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說你得了好機會,卻不拜袁大師為師,這是為什麼”
“你說那事啊,”周謹言道︰“我對相術一道不敢興趣,既然不學,索性也就不拜。不過他要是能教我練武,把我教厲害的很,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李恪一愣,旋而輕笑不已。
兩人聊了一會,周謹言發現李恪毫無吳王的姿態,和他相處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不似李泰那般,雖然對人也極其客氣,但總覺得有種隔閡。
想起未來他蒙|冤而死,周謹言心里不禁唏噓。
這時候外面忽然熱鬧了起來,周謹言知道應該是新郎和新娘來了。
但見在場沒人起身,他也只好淡定的坐著。
城陽公主和杜荷他都見過,沒啥好再看的。
周謹言忽然道︰“對了,吳王可知哪里有類似牙齒顏色一樣的寶貝”
“牙齒顏色的寶貝”李恪呆了呆。
周謹言詳細解釋了下,順便把自己弄壞杜嫣然門牙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門牙沒了,真的能按上去”
李恪表示懷疑,接著又道︰“這種寶貝的話,不多見,不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大哥那里似乎有一個,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你說太子那里”
誤打誤撞,周謹言沒想到真的能找到。
“我之前見過,至于還在不在,就不清楚了。”
“這就夠了。”周謹言拱手道︰“若是真有且能治好嫣然的牙齒,我就先謝過吳王了。”
李恪忙擺手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和李恪交談的相當愉快,之後也沒有其他人再來尋他麻煩。
吃的差不多,周謹言便先告辭離開,準備等下次給太子治病的時候,去找他要那寶貝。
周謹言離開後,李貞一摔酒杯,怒道︰“什麼玩意,給點臉,就以為自己能開染坊了”
杜構心里微有不喜,今天到底是杜荷的大喜日子,這樣摔杯子,對杜府多有不敬。
“李貞”
李承乾不悅的瞪了李貞一眼,拿出作為哥哥的威嚴。
李貞悻悻,只是臉上還滿是不爽。
李慕白則滿臉鐵青,剛才那麼多皇子對周謹言不爽,居然沒有讓他吃虧,著實讓人郁悶。
忽然他眼珠一轉,在李泰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李泰瞥了他一眼,起身來到神色淡淡的李恪面前。
“三哥啊。”李
泰端著胖乎乎的身軀,笑眯眯的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李恪愣了下,忙道︰“四弟。”
李恪對于李泰相當尊重,李泰是長孫皇後的兒子,現在正得寵。他是前朝公主楊妃的兒子,身份不正,每次和這個四弟說話,他都感覺渾身壓抑。
李泰端起酒杯和他踫了踫,笑道︰“你和謹言之前認識”
“哦,這麼說是剛剛認識”
“算是剛認識,之前只是听過此人的名字。”
李泰笑道︰“你二人交談甚歡,看來謹言為人,深得三哥之意啊。”
李恪勉強一笑,“還行,覺得能聊得來。”
李泰隨口道︰“剛才聊得那麼歡心,聊了什麼”
李恪也不遲疑,把周謹言所找的東西給杜嫣然治牙的事情說了。
李泰听罷,愣了下,道︰“你說杜嫣然的門牙壞了”
“我也不太清楚。”李泰搖搖頭,“不過謹言所說,應該沒錯。”
李泰心里了悟,又和李恪說了兩句,便轉了回去。
把事情告訴李慕白,李慕白知他素喜杜嫣然,不然也不會和杜荷交往親|密,聞言大喜,說道︰“這可是個好機會。”
李泰愁眉苦臉道︰“我自然知道,而且我也知道這種東西,我大哥那里就有,可問題是我又不會瓖牙”
瓖牙可是個大大的技術活,在這個時代,只有很少的人,用秘方才能瓖牙。
長安都不一定有人能會。
因此李泰覺得此事最後,估計還得落到周謹言身上。
李慕白低聲道︰“不礙事,先從太子那里把玉石求來,到時候周謹言找不到其它玉石,還不得一樣求到我們面前”
他微微一笑,“介時,魏王完全可以左右那小子,功勞自然都會轉到魏王你的身上。”
“妙。”
李泰撫掌大笑,“若是此事得逞,能博得美|人歡心,計你大功一件。”
李慕白嘴里客氣,心里卻道,你去搶先一步拿下玉石,只要周謹言不是笨|蛋,就應該能知道你的意思,他會感激你才怪。
一想到兩人的關系,到時候會更加惡劣,李慕白心里就不由一陣暗爽。
李泰瞥了眼太子,尋思著怎麼才能要來那塊珍貴的玉石。
他知道不能直接要,直接要的話,李承乾的性子來說,肯定不會給。
得計取。
周謹言出門後,外面的酒宴大多已經散了。
他懶得去看新娘新郎,和李淡月、顏如玉等人道別,帶著李孟姜回了府里。
次日一早,他主動進宮,說要給李承乾治病。
前兩天剛剛治過,幾乎沒有什麼效果,沒想到轉天又來。
李承乾心里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周謹言這次拿出真本事給李承乾治病,讓他結結實實的體驗到了好轉的感覺。
“我整個腿好舒服啊。”
李承乾感覺左腿暖洋洋的,從未有過的舒服感,忍不住對一邊的母親叫道。
“可是起效果了”
長孫皇後心里激動,上前詢問道。
周謹言擦了擦冷汗,起身道︰“病去如抽絲剝繭,本來就得慢慢來,太子的左腿我雖然暫時不能一蹴而就的治好,但慢慢來,假以時日,恢復正常,也不是不可能。”
李承乾皺了皺眉頭,問他︰“我這之前是舊疾,你說恢復正常情況,是在之前還是在之後”
“自然是和正常人一般。”
周謹言淡淡道︰“不過這需要長久的治療,總之不會讓你的腿影響到正常生活。”
李承乾松了口氣,有心想感謝兩句,話到嘴里卻說不出。。
長孫皇後臉色一板,教訓道︰“謹言三番兩次給你治療,怎不知感謝一句”
李承乾聞言,只好假裝不情不願的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