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達說出這番話後。
覺著心里舒坦多了。
他打了個酒嗝,搖搖擺擺的從席子上站了起來,扛起鐵鍬,剛轉過身來,便渾身打了個激靈︰
“八.........八爺爺,您........您怎麼到這個地兒來了?”
傅達在心里祈禱著。
希望對方只是剛好路過,並沒有听到他剛才的那番話。
然而從對方冷得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神里,傅達知道,自己真的完了,昨日古崖居那邊傳出的動靜,即使身在閆陽木林,他也有察覺,莫非,莫非古崖居被人摧毀了?
不。
不可能啊。
那可是有三階陣法守護著,他只不過是想讓他們受點小教訓罷了,並沒有真的想過徹底將古崖居摧毀啊。
那可是他待了十幾年的地方。
不對!
傅達突然想起一事,立馬清醒過來,他雙腿一軟,瞬時癱在地上,大著舌頭道︰“八爺爺,盛意........盛意他們父子倆沒事吧?”
八伯冷哼一聲。
長袖一擺,瞬時裹起傅達,像拖死狗一般,往東城而去,此時東城的祭壇周圍,已經圍了里三圈外三圈的族人,就連西城的人也趕了過來。
人頭密密麻麻的。
可卻沒有一人發出一點聲響。
有小孩忍不住要哭鬧的,都被自家大人死死的捂住了閉嘴。
祭壇之上。
跪著一行人,分別是楊氏、傅盛意夫婦,楊氏懷里還抱著盛意的孩子,他們已經被除去傅氏的族服,換上了囚衣。
十二叔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們身後。
“八爺爺,八爺爺,您听我解釋,我.......我剛才所說的都不是真的,那都是我喝多了,說的胡話,我可是傅氏長房的人,怎麼會做出出賣族人的事情呢,八爺爺,八爺爺,您听我解釋啊!”
八伯一路拖著傅達從城門而去。
眾人听到傅達的哭嚎聲,紛紛讓出一個道來,雖然並沒有出聲,可是眼楮卻齊刷刷的瞪向傅達。
幾萬雙眼楮。
就像是千萬把淬了毒的小刀一樣狠狠的扎進傅達的胸膛。
傅達被嚇得已然忘記了哭嚎。
跪在祭壇之上的楊氏,听到傅達的哭嚎時,身子激烈的顫抖起來,原本心里還存著的一絲希望,此時徹底落空,眼淚再也忍不住,齊刷刷的落了下來。
八伯將人拖到祭壇之上時。
站在祭壇左右台階上的族人,不約而同的敲響了懸鐘與掛鼓。
“鐺鐺鐺!”
沉悶的九聲響過之後,八伯兩手一翻,手中的三根香柱瞬時燃了起來,他將香柱插入祭壇之上的香爐後,才豁然轉身,揚聲道︰
“我們傅氏一族,自遷居到落鳳山兩百六十二年,其中不管是修士還是普通族人,敢于做出違叛族中之事的人卻寥寥無幾,老夫萬萬沒有想到,在我的眼皮底下,竟然有人敢私通外敵,將自己族地的情報賣給外人!”
“此人,按照族規應當怎樣處置?!”
話音一落。
圍觀的數萬族人呼吸瞬時急促起來,隨後不約而同的朗聲道︰
“割去舌頭,使其不能語;挖出眼楮,讓其不能明;灌銅入耳,使其燻聾;剃毛發、去鼻子、剁四肢、扔進瓷翁!”
幾萬人萬眾一心的呼嘯聲。
猶如天雷滾滾。
嚇得城外林中的鳥獸紛紛亂竄而逃。
癱倒在祭壇之上的傅達嚇得魂飛天外,此刑罰乃是第八代家主所創立,至今為止,也只有一人嘗試過。
傅達就听過他祖父講過。
那個人被放置在閆陽木林的東城祭壇之上,每日都有人前來好生照料,甚至族里還會給他泡藥浴,讓他長長久久的活著。
每日族人從那受刑之人旁邊經過。
都會忍不住打一個冷顫。
這種生不如死,想死又不能死的可怕懲罰,深深的烙印在他們老一輩的靈魂力,並且口口相傳,只是幾代人過去後,眾人便慢慢把它當作是一個荒誕的故事來听。
傅達萬萬沒有想到。
自己竟然會遭受這個懲罰。
與其如此,他還不如現在就一死了之呢!
傅達剛要咬舌自盡,八伯食指一彈,一道靈光便落在了他身上,瞬時他全身只有眼球還在惶恐的晃動著。
八伯眼楮一眯,揚聲道︰
“請刑刀!”
祭壇第一層階梯上左右族人瞬時敲響鐘與鼓,八伯嘴里念念有詞,圍在祭壇四周的族人瞬時跪伏在地,隨後一把散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