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頭長輸了一口氣,還是戰戰兢兢地問道︰“你們來這里是?”
我哦了一聲道︰“都和你說過了,我們來找人的!前幾天,是不是有一群人來這里,有男有女,還有病號啊?”
那頭頭還是看了看樓上的年輕人,我一個耳光就打了過來,說道︰“剛剛的事,我不和你計較,可我現在問你什麼,你就得乖乖答我什麼,明白沒?”
那頭頭被我一個耳光打德有點懵,不敢再看樓上的年輕人,低聲答道︰“是有這麼幾個人,讓我們給打發走了啊!”
我不滿地看著他警告道︰“我再問你,你說錯的話,就不是打你了!”說完,向小孩子那里要了一把槍,上了保險後,拿著槍指著他的腦袋問道︰“人去哪兒了?”
那頭頭意識到,我可不是嚇唬他,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回答道︰“他們……他們被我們抓了起來,放走一個讓他們去拿錢贖人,人走了,就沒再回來了!”
我看了劉一刀一樣,他拽過那個頭頭,同樣用槍指著他說道︰“帶我去,現在!”
樓下的年輕人看不下去了,大聲地說了一通,那個洪門的小孩子翻譯道︰“他說,咱們在他們的地方,太放肆了,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劉一刀冷哼了一聲道︰“我需要把他放在眼里嗎?”
小孩子一臉無畏的表情道︰“不需要!兄弟們!”話一說完,端著槍就指著向樓上。
對面樓上的人也同時拿起了槍。
劉一刀大聲吼道︰“今天我們洪門就看看,誰敢惹我們洪門的人!有不听話的,就給我都弄死!”
然後,他推搡著那個小頭頭,往里面走,小頭頭不敢怠慢,拎著我們過了天井,進到了里面的院子,院子里面有道鐵門,開了鎖,繼續往里面走,是幾間上了鎖的牢房,一眼望過去,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的人。
劉一刀叫了一聲︰“鏡子,英子!”
我听見了鐵鏈的聲音,然後就看見遍體鱗傷的英子,爬到了鐵門前,向外張望。
劉一刀看到著情形,話都不說,直接把那頭頭的腦袋往鐵門上撞,一邊撞一邊命令道︰“開門!全部打開!”
我拉住他說道︰“那你也得放開他,讓他開門啊,這麼搞,一會兒弄死了,咱們也不好收場,救了人,咱們再和他們算賬!”
一間一間地開打了,里面有我們自己人,也有不認識的,每個人都讓他們折騰地似鬼非人,看到英子和鏡子的樣子,劉一刀的怒氣已經達到了頂點,要不是我及時叫住他,那頭頭的腦袋都讓他砸成了餡餅。
我找了一圈,也沒看見關澤和南宮,不禁眉頭緊鎖,拽著奄奄一息的頭頭問道︰“還有一男一女呢?”
那頭頭虛弱地回答道︰“他們被關上樓上了,怕他們死了,收不到錢,沒放下來!”
我吩咐劉一刀道︰“你照顧好他們,我去救人,先別沖動,有的是機會報仇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劉一刀點了點頭道︰“知道了,要不要我去和那群小孩說一聲!”
我擺擺手道︰“用不著!世友,走!”
世友點了點頭,剛到天井,世友就竄上了二樓,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抓住了個年輕人,年輕人還滿不在乎地說著什麼。可下一刻,他就閉嘴了,因為世友擰折了他的胳膊,疼得他直罵娘,雖然我听不懂,但仍然知道他說什麼。
他身邊的人,雖然都舉著槍,但沒人敢上前,我緩緩地走上了樓,開始一間房一間房地踢開,在拐角的一間房間里,發現了關澤,他被綁上了床上,雙眼圓睜,看樣子像是要吃人。
看到我後,竟然流下了眼淚,嘴里念叨著︰“我真的廢了,我真的廢了!”
我安慰他道︰“你需要時間恢復,放心,會好的!”
接著,我又找了一圈,還是沒看到南宮,大聲地對著世友喊道︰“世友!”
