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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求您饒過我們吧！”
更加絕望的哭求聲不斷響起，那些被蔡大德安排的人幾乎都要崩潰了。
如果只是認錯，他們還能接受。
畢竟他們面對的是田靈兒，身份比蔡大德還要尊貴。如果觸怒了田靈兒，他們同樣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可是，如果讓他們把幕後主使者供出來，那就是等于逼他們去死了！
原因非常簡單，蔡大德畢竟是藥宗門人，無論藥宗怎麼懲罰他，都是藥宗的事情。
而他們供出了蔡大德，首先就會被後者記恨，甚至還可能被蔡大德背後的其他人所怨恨！
到時候，只要任何一個人稍稍表露一點殺意，甚至都不用動手，他們就沒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只要你們供出幕後主使者是誰，我絕對保證你們的平安！否則的話，你們以為幕後主使者以後不會殺人滅口嗎？”
田靈兒冷哼，聲音中充斥著冰寒刺骨的殺意。
直至此刻，她才終于明白林小天之前為什麼一直都不管醫館外面的騷亂了。
蔡大德是藥宗門人，招惹這樣的人，有一次就夠了，怎麼還可能有第二次？
對于林小天之前的言辭，田靈兒最初是不怎麼相信的。
在她看來，蔡大德對她那麼好，又怎麼可能是那麼陰暗的人？
可現在，田靈兒卻突然發現，林小天所說的可能都是真的。
一切都是因為蔡大德越鬧越凶，林小天忍無可忍，才不得不站出來！
“大人，您為什麼不肯給我們一條活路？”
“大人，您為什麼要逼我們？”
充滿了委屈或者怨毒的聲音突然響起，包圍圈中的一些人紛紛盯著田靈兒，臉上滿是猙獰之色，突然咬牙自爆！
“轟！轟！”
接連不斷的聲音響起，猩紅的血霧彌漫，刺鼻的血腥味讓包圍圈外的一些人聞之欲嘔。
田靈兒的腳步停下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追問下去。如果她繼續追問的話，又會直接把多少人給逼死。
“唉！”
林小天輕聲嘆息，對于那些選擇了自爆的人，他沒有同情，更沒有憐憫。
哪怕那些人臨死前都一副非常委屈或者怨毒的樣子，仍是打動不了林小天的心。
因為，那些人如果不是貪圖蔡大德給出的承諾，又怎麼會落得今天的淒慘下場？
玩火者，必自焚！
貪圖利益就出賣良心道德，顛倒黑白，總不會有任何好下場！
田靈兒本能地轉頭看向了林小天，張口欲言。
“停下吧！我走！”
林小天再次嘆息，身上散發出一種蕭瑟的氣息。
“大人！”
青劍不知何時到了林小天的身邊，此時滿臉焦急之色，似乎想要勸說林小天改變主意。
畢竟林小天在此時退讓，不僅無法繼續留在萬象醫館，反而還等于承受了潑在身上的髒水！
“小師妹，你看到了吧？他之前都是在騙你，他害怕真相被揭穿了！”
蔡大德忍不住叫了起來，峰回路轉的情況，讓他的心中振奮。
在這一刻，他不僅想要重新證明自己的“清白”，同時還想要落井下石，徹底除掉林小天！
“為什麼？”
田靈兒的雙眼中早已經涌出了朦朧的水霧，看著林小天，她的心中動搖了，不知道該相信林小天還是蔡大德。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已經逼死了數十人！
“就是他！他想要讓我們配合演戲！”
“沒錯！”
一道道憤怒而又瘋狂的叫囂聲響了起來，那些在包圍圈里的人好像是看到了新希望一般。
“真的是你嗎？”
田靈兒的身子開始顫抖，眼淚不住地流淌出來，抓著玉瓶的右手都開始不自覺地用力，幾乎快要把玉瓶捏碎了。
“唉！”
林小天搖頭嘆息，無奈的說道︰“是與不是，有那麼重要嗎？”
“重要嗎？當然重要！”
田靈兒突然變得歇斯底里了起來，一個閃身沖到了林小天的面前，一手抓著他的衣領，一手拿著玉瓶，再次質問道︰“在你眼里，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你真的想要知道嗎？”
林小天笑了，笑容中全是苦澀，在田靈兒點頭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說道︰“在我的眼里，人命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一個真相，他們可能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這一點我才算是看明白！你們玩得起，我們玩不起！”
田靈兒怔住了，蔡大德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凝固，那些叫囂的聲音更是戛然而止。
這一刻，還有誰听不明白林小天的話是什麼意思？
“完了！”
“他……他不是想要離開嗎？為什麼還要說出來？”
