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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銳看著這些黑人士兵道，“你們之中，參加過政府軍跟恐怖分子作戰過，或者直接參加過恐怖組織，並且和政府軍戰斗的人，全都往前一步。我是說直接參加戰斗。”
這些黑人士兵面面相覷。雖然他們是政府軍派出的聯合部隊，但是在非洲這種地方，作戰士兵往往會有很大的流動性。今天是政府軍，明天就有可能回家了。而且大部分士兵當了幾年兵之後，都能帶著自己的武器回去。
這些人往往會加入地方武裝，或者直接跟恐怖組織混。混了幾年之後，也可能又加入政府軍。這都不是什麼秘密，在當地人看來這樣也很正常，都是當兵謀生而已。所以林銳這樣問了一下之後，有相當一部分黑人士兵還是往前走了一步。
“很好。”林銳點點頭道，“那麼，在作戰之中殺過人的，繼續往前一步走。”
這些黑人士兵有些猶豫，但還是有人繼續往前走了一步。
林銳看看他們點頭道，“那麼，殺過女人和孩子的有多少？繼續站出來。”
這一次，站出來的人就更少了。
林銳點點頭，“很好，我就要你們了。”
那個美國人杰特皺眉道，“瑞克先生，恕我直言，你是在招募士兵，還是殺人犯？”
林銳搖搖頭道，“並不矛盾，我要的士兵就是用來殺人的，而不是用來搞訓練成績的。參加過作戰，說明他們有戰斗經驗，遇事不會慌張。殺過人，見過血，至少說明他們有勇氣。”
“那麼殺過婦女和兒童呢？”美軍教官杰特冷笑道，“這難道是一種，更有勇氣的表現？”
林銳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這倒不是，這只能說明他們沒有道德底線，缺乏思考和自我判斷能力。這是做人的缺點，卻是作為士兵的優點。因為我會幫助他們思考，他們自己不需要有思想。
在你們美國，或許會需要士兵有獨立的思想。但在這里，思想有時候很危險。那些恐怖分子都認為自己是有思想有抱負的人，但我只需要會服從命令，會殺戮的士兵。”
杰特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林銳轉身道，“按照他們從前到後的順序選擇，如果不夠的話，再從後排選擇。布魯諾中尉，之後幫他們完成登記。我不看名單，我對他們叫什麼名字沒興趣，也不想花功夫去記住。”
“我不明白。”布魯諾中尉皺眉道。
“因為他們之中有些人，恐怕很難活過在這之後的幾個月。”林銳搖搖頭道，“我不想去勞神記住一個死人的名字。瘋馬，等完成登記之後，給他們半個小時整理個人物品，我們半小時之後出發去巴馬科。”
“抱歉，訓練營的運兵車輛我們已經提前預約了。”杰特笑著道。
“我們自己有車。”林銳點頭道。
“就你們那輛車？”杰特看著他們那輛巴馬科來的vav運兵車，一臉的揶揄之色。
“是的。”林銳點點頭。
“但你們可有三百多人需要運輸。”杰特笑著道。
“知道麼，美國佬。我們有一種全天候，而且全地形，自動導航，還是清潔能源的交通工具。那就是他們的雙腿。”林銳拍拍他的肩膀道。車輛會受制于油料和地形，但你的雙腿，永遠不會背叛你。尤其是在這個地方，這些黑哥們的雙腿很可靠。”
他轉身對香腸道，“等他們準備好之後，讓他們向著巴馬科方向跑步前進。”
在美國教官的目瞪口呆之中，林銳等人開車驅趕著一群黑人士兵沿著公路一路奔跑。
“老大，剛才的那個美國佬是什麼來頭？看起來對我們很不服氣。”謝爾蓋湊上來道。
“一個美國雜碎而已。”林銳搖頭道，“正統的swat戰術小組出身，不能在新組建的聯合行動小隊拿到全部的指揮權，自然會有些不爽。更何況四個應急部隊，我們佔據了兩個名額，而且都處于馬里和尼日爾比較有利的位置。不過也沒關系，他不過是個小角色，影響不了大局。”
“難怪這個家伙會刁難我們，搶先一步去挑人，把一些軍事素質好的全部都挑走了，只剩下些干癟瘦小的給我們。”瘋馬點點頭道，“原來是自尊心受挫了。”
“我敢打賭，遇上看我們，他的自尊心還會繼續受挫下去。”林銳微微一笑，“下令部隊，加速前進，不得丟棄任何個人裝備，急行軍。”
當林銳等人帶著一群氣喘吁吁的黑人士兵，到達了巴馬科營地的時候。那群法國人都看傻了，暗道這群雇佣兵真是夠狠的。這群黑人士兵雖然吃苦耐勞，而且有著一雙出了名的飛毛腿，但這也禁不住這樣折騰。
全副武裝攜帶裝備，從莫普到巴馬科一路急行軍，這簡直是往死里整。奇跡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掉隊。
瘋馬轉過頭問林銳道，“這些小伙子還可以啊。”
“這是自然。聯合部隊由歐盟和美國人出資籌建，待遇比他們在本國部隊要好。所以很多人都想方設法往聯合部隊里擠進來，杰特挑走的那些人，身體條件好，是因為他們出身比較好，大部分是有背景的軍官家庭。
營養充足才能長得足夠高大，你見過幾個當地人長成那樣。但他們未必能比這些行伍出身，干癟瘦小的家伙更適合戰斗。因為這幾千人的隊伍，不可能個個都是靠關系背景混進來的。
我要打過仗，殺過人的。是因為這些沒背景沒關系的士兵，通常只能在一線作戰部隊的底層當炮灰。他們比任何人都更珍惜這次機會，也會更賣力氣。杰特會因為自己的自以為是，而付出代價的。”林銳輕笑道。
“原來是這樣。”謝爾蓋笑道︰“我說你怎麼一點都不在意，讓他先選擇人手。”
“他也許是個很出色的swat戰術專家，但他對非洲的了解卻遠在我們之下，他看不到非洲這些國家的黑暗和腐敗墮落，也看不到這種腐敗墮落對軍隊的影響。”瘋馬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