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境啊空境，可能這就是佛祖對你的懲罰吧。”
說完，她眸中帶著些許遺憾看向秦霜。
“明明遇到了如此適配的有緣之人，卻無法將蓮火傳承于他，就連我這絲殘魂也為你感到惋惜啊。”
“大師……”
察覺到她話語中透露的秘密，秦霜有些吃驚。
“殘魂……是指？”
“啊，我忘記和施主說了麼？”
空境尼姑面帶歉意的笑了笑。
“其實真正的空境在制造完這個秘境之後就已經圓寂了，施主你現在看見的我，只不過是她為了將蓮火傳承下去而留下來的殘魂而已。”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只是靈體，空境尼姑的殘魂揮了揮手。
頓時，有一個蒲團從佛像下面的台座下飛出，這個蒲團竟是直接穿過了空境尼姑坐在地上的身體，來到了她的面前。
怪不得她直接坐在地上而不坐蒲團，原來是她坐不了蒲團。
“這…”
看著這一幕的秦霜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不過即便是這樣，身為殘魂的我也希望能幫她再做點什麼。”
這時的空境尼姑殘魂卻露出了略帶請求的神色。
“不知施主還有沒有時間听一听關于空境的故事呢？”
“……”
秦霜轉頭看向伯爵之女，在對方點點頭後又自己思索了一下，隨後便表示了肯定。
“可以的。”
反正要在這里過夜，就算是不吸收蓮火听一下故事也沒問題。
“大師請講。”
“那太好了。”
空境尼姑的殘魂欣慰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就從空境的前世講起……前世的空境尼姑，是一方高僧，同樣也是空境寺的住持。在她功德圓滿圓寂之後，重生到了這個滿月之地，這個魔靈的世界。”
听到重生這個詞，伯爵之女微微動容，但她還是沒有出聲打斷空境尼姑殘魂的述說。
而空境尼姑的殘魂此時卻微笑著看向秦霜，提出問題。
“這里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施主，請問你平時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呢？啊，我這里指的並不單指姓欲，而是生而為人存在的所有。”
“嗯…”
秦霜稍稍思索後給出回答。
“只要不妨礙他人就好了。”
“嗯，嗯。”
空境尼姑點點頭，隨即又看向伯爵之女。
“小姑娘你呢？”
“啊。”
似乎沒料到自己會被提問，伯爵之女有些慌張，她看看秦霜，看看一臉微笑的空境尼姑，好一會兒才說出答案。
“為了維持形象不給家門抹黑，有時候自己也為了面子，所以我會適當的偽裝和掩飾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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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空境尼姑再次點點頭，她隨後又看向了秦霜。
“那麼施主，你認為出家之人有沒有呢？或者說，你認為空境她有沒有呢？”
“肯定有的吧。”
秦霜不假思索的便回答了。
“出家之人溯其本源也是人，只要是人，便會有七情六欲。”
說完，秦霜甚至想到了前世有一些開豪車上肯德基和按摩會所消費的“高僧”，不知道那還算不算出家之人了。
“是的。”
空境尼姑的殘魂贊許的點點頭。
“出家之人也會有七情六欲。”
肯定了秦霜的說法。
“不過，相比起世俗之人對于的放任，出家之人對待的做法則是十分執著的抑制。”
說著，她垂下了眼簾。
“但抑制並非是消除，而且這種東西，越是抑制就越是強大。”
神色變得黯然。
“就連前世在尋佛問道路上已經小有所悟的空境，偶爾也會在夜深人靜之時受困于折磨而不得安眠。對此，空境也曾苦惱萬分，但是終究無法得到排解。她只能更加賣力的修身養性，負隅頑抗，直到圓寂時也一直如此…可是…”
此時，空境尼姑的殘魂語氣一變，變得嚴肅認真。
“……重生以後，這一切都變了。”
“變了…？”
秦霜有些不理解，
“是的，變了。”
空境尼姑的殘魂則毫不停滯的開始了解釋。
“重生之後的空境，發覺前世一直困擾著她的全都如同過眼雲煙一般消失了。”
“這……”
“那時的她喜出望外，認為這就是佛祖對她的恩賜，使她重生並且擺脫了的困擾。”
空境尼姑的殘魂明明在說著好事，表情卻完全看不出欣喜。
“于是她更加虔誠的修佛，同時成為流浪僧人，游走滿月之地，幫助各地的受苦受苦難者脫離苦海。”
說著，她又一次沉下了視線。
“直到後來，空境在一次追捕殺人狂女魔頭的任務中遇見了‘她’。”
“她……？”
“是的。”
空境尼姑的殘魂點了點頭，
“空境發現，這個‘她’竟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也發現自己和她有著前世幾乎相同的記憶。不同的是空境從不殺生，她嗜殺成性，空境守身如玉，她縱欲濫情，空境廣授善舉，她卻壞事做盡……直到這個時候，空境才明白，眼前的這個‘她’，就是自己前世所壓制的。”
語氣變得沉重無比。
“原來，空境並非得到佛祖恩賜以至于重生而忘卻了，而是因為重生，離開了空境，自己成為了人……”
“這……！”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就在秦霜驚訝的時候，空境尼姑的殘魂像是回憶起了那時的事情一樣嘆息一聲。
“那個時候，‘她’完全放棄了防備，只是露出了空境從未見過的邪惡笑容，張開了滿是鮮血的雙手來到了空境的面前，說了一句‘看看這是誰呀，這不是空境大師麼？怎麼，不來消滅我這個女魔頭嘛。’這樣的話。”
“這完全是挑釁啊……”
秦霜咧咧嘴，空境尼姑的殘魂則看了過來。
“施主，此時若是你是空境，你會怎麼做？”
“都已經成為魔頭濫殺無辜了，就算是自己的化身，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除掉他吧。”
秦霜沒怎麼思考便說出了答案。
“呵呵……”
听完這個回答，空境尼姑的殘魂只是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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