世友馬上明白了過來,另一只胳膊,也被他擰斷了!
我已經不理會他听不听得明白了,問他道︰“還有一個女的呢?”
他疼得呲牙咧嘴的,但也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仰著頭,意思是在上面。
我急忙跑上了三樓,踢開其中一間房,南宮衣冠不整地被綁在木架床上,衣服被掀開,露出了內衣,我急忙用到解開了繩子,南宮對著我笑了笑,笑著笑著就流下了眼淚。
我抱住她說道︰“都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這時,听到外面一陣大亂,我扶著南宮問道︰“還能走嗎?”
南宮點了點頭。
我向下望去,一個人滿身背著炸彈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很多拿著槍的人。
那個背著炸彈的人,大聲吼道︰“放了我的人,不然,咱們就同歸于盡!”
這一下就全亂了,樓下的那群洪門小孩,緊張地拿著槍對著沖進來的人,樓上的人拿槍指著世友,又指向樓下的人。
等我看清了來人,才在樓上喊道︰“撈仔,別沖動了,人在我這兒,找到了!”
撈仔血紅的眼楮,盯著我身邊的南宮,手上按著的遙控器,還是沒有放手。
他身後的一群人,其中一個拿槍盯著撈仔的後背說道︰“過去,過去!”
他的意思是讓撈仔離他們遠點,讓撈仔進去和里面對持的那些小孩子站在一起。
我這才明白過來,後面的這群人也不是撈仔的人,撈仔被逼的戴上了一身的炸藥,這是要和里面的人同歸于盡啊!
劉一刀在照顧鏡子和英子她們,世友正劫持這邊領頭的年輕人,沒人可以幫到撈仔,他一身的炸彈,隨時可以爆炸,我們都不知道這炸彈的威力,可能把這里夷為平地,所有人都不能幸免。
他身後的人開始往後撤,我知道他們本來想借著撈仔沖進來,和里面這群匪徒來個你死我活的,可看到里面這麼多人拿著槍,又有點膽怯了,想著直接射殺撈仔,讓炸彈爆炸,可對于炸彈的威力,他們也不太清楚,這會兒等著離遠一點了,再開槍。
對于這種局面,我一時也沒了辦法,卻看到了耀陽突然沖了出去,拉著撈仔就往里面跑,與此同時,槍聲響起,兩幫人開始交火。
我急忙抱著南宮躲進了房間里面。
我最怕听到的就是爆炸聲,那就說明了耀陽和撈仔都完蛋了,听了半天只有槍聲,沒有爆炸聲。
很快,世友就找到了我。
我疑問地看向他道︰“那人呢?”
世友回答道︰“我放他走了,估計一會兒不是死在那群越南仔的槍下,也會被洪門的人打死!咱們走吧!”
我听了听,外面的槍聲少了很多,才推門探頭出去看,天井的地上躺著幾具尸體,門外那邊也同樣躺在幾具尸體,雙方損傷似乎差不多,原本站在樓上的人已經都走光了,那幫小孩子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下了樓,走進了里面的院子,耀陽正一心一意地給撈仔拆炸彈呢,撈仔看見南宮沒事,松了一口氣,眼含熱淚地對著我說道︰“都是我不好,我沒能力保護好他們!”
我哎了一聲道︰“所以,你就打算用炸彈自殺來威脅他們啊?這有用嗎?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傻呢?你死了,誰來保護你家小姐啊?那群越南人也是你帶過來的啊?”
撈仔解釋道︰“他們都有槍,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想弄點炸藥來,可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最好知道了越南幫和他們不對付,就找到了他們,他們答應我,只要我帶著炸彈闖進來,就幫我救人!”
耀陽一邊拆炸彈,一邊呵斥道︰“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不長腦子呢?你都帶炸彈進來了,還怎麼救人啊?這炸彈的遙控器,根本就不是你身上這個!他們就是等著你進來了,和他們談判的時候,他們就引爆炸彈的!還好我在這里,不然你現在就給炸上天了!”
