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門，此時第一道曙光照在了甦然的臉上，甦然睜開了眼，默默的看了一眼門外。
片刻後，又慢慢的閉上了。
走出很遠，寒月冰才停下腳步。
“柳前輩有什麼事情就請說吧，我們已經走的足夠遠了。”
寒月冰的聲音，很清，如雪山上的風，很淡，如山谷中的雪。
冰山美人，有著屬于她的冰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
柳葉菡看著寒月冰的臉，算的上是人間絕色。
“你和小甦什麼關系？”
寒月冰想了一下，“算是朋友吧。”
這應該算是最真實，最貼切的回答了。
朋友？
柳葉菡可不信那樣簡單。
“簡單的朋友，可不會偷偷摸摸的來上下雜貨鋪，更加不會為小甦療傷。”
“你的眼神騙不過我，別忘了，我也是女人。”
寒月冰此時才算是真正看了一眼柳葉菡的臉。
“還是朋友。”
朋友，可不會有那樣的眼神。
朋友，可不會每日都來。
朋友，甦然可不會完全的放開，任由寒月冰為其療傷。
甦然是什麼樣的人。
若是其他人的話，不要說為甦然療傷了，就算是想要隨意的進入上下雜貨鋪都不可能。
能夠讓甦然完全放松的任由別人踫他的身體，這可不是簡單的朋友兩字就可以解釋的。
寒月冰雖然每次都放了點迷煙。
但是，她自己都明白，那不過是和甦然之間的默契罷了。
一個不說，一個配合演戲。
這可能便是他們兩人彼此之間最好的交流了。
“不管你和小甦之間是不是你所說的朋友關系，我現在想問一個問題。”
柳葉菡看向寒月冰。
“你可願留在小甦身邊？”
寒月冰沒有馬上回答，其實這個問題，她也不止一次的問過她自己。
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過答案。
曾經沒有，現在沒有，可能未來也不會有。
這是寒月冰所知道的，也是肯定的。
“我和甦然之間，僅此而已，我不會留在他的身邊，他的身邊也容不下我的存在。”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和甦然，僅此而已。”
柳葉菡點頭，寒月冰的回答已經說明了一切。
或許，寒月冰和甦然之間，永遠都只能是朋友。
但，又不僅僅是朋友。
到底會是什麼，恐怕只有他們兩人才可真正知道吧。
“我們回去吧，甦然應該醒了。”
寒月冰搖了搖頭，“不必了，我走了。”
柳葉菡看著寒月冰的背影，看起來，真的是有緣無分了。
第三夢回到了上下雜貨鋪。
看到甦然第一句話便是，“甦然，我想到辦法了。”
甦然看了一眼第三夢，淡然的點了點頭。
“這是你自己的路，我尊重你的選擇，不管你做出什麼，都是你該有的自由。”
沒有問想到了什麼辦法，也沒有問去哪找到了辦法。
第三夢看著甦然，甦然的話，似乎已經知道第三夢做了什麼，又似乎只是在鼓勵第三夢。
“謝謝，甦然。”
這個名字，是第三夢這麼久以來，最深的一次。
“還有一些時間，你是否要睡一會。”
第三夢搖頭，“我還想好好的再看一眼你，看一眼這個上下雜貨鋪。”
甦然輕笑，“這話說的，就好像是要生死離別一樣。”
第三夢沉默不言。
甦然拿了一瓶酒，“你在我這里很少喝酒吧，我最近實在是太饞了，不如，陪我喝一杯唄。”
“好。”
沒有言語，只有踫杯聲，酒香撲鼻，讓第三夢有些醉了。
不知不覺，星斗已經滿天。
柳葉菡早已經回來了，時辰一到，早就等不及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還可以進去嗎？”
第三夢被甦然灌醉，在那里已經不省人事。
之前若不是甦然攔著，估計第三夢就要沖出去和路邊的垃圾桶拜把子了。
“應該可以。”
果然，下一刻，甦然和柳葉菡已經出現在了御神的空間之中。
十分順利，甚至相比之前御神主動的情況下，還要快速。
看起來，第三夢的確是找到了更好的辦法。
依然是那樣毫無生氣的天地，那樣的死氣滿滿，那樣的高樓，還有那些永遠都不知道在為什麼走的無臉人。
只是這次，不同的是，只有甦然他們兩人，少了一個第三夢。
對此，柳葉菡沒有說什麼，甦然有她自己的想法，不管做什麼，應該都有自己的道理。
“我們走。”
兩人登樓而上，周圍的無臉人都齊齊的看向他們兩人，散發著仇敵的氣息。
最高處，還是那緊閉的大門。
不猶豫，直接推門而進。
御神依然是白衣朱筆，面帶微笑，翩翩君子，青燈為伴。
“小白臉，一日不見，精神氣色很好啊。”
甦然和柳葉菡不客氣的坐下，完全是將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
甦然甚至都將腳放在了桌子上，愜意的很。
“甦然，這是我們第幾次見面了。”
御神手持朱筆，在紙上寫著什麼，但是其上並沒有一個字，看上去，就好像是做樣子。
“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誰會無聊的記那玩意。”
御神將面前的白紙卷起，放下朱筆。
“的確，這樣的事情足夠無聊，但是，我想說的是，我們還需要再見幾次。”
甦然眼神動了動，這句話有著深意。
“可能一次，也可能無數次，這點取決于你。”
御神笑了，看著甦然，還是第一次見面那般溫和善意。
“我是真的不想再見你第二次了，所以，這次，我們就將該說的話，說清楚吧。”
“好啊。”
甦然面帶微笑，像足了一個生意人。
御神將剛才寫好的紙扔給了甦然。
“這是我的要求，你不是想要這里嗎，滿足我的要求，我便送你。”
甦然並未展開看上一眼，似乎已經知道里面寫的是什麼。
“看起來，對你來說，小三的誘惑，更甚于手骨。”
“是。”
御神直接承認，至于甦然是不是看紙上的美容，他一點都不在乎，也不關心。
“若是我不同意呢。”
御神輕笑，“這件事，由不得你來做主。”
嗯？
下一刻，大門打開，第三夢站在了門口，“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