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老頭哆嗦著嘴皮子，胡子吹得不住顫動。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其實錢謙沒說錯，與朝堂斗爭常用的“陰謀”比起來，縱橫術更趨向于一門利用形勢生死倒逼對方歸于自己掌控的“陽謀”，但若鬼谷縱橫之學就是拿槍頂著人腦袋強迫這麼簡單，鬼谷還算什麼傳承千年的神秘學始祖？
不過錢先生現在一身主線任務稱號加深，獲取別人信任信仰的難度低到令人發指，他就算說自己放的屁是香的也會有人信的，再利用系統所授的名家詭辯論知識，結合確有其事的縱橫術本質，輕易就把鬼谷子忽悠了。
錢謙這個感慨啊，跟想當初豁出性命去忽悠蓋聶和勝七的時候，何止天淵之別？
果然那句話說的有道理啊，從一無所有掙一億塊錢很難，但用一億塊錢掙十億就很簡單。錢謙早就完成了賺他一個億的小目標，上嘴唇一踫下嘴唇就是十個億的收入。
大蘑菇都論打扔了，你就想去吧。
于是錢先生虎軀一震，王霸之氣逸散，老頭納頭便拜，邀請錢謙入雲夢山鬼谷派飲茶。
老頭取了山澗的水沖茶，當然用的是錢謙的沖泡版本，炒茶手法出現以前的茶葉沒法喝，真還不如喝尿味兒好呢。老頭一邊學習新鮮茶道知識，一邊感嘆道︰“唉，一閉關幾十年，估摸連徒弟都不認識老夫嘍！”
“師父？”
鬼谷子話音未落，便听一聲冷厲而又帶著輕蔑的聲音響起，轉頭一看，黑色錦袍，古銅色的皮膚，白發飄舞，腰畔鯊齒還閃著紅光，不是衛莊是誰？
“孽徒！”鬼谷子恨得茶杯都差點扔了，才說了徒弟都不認識了，你就回來把老夫認出來，這不是打老夫臉是什麼？你是覺得老夫把掌門指環扔在山里被你撿走，就真能執掌鬼谷了是吧？
老臉一沉，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衛莊不敢對師父無禮，饒是他從小到大的記憶里，對師父的吩咐也都是不敢多想，只管去做。任何的小腦筋，也都是要在“不違背師父命令”的大前提下做出的。
尤其是感受到鬼谷子身上這淵深如海的氣息，比幾十年前出山之時更是深厚了太多。不由在心中感嘆，師父這等修為，當世也難尋第二個，真不愧是我鬼谷……誒臥槽？旁邊咋還有一個？
同樣淵深如海，同樣神秘莫測，宛如深不見底，令人驚悸。
衛莊轉頭一看，臥槽尼瑪，老熟人！
“又是你？”冷冰冰地吐出幾個字，閃爍著紅光的鯊齒舉了起來，“敢來鬼谷，就留下罷！師父，我們一同出手，此人斷無生還可能！”
“放肆！”听到衛莊的話老頭差點嚇尿了，還踏馬一同出手呢，斷無生還可能是真的，可惜不是人家，就是咱倆！你知道人家用起槍來有多凶？果然是個孽徒，無時無刻不想害死師父。
“錢先生乃是鬼谷貴客，為師要尊他為太上鬼谷子，你這逆徒竟敢大言不慚，要對先生下手？”老頭眼楮一眯，眼中散發著寒氣，“你是覺得為師老了，劍氣不利乎？”
“不是，師父，哪能呢！”
衛莊有點懵逼，你這咋還跟敵人套近乎呢？他我知道啊，就是個臭流氓，讓他當太上鬼谷子，鬼谷縱橫這數百年傳承今天就算是完犢子了！不就是個虛境嗎師父你怕個基霸啊，您老不也是破虛巔峰了？
嗯，破虛巔峰是不假，你怕是沒見過原子彈。
鬼谷子恨不得一劍劈了自己這個煞筆徒弟，你要死自己找塊石頭撞死就得了，何必拉著老夫呢？身形如鬼魅般欺身接近，抓住衛莊的手臂。
衛莊大吃一驚，常年生死間行走的本能，讓他把手中閃爍著妖異紅光的鯊齒迅速斬下。
可惜，破虛巔峰，掌控空間，甚至還沒等衛莊的鯊齒動彈，鬼谷子就已經擼了他手上的掌門指環走了。等到鬼谷子退回原地，好整以暇地看著衛莊的表演時，鯊齒這才一劍落下。
“師父？”
衛莊大吃一驚，他早知道自己不是師父對手，卻也不知這老頭竟然如此牛逼，這要是生死之戰，自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尸體就已經涼了。
“哼，孽徒，為師把掌門指環忘在山中忘了帶，竟然被你撿去。”鬼谷子吹胡子瞪眼，威脅道︰“說罷，這些年盜用鬼谷先生的名號做了多少惡事？一一道來，若有半件不對，為師今天就清理門戶！”
衛莊一臉懵逼，臥槽尼瑪，怎麼鬼谷派還教不要臉的課程嗎？當初我怎麼沒學到？總感覺師父你現在跟你旁邊那個臭流氓沒什麼區別了啊！
不過要說回來，鬼谷子確實沒有任何行動表明要把掌門指環傳給衛莊，甚至嚴格來說連暗示都沒有。
蛤？你說旁邊還放著百步飛劍的劍譜？拜托，又不是全部的縱劍術，而且這是老夫放在自己房間里的，偷入師父寢室，誰知是不是想弒師篡位？不直接砍了都算好的。
當然其實當年鬼谷子就是傳位給衛莊這麼個意思，可惜現在錢謙在這，又明顯跟衛莊有仇，他哪敢繼續讓衛莊當這個鬼谷子？現在的他無比慶幸自己鬼谷門下，做事有故弄玄虛、不說清楚的習慣，否則今天真是師徒倆一起涼了。
到時候蓋聶就可以點一首涼涼送給他倆，然後自己當鬼谷子去。
“少廢話，小莊，你回來做什麼？”鬼谷子沒好氣地問道。
“回來看看你這老東西出世沒有，東皇太一馬上要毀滅天地了。”衛莊回復了一貫對人的嘲諷態度，師父都踏馬跟仇人聯手了，老子一輩子都沒有報仇的希望，不如死前嘲諷死你們兩個。
鬼谷子上下打量了衛莊一下，然後詭異地笑了，“徒兒，你知道什麼是縱橫術嗎？”
五分鐘後。
“叮，恭喜宿主完成縱橫家任務，獲得稱號，‘太上鬼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