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旗和盧月正在緝私局附近等黃軒轅呢,作為尋找關旗的雷達小眼鏡,自告奮勇的說︰“關哥,我去買點早飯吧”
盧月看向小眼鏡,晚上說買宵夜,早晨說買早飯,吃吃吃,就知道吃!
關旗︰“你還是先去禁煙大隊,看看耿大隊長醒了沒有”
小眼鏡︰“哦”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關旗看了看盧月,盧月小聲說︰“他就一點不懷疑你是為了把他支走麼?”
關旗偏頭︰“你怎麼知道”
盧月︰“按照正常情況,你應該會說,如果耿亮醒了該怎麼做,沒醒又怎麼做,你這沒頭沒尾的說一句看看他醒了沒有,意圖很明顯好吧”
關旗︰“他不會知道”
盧月︰“關督察,未免太自信了,查理一開始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人,跟了你這才不到十天,已經比公共租界大部分巡捕都厲害了吧,小眼鏡跟了你這麼久,還那麼笨,不可能吧”
關旗饒有興趣的看著盧月︰“哦?柳小姐這是在夸我麼?”
“哼”盧月嗤了一聲︰“關探長什麼時候開始,也喜歡听好話了”
“別人嘴里的好話我不願意听,柳小姐說的好話,我可得珍藏”關旗說。
盧月︰“呦呦呦,關探長也開始說俏皮話了?還真是海晏河清啊”
關旗搖搖頭︰“我的俏皮話,只對我喜歡的人听,如果有人說我不會說,那只能說我不喜歡她”
盧月不由得一陣臉紅,腦海里她那個還掛在船邊哥哥,早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
冷峰躲在船艙里,眼看天就要亮了,到時候船員開始到處走動,自己根本無處躲藏,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船艙,藏到貨物里,可是貨物里,就無法看到這些人在做什麼。
不過這難不倒冷峰,他有地圖。找船艙!
冷峰找到一個貨箱,手一踫,木板就挪進倉庫,這箱子運送的是水果,窩著身子躲進去,水果都挪進倉庫。
“運送水果不可能遠洋,這箱子,多半是為了中途換貨物用的”冷峰思忖。
看著手表,大約過了一天的時間,在船上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到第二天的晚上,應該歇息的船工們紛紛開始忙碌,冷峰判斷,他們的換貨時間應該到了,可是這里並不是港口啊。
冷峰感覺有人搬動了自己所在的箱子,于是趕緊一動不動。
“快點快點”有人催促。
“這是那個港口?”冷峰詫異,怎麼會有個野港口?這可是遠洋貨輪,吃水線很深的,不是隨便一個地方搭個港口都能停泊的啊。
還沒到港口,就有一堆小船劃了過來,船工們開始把箱子往小船上通過繩子進行搬運,其中就有冷峰藏身的箱子。
冷峰通過地圖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距離上滬並不遠,看來走私猖獗也是因為地理位置,並非所有的貨物都只能從那幾個大港口進出。
貨船不敢離港口太近,也是因為吃水線的原因,防止擱淺。冷峰透過箱子的縫隙看到,有人通過繩子,掛在船頭,用刷子蘸著顏料,把船的名字,給涂了。
原來這就是昨天那個人說的第二個裝貨地點。
伴隨著小貨船紛紛往港口走,冷峰發現,一些貨船在港口就把箱子騰空,然後把一些別的什麼東西,放進了箱子里,又運往了遠洋貨輪。
“老劉,下一個就是你的船了,快點開過來啊”一個聲音傳來,冷峰听到自己在的貨船上,一個人回答︰“好~馬上”
冷峰心說,慘了,這要是被運到岸上,自己分分鐘被發現啊!事不宜遲,冷峰手掌按在箱子下面,把箱子的木板拆了,然後悄悄伸出手,又把旁邊船邊靠近船底的一塊船板也拆了。
“啊啊啊!我的船漏水了”船老大驚呼︰“冒水量太大了!”
“老劉!快把窟窿堵上!”
“趕緊把貨扔出去,減少吃水!”
老劉趕緊跑過來,看到消失的船板︰“這該死的船匠!掉了一整塊!這要是掉的是船底的,我這條船都得搭進去!”嘴上說著,一邊招呼旁邊的船工,幫自己把一些沉的貨物扔下水。
“這個沉!把這個扔了,船能輕不少!”船老大和船工一起,把冷峰給扔下船。
冷峰感覺自己掉水里後,迅速從箱子里脫身,往除了這艘船以外最近的一艘船潛過去,摳著船底,把臉露出水面換氣,因為是晚上,船上都有燈,燈下黑的緣故,沒人發現冷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老劉的船上。
……………
黃軒轅再次拿著一些東西回來,找到關旗,關旗說︰“還是沒有發現問題,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對照這單子,去港口查,看看哪艘船發船了”
盧月︰“內容都記下了?”
