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將手從含焉後背撤出來,飛快的甩了一下,削下大片衣襟,任由含焉重重墜在地上。能從來人手底下拖出來已是萬幸,死與不死的,她一時半會也管不過來。
平意本是好好的收在袖子里,但剛剛摟著含焉片刻,被浸了個透,一滑出來,血滴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接二連三往地上滾。
除卻含焉拉扯耽擱了稍許,這一連串動作不過瞬息。薛凌捏了劍在手,略放心了一些。動靜不大,來人是獨行,這就很難讓她生起什麼懼意。剛剛若不是含焉死扯著不放,她定是不會髒了手。
抬眼看過去,薛凌本是要先發制人,京中想要自己命的人該是多得很,只能找到這的,一時半會她是想不出來。但此處並不算偏僻,萬一鬧出什麼動靜,驚了官府,後患無窮,不然剛剛她也不至于非得壓著性子將含焉哄進門。
然一看到來人那張臉,她卻是立馬收了手,愣在當場。縱是胡子拉渣的裹著頭巾,頹唐憔悴跟換了個人似的,薛凌仍是一眼認出申屠易。無它,臉上的疤實在太過突出,加之其臉色蠟黃如土,就更顯猙獰。
薛凌猛地反應過來,卻想著當初在寧城初次見到,也並覺得有什麼。她自個兒就是習武之人,對這種磕絆事難免看得開的多,無非是倒霉了點,劃臉上罷了。但知道那道疤是自己的杰作,今日再仔細看,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頭。
只她仍不太明白申屠易所謂何來,舊仇?有這功夫,那天既然不是好聚,也沒理由落個好散。且她既認出了申屠易,就不大樂意動手,起碼不能先動手,畢竟薛弋寒在獄中自盡一事,是從此人口中得知。有沒機會報答另說,總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將來人給怎樣。
念及此處,薛凌捏了捏手里平意,還有別的計較。她與申屠易在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