包圍圈中，那些驟然經歷了大起大落的人們幾乎快要瘋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猙獰，簡直恨不得把林小天給生吞活剝了！
在他們看來，林小天簡直就是要徹底毀掉他們改變命運的機會，並且還要徹底要了他們的命！
“怎麼會這樣？他……”
蔡大德的身體開始顫抖了，心中的驚恐已經達到了從未有過的程度。
他突然發現自己錯了，不應該用這種方法報復林小天，挽回田靈兒對自己的印象，而是應該直接將兩人抹殺！
可就是因為一時的選擇錯誤，他親手把自己推到了懸崖邊緣，隨時都可能墜入無底深淵！
“玩？”
田靈兒笑了，笑得無比苦澀。
她明白了林小天的話，卻還是不敢置信。
身影一閃，田靈兒已經出現在了一個之前還在污蔑林小天的人面前。
沒有任何詢問，甚至都沒有其他的話語，田靈兒直接爆發出玄境五層的修為，把那人的嘴給強行掰開了。
強行讓那人吞下林小天給的丹藥之後，田靈兒冷聲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的雙眼已經迷離，臉上也是一片呆滯，立刻本能地回答了出來。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田靈兒再次開口詢問，心神已經變得無比緊張了起來。
但讓她絕望的是，那人再次開口所說的言辭卻和之前的不一樣了，真正的幕後主使者竟然直指蔡大德！
“哼！”
田靈兒冷哼，心中雖然怒火洶涌，殺意如潮，卻還是沒有直接殺人，而是用玄境五層的修為，將那人禁錮了起來。
再次強行讓另外一個人吞服了丹藥之後，田靈兒仍是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是他指使我們的！我們真的是被逼的啊！”
“沒錯！他是藥宗門人，我們根本惹不起啊！”
包圍圈內沒有開口的人越來越少，甚至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吞服丹藥，而是直接被嚇得癱軟在地，老老實實地把一切都給招供了出來。
“你們還是不敢開口嗎？”
看著剩下幾個沒有開口的人，田靈兒停下了腳步，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殺意，似乎隨時都可能動手殺人。
“我們說不說又有什麼關系？對你們來說，我們說了，你們就能得到事情的真相。可我們呢？我們必死無疑！”
“沒錯！還是林大夫說的對，你們玩得起，我們玩不起啊！”
剩下的那幾個人淒慘的笑了起來，卻不是他們看開了一切，而是他們都已經知道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干脆不再去爭取。
他們痛恨指使他們的蔡大德，可他們也痛恨田靈兒和林小天。
在他們看來，如果不是林小天和蔡大德之間的爭斗，他們可能還在過著原本的生活，根本就不會遭此厄難！
或許，蔡大德曾經給了他們承諾，讓他們看到了改變自身命運，甚至是改變親友命運的希望。
可那又怎樣？不可能抓住的希望，對他們來說就是最美麗的毒花，一旦靠近，就會必死無疑！
“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句話！”
田靈兒尖叫了起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直接靠近那幾人，強行把林小天拿出來的丹藥給那幾人喂了下去！
這不是田靈兒不想放過那幾人，而是她想要徹底調查清楚，不放過任何一點漏洞！
同樣的問題，換來的仍是同樣的答案。
田靈兒愣住了，站在最後那幾人的面前，如同一尊傷心欲絕的石雕。
“小師妹，我……”
蔡大德徹底慌了，想要解釋，卻根本不敢亂動。
“閉嘴！”
田靈兒怒喝，冰冷的目光讓蔡大德一陣心悸。
“我不是不相信你們，我必須要調查清楚一切！”
在蔡大德安靜以後，田靈兒轉頭看了林小天一眼，便直接從圍觀的人群中隨機挑了三個人。
“你們可以選擇配合，也可以選擇離開，絕對不會有人為難你們！我知道這里還有你們的親友，接下來你們只要配合，我們很快就能證明這種丹藥是否讓人說真話的效果！”
田靈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和一些，但被她挑出來的三個人還是兩股戰戰，冷汗直流。
等她好不容易說服了三人，測試了丹藥之後，得出的結果卻讓她徹底絕望了！
林小天的丹藥沒有任何問題，能夠讓任何人說出真話！
可是，這就證明了一切的事情都是蔡大德在背後搗鬼！藥宗的榮耀，藥宗門人的臉面，全部都被蔡大德給敗壞干淨了！
同時，林小天之前那一句我們玩不起，更是說明了在面對蔡大德的時候，鳳翔城這些人的心酸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