看著炸彈從撈仔身上被拆了下來,我才放心道︰“咱們趕快撤吧,把這鬼地方炸了!”
耀陽嘿嘿笑道︰“我最喜歡干這種事了!”
隨著一聲巨響,整棟樓坍塌在我們身後。
劉一刀聯系了他以前的一個部下,把我們都轉移到了一個僻靜幽暗的別墅里面。
世友給他們所有人檢查了一遍身體,都無大礙,這才放心下來。
劉一刀這部下,40來歲的樣子,從不正眼看人,和你說話的時候,你都不知道他眼楮是往哪兒看的,總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劉一刀直接問他道︰“賴子,這里現在是什麼情況?要綁我們的是什麼人啊?這里怎麼這麼亂啊?”
賴子有些緊張地回答道︰“這段時間,風聲緊,地下的貨源嚴重不足!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到處都沒貨,以前呢,貨源充足,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地盤,也不存在什麼利益沖突,自己賺自己的錢!現在不行了,貨少了,只要有一點貨進來,大家就都得搶!沒貨的,勢力小的幫派,就只能靠搶劫,綁架來維持生計了!所以,這段時間,這里局勢很緊張,原來都是和平共處的!現在越南幫,福清幫,本地幫,還有咱們洪門的人都在爭地盤,搶貨源,這會誰手上有錢,誰能買到貨,誰就是地盤最多的,誰就是這一片的老大了!”
劉一刀哦了一聲道︰“咱們洪門中人什麼時候開始也踫那玩意了?”
賴子不好意思地說道︰“刀哥,日子不好過啊!現在干什麼都不賺錢啊!咱們也得維持生計不是?光看砍人也不能養家湖口啊?看病要錢,警察局保人要錢,武器也得要錢啊!以前,咱們一把刀可以橫掃一條街,現在可不行了,一打就是ak47,np15,點38都不夠看的!時代不同了,沒辦法啊!”
劉一刀臉色一擰道︰“那也不能違背祖訓,違背家規啊?”
賴子哎了一聲道︰“刀哥,你還不知道吧?洪門……洪門已經把你除出門了!”
劉一刀驚訝道︰“什麼?把我除出家門?誰同意的?”
賴子為難地說道︰“這個都是你們上面的事,我哪可能接觸到呢,口令剛下來不久,這次也算是大清洗了,很多人都被清楚掉了!”
劉一刀有些失落地說道︰“我知道了,你這里安全嗎?我就暫住幾天!”
賴子笑著說道︰“刀哥,我知道你啥意思!你以前一直看不起我,說我是道友,我理解!可我再怎麼樣,也是你帶出來的,你就放心在我這里住吧!我這里安全得很,沒幾個人知道我這里的!”
劉一刀又囑咐了幾句,賴子才匆匆離開。
我看了看劉一刀安慰道︰“你們洪門這麼大,也不是他老杜家一個人說得算的!”
劉一刀苦笑道︰“其實我早就不介意了!現在的洪門也不是以前的洪門了!四大長老都死了!剩下的人,連祖訓都違背了,還有啥事干不出來啊!對于我來說,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洪門也不是我的家了!”
我嗯了一聲道︰“你能這麼想就最好的!”
耀陽在一旁突然說道︰“你們發現沒有,這還產生了蝴蝶效應了!因為惡魔島和制毒村的消失,導致了市面上貨源的短缺,改變了很多地方的格局,時局變得混亂了起來!”
我切了一聲道︰“越亂越好,打死一個少一個,都不是什麼好鳥!早點死絕了才好!靠這些買賣生活的人,早就該死了!”
耀陽笑了笑道︰“那咱們還算是做了好事呢?”
我嗯了一聲道︰“當然是了!不過,這里我怕也不安全了!咱們的行蹤可能很快就被人發現了!小杜和老杜要是沒死,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咱們的,很快就會有人來追殺咱們的!咱們得想辦法,盡快回國!”
我看到劉一刀和狗子的臉上,馬上就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我笑了笑道︰“你們別那麼緊張,我是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