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轉頭見大家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自己,眉頭一皺,“你們都不信?”
“信信信,自然是信的。”
程知節、尉遲恭等人被他打小報告打怕了。
見他標志性的眉頭一皺,哪里還管魏徵說啥。
信就是了。
“很好,我也信。”
魏徵面無表情道︰“杜相吉人天相,謹言如有神助,病癥都是浮雲!”
牛進達小聲道︰“沒想到這老魏還挺幽默。”
眾人嘴角微微抽|搐,想笑又不敢笑。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半時辰
周謹言還在針灸,杜如晦還是沒有清醒的意思。
這時眾臣的聲音微微有些大了。
畢竟過去這麼久,耽誤這麼久,要是沒有治不好的話你周謹言命是小,蔡國公的事情可是大啊!
“來了,來了,”一道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我把孫神醫帶來了。”
李世民跪坐的腳麻膝疼,聞言急忙起身,“快,讓孫神醫進來。”
長孫沖興奮的跑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健步如飛的老者。
不用想,這就是孫思邈無疑了。
“神醫這邊,勞煩你給蔡國公治病。”
長孫沖跑到一半,忽然覺得自己這樣不禮貌,急忙轉身想去攙扶孫思邈。
孫思邈不留痕跡的避開,淡淡道︰“蔡國公在哪?”
“前面。”
長孫沖不以為意,在眾人的圍觀下,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興奮。
“陛下,”叫了一聲,長孫沖忽然就愣住了,“你,你在做什麼?”
反應過來,長孫沖急忙大叫一聲,就要去攔周謹言。
李世民冷著臉沒有阻攔,倒是之前一直想看好戲的王太醫,一把抱住了長孫沖。
“長孫少卿,不可!”王太醫說道︰“他正在給蔡國公治病,不能被打擾。”
“他自幼在深宮成長,懂什麼醫術?”
長孫沖急了,“要是出了事情,誰能復雜?你怎麼就任由他回來呢?”
王太醫心道,你也就敢罵我,沒有陛下恩準,誰膽子這麼肥?
“是我讓他這麼做的。”李世民淡淡道。
“陛下,他,他可能不會醫術啊,”長孫沖態度立馬軟了下來,干笑道︰“這要是庸醫誤診,豈不是誤了蔡國公的病情?”
李世民沒有理他,轉而看向一邊的孫思邈。
“孫神醫。”
孫思邈收回目光,恭敬道︰“臣孫思邈,拜見陛下。”
“免禮。”
李世民略帶期望道︰“孫神醫不妨看看,謹言所為可有用?”
孫思邈微微頷首,上前幾步,然後蹲了下來,認真看著眼前的少年施針。
周謹言就好像沒有見到來人一般,依舊面無表情的治病救人。
只是額頭的汗水卻是越積越多。
“孫神醫,你快跟陛下說啊。”
長孫沖急了,這明明就是在胡亂治療,這小子憑什麼懂醫術?
“要是耽誤最佳治療時間,只怕他萬死莫辭。”
“等等。”
孫思邈眉頭緊鎖,似有所悟。
“啊?”
長孫沖心中一凜,難道這小子真的有有些本領,可這怎麼可能?
周圍人也紛紛小聲議論,只不過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漸漸開始相信,周謹言不是在胡來了。
“孫神醫。”
王太醫恭敬道︰“我觀他施展的針法,有些像傳說中的鬼門十三針,但我一時又不確定”
孫思邈看了他一樣,笑道︰“沒想到你還識得鬼門十三針,真是難得。”
王太醫老臉一紅,干笑不語,
孫思邈撫須道︰“他施展的確實是失傳已久的‘鬼門十三針’,真是難得,此人小小年紀,居然就能學會此等神技。”
王太醫愣愣地道︰“還真是‘鬼門十三針’?”
“這等針法,天下九成九的郎中,想來都不曾听過。你能認出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孫思邈感慨道︰“便是如我,也只識得其針法四五成心得,這小子不得了啊。”
王太醫嘴角微微抽|搐,只是微笑點頭。
長孫沖在後面听了二人的話,心涼了半截。
他忍不住道︰“孫神醫,周謹言真的能治好蔡國公的病癥?”
李世民也看了過來。
孫思邈搖搖頭,“蔡國公的病癥非比尋常,‘鬼門十三針’雖然了得,卻未必能治好。”
“太”
長孫沖興奮的一拍巴掌,剛要說好,就感到數道嚴厲的目光直射而來。
他脊背一寒,澀聲道︰“太,太讓人失望了,要是能治好該有多好啊。”
李世民冷冰冰的把頭扭了過去。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周謹言長出一口氣。
“好了,”他起身道︰“蔡國公應該暫時沒事了。”
李世民愣道︰“真的好了?”
周謹言搖搖頭,“只是暫時沒事了,還需要後續治療。徹底治好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你不是說能把他治好的嗎?”長孫沖喝道︰“蔡國公怎麼現在還沒有醒來?”
“咳咳。”杜如晦幽幽醒來,只是神情有些虛弱。
周謹言瞅了他一眼,搖搖頭。
長孫沖的表情頓時像是吃了屎一樣,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克明,你感覺如何?”
李世民忙又蹲了下去,于此同時孫思邈和王太醫也相繼蹲下,一個把脈,一個扒眼皮
“老|毛病,讓陛下見笑了。”
杜如晦臉色蒼白,強笑兩聲,轉頭對著孫思邈兩人道︰“孫神醫,王太醫,我這次又勞煩二位了。”
“不是我。”王太醫擺手,繼續觀察杜如晦的病情。
見他看向自己,孫思邈也搖搖頭,“雖然我也能把你治成這般,但這次真不是我。”
“克明啊,”李世民抓著杜如晦的手臂,微笑道︰“這次是謹言救了你,多虧他在,孫神醫都還沒有出手呢。”
“什麼?”杜如晦吃驚道︰“是駙馬救了我?”
“正是在下。”
周謹言上前一步,心里暗暗吃驚,這杜老頭居然在幫我。
“看來克明你的病情好上不少。”李世民松開杜如晦的手臂,起身道︰“謹言听旨。”
周謹言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臣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