關旗︰“過目不忘”
盧月點頭,對氣還沒喘勻的黃軒轅說︰“從哪兒拿的放回哪去吧”
黃軒轅︰“哈?!”
不多時,小眼鏡回來了,一邊把一些早餐遞過來,一邊說︰“關哥,耿大隊長醒了,問我你們干嘛去了,我就告訴他了,他說他會帶人來緝私局,讓咱們在這里等一下,說一會兒找個地方換衣服,一起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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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月︰“看來他除了吃,還靠點譜”
關旗恢復了面無表情,說︰“他好歹跟了我這麼多年”
黃軒轅再回來的時候,看著關旗和盧月以及小眼鏡手里空空如也的袋子和明顯包過東西的報紙,擰著眉毛說︰“早餐也沒我的?”
小眼鏡眨眨眼︰“黃副官,你也在啊”
黃軒轅︰“………”我不該在這里,我該在車底……
很快,禁煙大隊的車就來了,緝私局一看禁煙大隊的車來了,頓時門口就亂哄哄的,關旗皺著眉頭,看著緝私局上上下下跟被扔進炸彈似的,疑惑的嘟囔︰“緝私大隊這是怎麼了”
盧月︰“還怎麼了?嚇得唄,上次禁煙大隊來,可是在門口都架上重機槍了,那可是重機槍啊!”
關旗難得吃驚的看著盧月︰“耿長官瘋了?”
盧月哼了一聲︰“之前還一口一個耿大隊長,听說他架機槍,就改口耿長官了?”
小眼鏡湊到關旗耳朵旁邊,說︰“關哥,之前早就傳出過消息,緝私大隊好像得罪了禁煙大隊,所以禁煙大隊把他們給圍了,還帶走了好多人”
盧月正經的說︰“是報仇”
關旗︰“怎麼了”
盧月︰“緝私大隊的人,殺了禁煙大隊的人,而那個人,就是冷峰的勤務兵,任荷的親弟弟”
我擦!小眼鏡驚訝的嘴巴都能塞土豆了,關旗也是半張著嘴,過了幾秒鐘,說︰“所以,禁煙大隊,在緝私局可以,如入無人之境,是因為緝私局的那些人,都被禁煙大隊給……”
盧月看著關旗︰“你裝什麼呢?你不是還審訊過?裝什麼不知道!”
關旗這下呆住了,他在禁煙大隊,知道禁煙大隊抓過幾個緝私局的人,懷疑是倭國人,他還參與了審訊,雖然什麼都沒審出來,但是他是沒想到,是因為這個抓的那個倭國間諜。
黃軒轅去找耿亮,招呼關旗他們換衣服,然後上了卡車,直接都沒減速,就從看似戒備森嚴的緝私局門口進入了,緝私局門口的守衛更是嚇得像小雞仔一樣,哆哆嗦嗦的站在一邊,都不敢抬頭看。
姓藍的前腳剛來上班,還沒來得及喝上一杯熱咖啡,就被門口的陣仗嚇了一跳,立刻給市府打電話,市府那邊的回應是,市長不在。
沒辦法,姓藍的扒拉著手指頭數數自己好像沒做什麼惹怒禁煙大隊的事情,或者是準備做還沒做成,才穿戴好,帶著幾個手下,趕緊往下跑。
“耿長官!耿長官親臨,鄙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離著老遠就開始喊。
耿亮從車上下來,問黃軒轅︰“要查什麼?”
黃軒轅︰“這幾天進出港船舶的所有信息”不能直接說全勝,信不過姓藍的。
姓藍的頓時松了口氣,原來是查船只的,于是說︰“去,把清單全部拿過來!一個不許落下!”
耿亮背著手︰“昨天半夜收到線報,有人走私違禁品,船舶和物品都不詳,所以,就來緝私局,查一查”
姓藍的點頭哈腰︰“就這點事,還犯得上耿長官親臨嘛,只要您一個電話,我給您送過去呀”
伸手不打笑臉人,耿亮說︰“哎!藍局長也是同在市府管轄下的同僚,我怎麼能隨意召喚呢,再說了,這不是,準備查了清單,立刻就去船運公司和港口查人麼,不準備耽誤時間”
“明白,明白,兵貴神速嘛,不過耿長官說,昨天半夜?可是據我所知,所有港口,幾乎不會在半夜里,發船的啊,會不會是,線報有誤?“
耿亮︰“誤不誤的,查一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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