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年參與進攻妖族之戰時的情形。 . .
亞當然會與龍玉在一起。
而龍玉亦是向來只與亞兩個單獨行動的。
本來早先幾位長老曾經想讓龍玉跟修為更好的幾位年輕弟子在一起。但是到最後龍玉總會偷著跑開最終又去找亞。所以到後來，他們亦懶得去管了。任由這兩個小子到處惹事。
那時他們已經深入妖之重森了。厲害些的妖怪都被聖王與諸長老壓制。在外圍處，亞則與龍玉干脆在找尋著什麼。
他們其實不過是想看看妖之重森里面有沒有什麼價值的材料罷了。
對付蚩尤族時，他們自然興奮得想要沖在最前線。但是對付這些小妖獸們。他們可是提不起半點興趣的。
亞不由得笑了起來。能再見到龍玉，哪怕只是在影像也好。
一千多年了！沒想到還會再見到這小子。雖然這段記憶早已不復存在。但是……
亞皺起了眉頭。
他看到了一副景象。一副令他心跳加劇的景象。
沒有錯！
是那個怪物。
是他在由界傳送過來之時曾經在自己的過往見過的那個怪物。
千琉的兄弟——萬龍靈玉！
那怪物受了重傷。但卻並非為人所傷，似乎不小心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的一只手緊緊拉扯著一個小姑娘。
那小姑娘生得很漂亮。白晰的臉蛋潔淨無塵似是玉做的一般。此刻卻是胸前裂開一道極深的大口子。骨斷筋折，甚至連里面的內髒都清晰可見。
雖然如今的變化已經極大。但亞還是一眼斷定，眼前這小姑娘，便是千琉！
真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與千琉見過面了！只是他的記憶被抹去，因此什麼都記不起來了而已。
“糟糕！”龍玉當先檢視了一下那小姑娘，隨即無奈的搖起了頭。
她傷得實在太重了。如果是本族人，還可以通過令其恢復法力來發動歸元。但這小姑娘顯然亦是個妖怪。她傷得很重，一只手卻始終為那怪物拉扯著。
“該死的！”亞心大恨，定然是這怪物想要吞吃這小姑娘！真是凶惡的妖怪，必要除之才行。
“求求你們……”那怪物此時卻開口了，他很虛弱。聲音听起來小得可憐，但還是堅持著以顫抖的音調道︰“救救她……救救她啊！”
“她不是你殺的？”龍玉問道。
怪物嘆了口氣道︰“她……她很可憐，我發現她時便已經這樣了。我也不清楚是誰干的？拜托你們了，定要救救她……她不是你們人類的孩子嗎？用我的血也好。我的妖血或許會對她有幫助呢。求求你們了……救救她吧……她看起來……好可憐啊！”
“嗯？”亞看到此刻卻是有些怪。
萬靈龍玉與千琉應該是親兄妹才是。為何它不承認這一點呢。
難道是為了讓亞與龍玉對那小姑娘施救？
龍玉嘆了口氣道︰“放手吧！此時離開她你還可以慢慢恢復過來。不然的話……你會死的！”
“不……我只想救她。我不想離開她！”那怪物痛苦的喊叫著。聲音居然透著絕望。
孔義此時向亞道︰“你想明白了嗎？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解體！而那個小姑娘名叫千琉。其實是幻夢造出來的執念而已。為的……便是讓當時以心性善良為主導的靈玉生出憐憫之心，不舍將她拋棄。”
沒有解體！
亞心一動，似乎想明白個緣由。
記得孔義曾經與他說過。陰陽法妖雖然強大。但一出生時卻是緊緊相連在一起的。需要經過三年的光陰才會彼此分離出不同的個體。一個至善。一個至惡！
而這怪物，想來應該剛出生還不足三年。但此時卻是善的一面在主導著一切。
亞與龍玉此時不斷的勸說著那怪物，只是想要讓他松開手。因為他們發覺到了，這小姑娘已經快要死了。根本不可能救得活。這怪物死死拉扯著這小姑娘，不斷將自己體內的法力送入進去，眼看著卻是要被這小姑娘帶得最終法力耗盡而生生累死。
突然，亞一探手，瞬間折斷了這小姑娘的脖子。
“你……”那怪物慘叫一聲，隨即昏死過去。
亞忍不住苦笑起來。
這倒真是像他的風格呢。
龍玉這家伙的確只會勸人，而無法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那小姑娘沒人救得活。這是誰都清楚的事情。
但是龍玉不忍心、那怪物亦是如此。再拖下去只會讓那怪物亦隨之被殺。
沒想到最終還是亞做出此等舉動。
亞此時實在忍不住了道︰“原來最終是因為我，才觸發了幻夢嗎？”
