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唰！”
寒光一閃，滿室生電。
本著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原則，錢謙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衛莊，剛要撲過去把他放躺下，半路就如同憑空出現了這一柄長劍。
“錢先生似乎說的是要找蓋某決斗，而並非蓋某的師弟吧？”
蓋聶平平淡淡地看著錢謙，氣勢已然沖天。
兩人周身三丈方圓內不由自主被讓出了一個圈子，這並非是有什麼人人為畫下的，更不是那些江湖粗漢素質高，而是如果他們不出這個圈子，根本承受不住肆虐的劍氣。
站在最前面的人甚至有種感覺，自己要踏上一步，就會被劍氣分尸。
所以一時間剛剛沖在最前面的江湖人士統統縮到了後面和二三樓上，釘在最前面觀看的反而是大秦的將士們。
“蓋先生，我大秦將士，頗雄壯否？”
錢謙學著各路野史里的反派開始作死一樣的問蓋聶。
“以一當十，不在話下。”
蓋聶不動聲色地回答。
“先生可敵乎？”
錢謙繼續拽文。
“殘月谷妄敵三百秦軍，險些身死道消，現下數千帶甲之眾，蓋某斷然不敵。”
蓋聶實話實說。
“但是，我能。”
錢謙臉上的笑容有向表情包轉化的趨勢，嘿嘿笑道︰“沒想到吧？你說你跟我比斗，有什麼勝算？”
“我以為到了你我這個地步，這種言語的攻勢，根本左右不了戰局。”
蓋聶老神在在地閉著眼楮，反手豎直持劍，左手捏著劍訣，根本不理會錢謙的挑釁。
“沒意思，很沒意思。”
錢謙很失望，嘴炮都不管用了，今後自己忽悠誰去，“開始吧。”
“當！”
錢謙剛剛喊完這三個字，甚至聲音剛剛出口，就見一道冰藍色的寒光如同白虹貫日，直沖胸口而來。
雖然是藍汪汪的冷光，但卻帶著如火熾熱，仿佛能屠龍滅神。這就是淵虹！淵深如海，卻依舊氣勢如虹。
他只來得及勉強抬起手來，用李斯的折扇架住長劍。
但淵虹是什麼品質？天下所有的劍，它排第二。能帶著蓋聶和天明兩個人一路切開懸崖山石，從萬丈峭壁上毫無滯澀地溜下來還絲毫不損，說它削鐵如泥都是侮辱。
因此縱然李斯的扇子乃是南疆國王上貢的上品象王的象牙制作，論及硬度不遜精鋼，還是被一劍切開了大半，只剩淺淺一絲還有所連結。
“靠，你真狠！”
還沒等錢謙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才從李斯手里敲詐來的折扇，蓋聶出手如電，身形不停，長劍繼續攻來，劍劍指向他身上死角要害，竟是不容人有一絲喘息。
“當當！”
連續兩聲疾響，花中花核桃扔了出去，分左右打在淵虹光滑的劍脊上，總算在勉強遏制了一下蓋聶劍勢的同時，僥幸保住了性命。
蓋聶依舊不停，淵虹左右一蕩，彈飛兩枚核桃，居中直出，寒光就要切開錢謙胸口。
好在這時錢謙也算是穩住了身形，十指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半空飛舞，連續彈撥，每一指都是巔峰造詣的彈指神通打出。
半空中“叮叮當當”一串連響，錢謙竟然就這麼用一雙肉掌正面對抗蓋聶的淵虹。
彈指神通固然很好用，但距離太近，面對淵虹這種寶劍，還是太過吃虧，很快錢謙又陷入了左絀右支地境地。
但偏偏蓋聶的縱劍術最擅長中宮直進，居中切入，論霸道可能比不上衛莊滅盡八荒的橫劍術，但論突進和殺傷，比衛莊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呸！”
這下錢謙可算是徹底感受到號稱秦時明月第一強者的劍聖蓋聶究竟有多強，他拼命想拉開距離，可蓋聶卻一直在跟他貼臉打。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撮口一口氣噴向蓋聶的面龐。
提呼一氣功，在超神的境地之下，吹出的罡風已經不只是簡單能夠媲美凌厲暗器而已，這麼近的距離，真比一般的小口徑手槍都不差，無論是速度還是威力。
“嗤！”
蓋聶感受到不妙，手腕疾抖，長劍同時刺向錢謙面門，逼得錢謙不得不偏頭閃躲，氣箭偏離軌道的同時，自己也拼命向反方向偏頭，終于是躲過了被洞穿面孔之厄。但畢竟距離太近，還是被切下了兩絲頭發。
這一串動作說來極長，但總共不到一次呼吸的功夫，有些人只是忍不住眨了次眼，竟是完全看不懂兩人之間形式了。
“這……這算怎麼回事啊？”
兩人一觸即分，一萬多人幾乎人人沒看懂是怎麼回事，石室內的討論聲像是要把整座機關城所在的山頂掀上天去。
“這倆人咋了？我剛才就眨了一下眼，然後就看到蓋聶的頭發被切下來，這麼說肯定是錢先生比較厲害吧？”
“放你的狗屁。”
當時就得到了罵街的回應，“說到底還是劍聖更勝一籌，穩穩地佔據了上風，一路中宮直進，差點把姓錢的給切了。後來姓錢的臭不要臉，竟然張嘴噴了蓋劍聖，蓋聶舉止文明，不願跟此等小人纏斗，這才吃虧分開。”
“不錯，就看這架勢，姓錢的什麼一打十萬的傳聞，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罷了，本事雖然不錯，比起劍聖蓋聶，還是差的太遠了。”
“就這點本事，也敢喊著決斗？我賭他不出一刻鐘，就要死在蓋聶劍下。”
“這可不一定，劍聖出了名的宅心仁厚，或許會饒他一條狗命呢，哈哈哈哈！”
錢謙也有些臉紅，好好地一場裝逼差點給玩脫了，一臉憤怒地質問蓋聶，“老蓋你這人不講究啊，也不說等我換個裝，直接就出手！”
“開始是你喊的。”蓋聶反手縱劍，捏著劍訣，跟開打之前沒有任何區別，依舊老神在在地說道。
“刷拉！”
右手在腰間一抹，一道紫光出現在錢謙的手中。那道光軟綿綿的，似乎還在四處亂顫。
“這是什麼？”
“這不是天問！”
“這是傳說中錢謙在咸陽城以一敵萬的紫色軟劍！當時一戰傳出，凶威比妖劍鯊齒尤甚，一時間眾人皆稱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