林雪雲懵了，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似乎早已習慣了傅清在身邊，雖然一直討厭，每天都想著，利用完之後，將他徹底趕走。
但是，此時，當傅清真的不在時，她卻發現，連一份早餐，都做不了。
順著那個號碼打過去，竟然是空號。
“你出來，你給我出來！”
林雪雲在房子中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個瘋子。
可是，無一人回應，也沒有半點聲音。
似乎，昨天還在和她說著甜蜜小寶貝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找遍了所有角落，下水道都撬開了，沒有。
什麼都沒有。
林雪雲無力跌坐在地上，根本無措，連這個房子都如此陌生，陌生到好似這是別人的家。
“甦然！”
這是林雪雲最後能想到的人了。
上下雜貨鋪。
甦然面色陰沉，一旁的離八低頭。
“別自責了，不是你的錯。”
“可是，老大，我，”離八說不下去。
“傅清出門時，就已經被盯上了，他只是有點奇異能力的普通人罷了，”甦然嘆氣，“受了迷惑，他去的根本就不是上下雜貨鋪，我也被蒙蔽了，不是你的錯。”
“老大，你說，誰會有這樣的能力，還要如此做。”
甦然看了一眼外面，“我們很快就知道了。”
果然，片刻後，林雪雲跑了過來，此時的她哪里還有平常時候的光彩，胡亂的衣服，披頭散發，髒兮兮的臉，就連乞丐都不如。
林雪雲看到甦然就大喊，“甦然，傅清死了。”
“我知道。”甦然冷漠。
“你知道？”林雪雲看向甦然，“那條信息，是你發給我的？”
“你以為還會有誰，”甦然看向林雪雲，眼中帶著憤恨，“你以為現在，還有誰會記得你，還能認出你。”
林雪雲沉默，片刻後，大吼，“你為何不救他！”
“你為何要害他！”
“我，我沒有，”林雪雲搖頭，“我從來都沒有。”
“現在還不打算說嗎？”
“我，我，”林雪雲猶豫了下，“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不知道？是何意？
那個聲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林雪雲身邊的，剛開始林雪雲以為是幻覺，但是確認真實存在，甚至還能和她對話之後，是害怕的。
但是，在那個聲音幫助了她幾次之後，林雪雲開始信任他了。
之後，那個聲音總是能得到一些隱秘的消息，並且為她出謀劃策，讓她無論面對什麼，一次次都站在曾經的巔峰。
可是，傅清卻是一次次阻止她，讓她永遠都無緣第一。
“你沒見過他？”甦然覺得不對勁。
“從未見過他的臉。”
“你可否與他有過身體接觸？”
林雪雲知道甦然問的是什麼，沉默了片刻後，“有。”
甦然看向李雪雲，“傅清死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可阻止你了，你可以盡情的得你所謂的第一了。”
“可是，可是我會死的。”
“每個人，都會死，憑什麼你就能例外。”
林雪雲沉默之後，看向甦然，那股高傲出現，“我不過是為了得一次第一罷了，就連一個小孩子都可以考試得第一，憑什麼我就不可以。”
“小孩子可沒有拿他的第一和上下雜貨鋪交換去下面的名額。”
林雪雲就是不服，“我有壽命，我可以交換，是你故意玩我。”
“壽命？”甦然冷笑，“拿來，我看。”
“我，我，”林雪雲這才反應過來，所有的壽命都在傅清手中，傅清一死，她什麼都沒有了。
甦然一笑，“其實，你還有一個機會。”
林雪雲大喜，“什麼？”
“傅清死了，但是他的人魂還在，所以，”甦然看向林雪雲，“如果，你願意拿他的人魂來換，我不光可以讓你得第一，還能讓你很快就去下面。”
“當真？”
“當真。”
“好，我換。”
沒有半點猶豫。
甦然的心涼了，為傅清不值。
拿來賬簿，撕下了林雪雲的名字，“吃了。”
林雪雲想都沒想，就直接吃掉，盡管難以下咽，幾次嘔吐，可是林雪雲還是強忍著吞了下去。
“好，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你回去吧。”
林雪雲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甦然陰沉的臉，還是走了。
離八走出，“老大，你為何要幫她？”
“你覺得我在幫她，”甦然看著外面的天，“我甦然雖然怠懶，甘心做咸魚，但是，我可不是菩薩心腸。”
離八沉默。
“剛才那是我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她對傅清還有半點愛意，甚至是猶豫片刻，我也不會讓她吃紙。”
甦然看向離八，“林雪雲不必說了，我讓你找的第二個，找到了嗎？”
“找到了。”
“好，我們馬上走，林雪雲說的那個人，我有點不安。”
一處很普通的舊小區，還是以前的六層樓，連電梯都沒有。
這里本來是附近工廠的住房樓，這里的人都是一些就近的職工，可惜工廠倒閉了，這里的人呢，一些重新買房走了，有一些住習慣了，也就不想再走了。
甦然敲開了一家。
將近四十的婦女，看了一眼，“你找誰？”
“請問，這里是孫一虎家嗎？”
“是，你找一虎嗎，一虎，有人找你。”
“好，”一個精壯的男人走了出來，看了一眼，並不認識，“你是？”
“你好，我是上下雜貨鋪的甦然。”
听到上下雜貨鋪，孫一虎面色變了變，沉默了一會，“小秀，你去做飯，今天加一個人的。”
“好，”小秀看了一眼甦然，進了廚房。
甦然和孫一虎兩人坐下，孫一虎看了一眼廚房，小聲道︰“我可沒犯事啊，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
甦然友好一笑，“不要緊張，我今天來，可不是要找你的麻煩。”
于是，甦然便將林雪雲的事情對孫一虎說了。
並且，直言說有一個暗中之人，要孫一虎小心。
孫一虎這才放心下來，為甦然倒了一杯茶。
“你這茶，可真難喝到。”
孫一虎笑笑，“對不住啊，我現在呢，只想老老實實的做個普通人，也不管我的祖輩做了什麼，也不管下面的人給了我什麼，我都不要。”
“想法不錯。”
“我現在呢，有一個愛我的妻子，還有一個調皮的孩子，所以，很滿足了。”
孫一虎靠在沙發上，喝著茶，笑的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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