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
蕭沐凌想了想。
“你那個師父?”
盡管赤羽有時候嘴瓢,還是會叫他師父,但大部分時候,都叫他是那個人。
蕭沐凌訝異,“你是從哪里得出的這個結論?”
認識她師父?
召靈大陸人她不認識幾個。
如果不是父親出了事,她可能認識的人更少。
更不會去了解召靈大陸勢力分布,以及他們的強弱,也不會去算那麼多。
“你看看,你們都知道如何利用信仰之力和瓦解信仰之力。”
這種事,連她活了這麼長時間都沒听說過。
別說她沒听說過,就是召靈大陸的人應該都沒幾個知道的吧。
要是知道,可能所有人都會利用這點了。
要是知道,召喚域也不可能發展的這麼快。
而且就算知道了信仰之力,也要知道該怎麼用才行。
現在蕭沐凌雖然跟她說了信仰之力,她也大概理解那是什麼,但如果讓她去用,她還是不會。
現在想想,她這些年還在奇怪,為什麼龍尊在統治方面這麼有天賦?
現在算是明白了一二。
她師父當初對她保留的可真多。
還是她小看了他。
蕭沐凌想了想,似乎好像是的。
可是……
“這是我師父教的。”
師父說,她如果有一天成了上位者,一定要先學會這些,仔細了解人心。
大部分的勝負,可能都取決于那顆心。
“說不定他們認識呢?”
蕭沐凌皺眉。
“不太可能吧。”
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不過……她有這樣的經歷。
似乎也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也許吧。”她改口。
“所以現在保護主峰的信仰之力弱了很多?”話歸正傳。
“不是很多,應該現在的主峰,信仰之力已經所剩無幾了吧,獸族一直都在做事,摧毀分殿,攪亂人心。”
獸王雖然不在,但它下的命令獸族還是听的。
盡管有段時間它不在,有異心的獸族可能會蠢蠢欲動,但它後面回去了,還帶著寂風。
它們兩個聯手,解決一場獸族騷動不算什麼。
不得人心的召喚域,自然也沒有什麼信仰之力。
即便他們想要挽救人心,可是人心堆堆積起的樓牆,是最容易崩塌的,被破壞掉的信任,也再難恢復。
“我就說當初怎麼會有人對分殿動手。”
當初還不當一回事,現在想來,一分一厘的得失都很重要。
分殿的建立,是龍尊為了籠絡人心。
分殿的毀壞,是蕭沐凌在摧毀人心。
一座分殿毀壞,可能並不算什麼,可一座接著一座被毀。
一群獸族騷動,其它被召喚域壓制的獸族,就會蠢蠢欲動。
即便沒有獸王帶領,這些魔獸也會去騷擾分殿,甚至是騷擾東大陸。
在動蕩中,人心惶惶,下一刻命都不知道會不會在,曾經說過會保護他們的人,又不見蹤跡。
然後,信任就成了最奢侈的東西。
難怪當初那個人說,她的召喚天賦很高,卻不適合成為一個統治者。
“最近的東大陸,是挺亂的,即便我被困在蕭玄城這座牢籠中,龍尊斷我跟外界的一切聯系。
可我好歹還是蕭玄城的城主,有些事還是會听說的。”
蕭沐凌笑了笑,“那最近有沒有經常听說扶雲宗?”
“當然。”
而且傳來的,都是關于扶雲宗比較好的地方。
“此消彼長。”
召喚域和扶雲宗本來就相差不了多少,只不過召喚域更懂得利用人心,所以才佔居著首位。
現在大家對召喚域不信任,心就會往扶雲宗那邊靠。
赤羽笑了。
“行啊,小姑娘。”
連這都算到了。
“我是不想和你當敵人的。”
還好當初沒有因為好奇,強行對她出手,要不然今天就不會坐在這了。
“現在嘛,我覺得我們不會是敵人。”
“現在?難道之前你還懷疑我跟你合作的決心?”
蕭沐凌挑眉。
“倒不是懷疑你的決心,只是我這人不喜歡輕易信任人。”
“說的可真‘婉轉’。”
直接說我不信你,只信你要對付召喚域不就好了。
“那現在是什麼讓你更相信我一點了?”
應該不容易讓她相信吧。
蕭沐凌想了想,心里努力組織語言。
其實她不太會用話表述。
她和赤羽的關系也沒什麼不一樣,不一樣的是她的心態而已。
之前她知道赤羽的那段感情,也相信她的恨意,是絕對想要摧毀整個召喚域,殺了那個利用她的師父,為自己和所愛之人報仇。
可去過魔域,見過楊霍,也就是烊,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她對赤羽的心態,多少就有些變化。
想了半天,蕭沐凌打趣道“心態變了。”
赤羽嚴肅而又鄭重道“你還是別說話了。”
蕭沐凌攤開雙手,聳聳肩。
她又不能說楊霍的事,只能這麼說不是。
“其它三首勢力會出手,不止有三成概率吧?”
怎麼算,都不止三成。
“如果加上別的籌碼,自然就不止。”她剛剛說的,是拋開了那些籌碼。
赤羽看著她。
“利用蕭家麼?”
“嗯。”
這就是她手里對付召喚域最大的籌碼。
赤羽突然想到了某件事。
“所以召靈大陸那些傳出去,說召喚域和蕭家的那些往事,也是你做的?”
“除了我還有誰會利用這點?”蕭沐凌反問。
赤羽一臉不可思議。
她真的早早就在安排了!
“你真的比我強。”
她用短短幾年,做了她幾十年,上百年都沒做到的事。
“前輩服氣了?”
“能不服氣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蕭沐凌起身。
該說的都說完了,到時候她們也能很好的配合。
“喂……”
赤羽看著蕭沐凌的背影,一臉無奈。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尊老愛幼了嗎?
蕭沐凌悄無聲息回到蕭玄城,還以為回來會和出去一樣順利。
在城門口看到那一道清秀身影時,她就明白這個幻想和實際的差距有多大。
蕭沐凌摸了摸臉上帷帽,有些慶幸自己有不露真容的習慣,所以每次去哪,都會先戴上帷帽或者是面具。
不過,他們不是兩天後才到嗎?
蕭沐凌這樣想著,往旁邊走過,這時,干練而又不羈的身影從前面走來。
來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隔著面紗,蕭沐凌都能看到她那一瞬間,眼楮里的展露的光。
被認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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