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齊裕回來,周雨珍道︰“上午桂芝來了,說雲崖山有個人,叫林曉東,能看這種事。”
沈齊裕二話不說,坐馬車上了雲崖山。
石雪萍、林曉東出門來。
沈齊裕下車道︰“我找一位林曉東林公子。”
林曉東道︰“我便是。”
沈齊裕一愣,道︰“林公子,我家女兒中邪了,你快去看看吧!”
林曉東點頭︰“好,我隨你去。”
三人坐馬車又返還家中。
來到沈如雲住處,林曉東一眼望去,就見一個紅裙女子,正在鞭打沈如雲靈魂。
周雨珍道︰“公子,你快看看吧,我女兒這是怎麼了?”
林曉東道︰“你們都出去。”
沈齊裕、周雨珍、石雪萍都來到門外。
林曉東閉目,眉心放出金光,把那紅裙女子照出形來。
沈齊裕夫婦驚呆了。
紅裙女怒問︰“什麼人?”
林曉東道︰“林曉東。”
紅裙女聞言瞪目,後撤一步︰“是你?”
林曉東道︰“你為何要害沈姑娘?”
紅裙女切齒︰“她食我血肉,壞我道行,你說我為什麼要害她?”
林曉東道︰“事已至此,你害了她,還要徒增因果。”
紅裙女回頭望沈如雲一眼︰“她壞我肉身,我要她人身還我!”
林曉東道︰“你為人魚肉,必然是動物身,你放過她,我再給你個人身。”
紅裙女怒喝︰“人身可有二百年道行?”
林曉東道︰“我若把你送去善處,別說二百年,便是兩萬年道行,也不過彈指之間。”
紅裙女仰面獰笑︰“好大口氣!”一劍劈來。
林曉東舉劍來迎,二人在屋中交戰,有十余合。
紅裙女非是敵手,往後撤去,惡狠狠道︰“此事沒完!”化一道紅光,從窗戶走了。
沈如雲隨之哼哼兩聲,醒了過來。
周雨珍當即落淚︰“女兒,你你好了!”
沈如雲道︰“娘,我做夢了……”
沈齊裕拉起林曉東兩手︰“太謝謝你了!”
林曉東道︰“她只是暫時走了,事情還沒完。”
周雨珍回頭慌神道︰“那可如何是好?”
林曉東問道︰“沈姑娘是什麼時候開始鬧的?”
周雨珍道︰“就昨天夜里,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林曉東問道︰“昨天晚上你們吃的什麼?”
周雨珍道︰“沒吃什麼啊,就,中午剩的魚湯。”
林曉東道︰“魚湯?”
周雨珍一拍大腿︰“是那條魚鬧麼?”
林曉東問道︰“什麼魚?”
周雨珍道︰“就一條鯉魚,二兩銀子買的,有大腿粗細。”
林曉東點頭又問︰“魚是在哪買的?”
周雨珍道︰“就在菜場。”
林曉東道︰“你帶我去。”
周雨珍把林曉東和石雪萍帶到了苗漢的魚攤。
苗漢問道︰“買魚麼?”
周雨珍對林曉東道︰“就是他賣我的。”
听此言,苗漢問道︰“怎麼了?”
≈nbbp;林曉東問道︰“你昨天賣給周夫人一條大鯉魚。”
苗漢點頭︰“確實是我賣的,怎麼了?那條魚多新鮮啊。”
林曉東問道︰“這條魚是從哪來的?”
苗漢道︰“從漁民手里買來的。”
林曉東追問︰“哪個漁民?”
苗漢不解︰“你打听這個干什麼?”
林曉東道︰“沈姑娘吃了你買的魚,生了病。”
苗漢忙擺手︰“這跟我可沒關系,那鯉魚是新鮮活魚,哪能給人吃出病來?”
林曉東道︰“我想知道,這條魚,是在哪打撈上來的。”
苗漢道︰“在黃芫村,賣我魚的漁民叫姜河,你們找他打听去吧。”
周雨珍便回家,林曉東和石雪萍來到了黃芫村。
村中只有數十戶,臨近一條醉馬河。
林曉東跟村頭第一家打听道︰“村里有沒有一個叫姜河的人?”
村民指著村里方向道︰“門口有一棵大柳樹的就是。”
二人來到姜河家,姜河出了門來︰“你們找誰?”
林曉東問道︰“昨天有一條大鯉魚,是你賣給菜市場苗漢的?”
姜河眨眨眼︰“你說那條魚啊,是我賣的,怎麼了?”
林曉東問道︰“你在哪撈的這麼大的魚?”
姜河嘿嘿一笑︰“讓你們知道了,我不就沒得撈了。”
林曉東道︰“就算我們不知道,你也沒得撈了。”
姜河問道︰“什麼意思?”
林曉東道︰“苗漢把那條鯉魚賣給了縣城老沈家,老沈家的女兒喝了魚湯,便中了邪,至今未好。你要是再去撈,小心也中邪。”
姜河瞪目︰“有這種事?”
林曉東道︰“我是為了給沈姑娘治病來的,你把撈魚的地方告訴我,我把妖怪送走,以後隨便你去撈。”
姜河猶猶豫豫,道︰“你不許把這個地方告訴別人。”
林曉東點頭︰“好。”
姜河把林曉東和石雪萍帶到了村外醉馬河上游三里處。
此地有一座石山,醉馬河在山前拐了個彎,水下沖出個深坑,河水平緩,呈深綠色,深不見底。
姜河道︰“那條鯉魚,是在這捕的。”
林曉東道︰“你捕的那條鯉魚,已經二百年了,早成了精,還好你是賣,要是自己吃了,中邪的就是你。”
姜河挑眉吸氣︰“我還真打算自己吃來著。”
林曉東道︰“你回去吧,今晚我把妖怪除去,以後你再來便沒事了。”
姜河遂回村。
石雪萍道︰“二百年道行,卻為人魚肉,修道一途,真如履薄冰。”
林曉東道︰“此是此地眾生業重,難聞正法。”
夜里,平靜的河面忽而冒泡,沸騰了一般,緊接著一個浪頭打來,醉馬河秀慶洞于楚雲、盧翠琴、金心怡、丁秀珊、陳清涵現身。
陳清涵便是白日那紅裙女,轉頭道︰“姐姐,他就是林曉東。”
于楚雲淡笑︰“想不到竟如此年輕。”
林曉東轉頭看去︰“想不到小小水塘,也能有生靈成了氣候。”
于楚雲道︰“萬物萬類,都有自己的機緣。”
陳清涵切齒跺腳︰“可我的機緣,卻沒有了!”
林曉東道︰“你在此地的機緣沒有了,在別處,也許有更大的機緣在等著你。”陳清涵對于楚雲道︰“姐姐,白日他便如此,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