“不錯！”看著影像正在被亞與龍玉救治的那怪物。孔義向他解釋道︰“其實幻夢當時想殺的是靈玉！我因為當年吸收過一位特殊的妖怪，所以始終無法有孩子。而我妹妹，隨著我修為的提升，她的實力亦在不斷提升。她與一個普通人相愛，卻能生出陰陽法妖。我不明白幻夢為何要攻擊那孩子。但那孩子的確很特殊。如果不是當年幻夢攻擊了他。相信今時今日，那孩子早已是一位妖王。”
亞不解道︰“但你又為何對千琉那麼好。甚至還助她來對付我？她明明不是你的孩子。不過是幻夢的一縷執念罷了。”
鳥妖指向前方的影像，笑道︰“你還是繼續看下去吧。許多事情，便都隱藏在這段失去的記憶之！”
兩人帶著那怪物暫時離開了妖之重森。因為當時那里還是處在戰爭之。古聖族與妖之重森里的妖王打得很猛。妖王的實力其實還遠在古聖族的這幾位聖王之。不過相對于高手的數量來說還是古聖族更佔優勢。更何況他們由先祖那里繼承下來的力量秘法亦是助益極大。一時間反而是兩位妖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便在此時，亞卻已經帶著那怪物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山洞之。
龍玉將身僅余的一顆靈丹送與這怪物。然後向他道︰“我叫龍玉、這是我兄弟亞！你呢？”
那怪物道︰“我叫靈玉！我是個妖怪！”
“沒關系啦！”亞笑著拍了拍他道︰“我們可不是壞人。我們是喜歡交朋友的好人。不管是妖怪也好，還是大壞蛋也罷。只要將我們當朋友，大家便都是好朋友。”
“哈哈……”似是在配合他一般。龍玉跟著大笑起來。
而那怪物望向亞的眼神卻透著不喜之色。因為亞折斷了那小姑娘的脖子。這讓他完全無法接受。
“喂……誰在那里？”一聲大喝傳來。影像不斷向遠處推出。
是本族的的數名弟子在一位老師的帶領下出現在那邊。
“噓……”龍玉向那怪物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當先跑過去道︰“是我啊！你們怎麼在這？已經打完了嗎？”
亞轉回身，亦要緊隨而去。那怪物一緊張卻抓住了他的手道︰“別……不要走啊！”
“放心——”亞望向他笑道︰“我很快便會回來的！”
怪物緊張的向他道︰“那你……一定要回來啊！”
“當然！”亞笑著轉回了身，他的臉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隨即大笑著跑向前方。
沒多久，他便追了那群人，然後有說有笑的談論著此番大捷，擊退妖王。揚聖族威名！
“我居然……忘了！”亞的心直沉落入谷底。
接下來的事情他還記得。那是相當愉快的事情。他甚至還因此而與一位本族的小妹妹拉了手。
但是……他居然將那怪物給忘了。
是的……他的記憶在那一刻被抹除掉了。
“不要責怪自己！”鳥妖嘆道︰“是幻夢毀了你這段時間的記憶！”
眼前的影此時一直停留在那怪物那里。
時間不斷的流轉，天黑了又白，白了再黑。
時光不斷的涌進去，怪物的期盼變成了無限期的等待。
亞相信便連龍玉亦同樣忘掉了這件事情。
他們全都被幻夢給騙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日。一抹強光由洞外照了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顯現在那怪物眼前。
“你……終于來了！”怪物激動得叫著。一只手伸了出去，但那卻並非是怪物的手。而是一個女人般模樣的手臂。潔白、縴細、透著無盡誘人的光澤！
龍玉居然回去了！
亞皺起了眉頭！他完全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
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何龍玉完全不將此事告知于他。
“你還好吧！”龍玉緊張的抹了下額頭的汗水道︰“真是抱歉，我居然將你給忘了。我也不知是怎麼了？真是好怪啊！”
“天才！”孔義此時忍不住開口道︰“能夠以自身的血脈破開幻夢的束縛。這年輕人是個天才。可惜啊……”
孔義說完，面前的影像里。那只白晰的玉手已經死死抓住了龍玉。
龍玉居然掙脫不開，大驚失色道︰“你……你是何人？你不是靈玉！”
“嘿嘿……我自然便是我了！只是或許會換個名字罷了。”熟悉的笑聲傳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