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格听到姜楚這番話時為之一愣,轉而卻是囂張不已地仰天狂笑著︰“你個快死的渣滓,竟然還有閑心說這種話來威脅老子?!”
“我只是比較喜歡說實話而已。”姜楚靜靜看著他︰“你不信的話,自可以親自驗證一下。”
看著姜楚異常平淡的模樣,泰格的心中竟是隱隱萌生了一絲退意。
但只是瞬息過後,這縷退意便已經伴隨著他的一聲怒吼而打消了︰“你快去死吧垃圾!”
“嗤!!!”
破風之聲驟然響起時,那道巨型的月牙氣刃劃破空氣猛然斬擊而出。
在此之後,一聲慘厲不已的哀嚎緊隨其後瞬間響起。
原本一臉傲然飛翔于天際的泰格,此刻竟是齊著大腿根直接被自己所凝聚的靈煞氣刃給斬為了兩截。
而隨之掉落于血泊當中的除了雙腿之外,似乎隱隱還有某種球型間略帶騷氣的器官……
“媽呀,這是名副其實的蛋疼吧……”張三面色驟變地夾緊了自己的雙腿,卻依舊覺得一股寒意自此一直升騰至了天靈蓋上。
“割以永治,也算絕了他再禍害大姑娘、小媳婦念想了。”
姜楚語調平淡不已地喃喃自語著,隨後卻是沖著半空間勾了勾手指。
原本斬擊而出的月牙氣刃在此刻驟然一個急轉彎,直突斬向了那些暴怒沖上來的打手。
只片刻間,滿地已經遍布了各種各樣被一分為二的尸體,只剩下了面色慘然的泰格這半個活人。
伴隨著靈氣月牙最後一擊的斬擊聲,姜楚自碎裂不堪的壁壘當中緩步走向了泰格︰“你也是不動腦子想想,我辛辛苦苦煉化出來的靈翼,你憑什麼一上手就能直接用呢?”
泰格面色慘然地極力以靈煞氣封住了半邊身軀的傷口,憤怒而絕望地反問著︰“可是你分明在張無歸煉化之後也第二次煉化了這對靈翼!”
“他是煉化了,但他並沒有附身去用啊!”
姜楚此刻看向泰格的目光當中已多了一絲淡淡的憐憫︰“你都不知道這玩意兒具體是怎麼回事,你說你可爭個什麼勁兒呢?”
“也罷,看在你已無完卵的份上,稍微給你科普下吧︰尚未附身的靈翼即便煉化一萬次也是可以的,但如果附了身,就等于綁上了血脈的契約。”
“除非將原契約者弄死重新煉化,否則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具備再使用這對靈翼的資格。”
“普通的靈翼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此乃靈翼當中的皇者?”
泰格的臉色已逐漸慘白到了極點,卻還是想最後再惡心姜楚一句︰“那你就不怕張無歸在煉化過後立時將其附身嗎?!”
“我為什麼要怕?”
姜楚一臉理所當然地反問著︰“如果他當真那麼做了,就證明他如你一般只是個連游戲規則都不願遵守的垃圾貨色而已。”
“而對這種人,解決的方式我已經說過了。”
姜楚這話出口時連一旁的張三都覺有些心驚肉跳,難不成這小子真的是對城主家的大公子都曾起過殺心嗎……
相較于泰格這種浮于表面的歇斯底里,或許姜楚這副擁有平靜不已的面孔下,才蘊藏著更多令人心悸不已的瘋狂吧。
“走吧,這地方確實也沒什麼可待的了。”
姜楚招呼了張三一聲,自己則親自背起了精神已經有些恍惚的妮子。
不過在此之前,他沒忘了將那枚發卡輕輕別在她的發絲之間。
“我一般不這麼說,但是…………這家伙真的不考慮一下滅口嗎?”張三跟隨姜楚離開時,三步一回頭地看著地上早已半瘋半傻的泰格︰“萬一讓他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咱的日子怕是就很難過了吧?”
姜楚啞然失笑道︰“他敢這事是因為他沒腦子,您老人家怎麼也順著他的思路去考慮問題?”
張三一愣︰“這……什麼意思?”
“只有傻子才會覺得天底下的人都是傻子,從而辦出一些自以為無人知曉的愚蠢舉動。”
“不管他說與不說,最後這里真正的幕後老大都是會輕易得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的。”
“至于他之後會以什麼手段來報復,那就是我應該考慮的問題了,你們不必太擔心。”
張三畢竟也是這些年來在底層摸爬滾打過來的,只听姜楚這口風,便隱隱已經猜到了些什麼︰“你……要離開了嗎?”
“應該吧。”姜楚對此也並沒有隱瞞的意思︰“我來這里畢竟是為了辦自己的事,老天有眼讓你們爺孫倆救了我,沒讓我直接落地成盒這就是萬幸。”
“等把你們兩位都安頓下來之後,我也就可以走得更踏實一些了。”
“就算泰澤當真在君安城勢力頗大,想來也不敢直接跟城主府硬剛。張無歸的人品還算不錯,答應的事想來也不會食言吧。”
姜楚這番話說得依舊輕描淡寫,但只有真正見識過他經歷何等凶險的人,才會明白他究竟為此盡心竭力地耗費了多少心血去為他人考付出。
“你……是個好人。”
張三沉默片刻後有些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又自言自語般補充著︰“但好人普遍不長命啊!”
“我借您老人家的吉言啊!”
姜楚頗為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我且得禍害呢,怎麼就非得為了一張好人卡把自己搭進去?”
張三悵然道︰“我不知道你要去干什麼事,但就你目前為止已經干下的這些而言,真是是死八次都夠了……”
“死八百次也得干。”
姜楚此刻並沒有什麼豪言壯語,只是以最平淡的語氣,講述著最驚心動魄的一次次的生死︰“人生一世,有所為有所不為。”
“該做的,豁出命去也要做。不該做的,刀架脖子也不能為此動一個手指頭。”
“這是信條,也是本能。”
張三苦笑著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你就算全身都被千刀萬剮地下油鍋滾爛了,這張嘴最後也必定還是硬著的。”
“我懷疑你在變相罵我是鴨子。”
“怎麼,你還有這種兼職的嗎?”
“妮子,把耳朵賭上,我有些少兒不宜的話想要問候一下你爺爺。”
兩人一路甚為沒溜兒地互懟著離開了泰澤黑市,而在出離了湖面之後,張三卻是突然面色凝重地看了姜楚一眼︰“臨分別之前,還是帶你去那里一趟吧。”
“至于你究竟能不能帶回什麼有用的玩意兒,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