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讓他們父子兩人站在一起，我問道︰“很簡單，你們兩個人今天只能有一個走出去，你們自己選吧！”
摩挲剛開始還很大義凌然，對著干巴，而不是自己的兒子說道︰“你照顧好我兒子，以後幫會就靠你來輔助他了！別讓外人控制了咱們幫會，白費了我這麼多年的心血！”說完，看著我說道︰“我留下就是了！”
我不屑地說道︰“我對你的幫會一點興趣都沒有，你那點破生意，我也看不上！你說你要留下是吧？很好！”之後，給了奎哥一個眼神。
奎哥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地在動脈上一按，脖頸上刀痕的血一下子就 了出來，加快了血液的流淌。
這下摩挲開始有些慌了，用手用力地捂住傷口。
我又看了看正瑟瑟發抖的賽加說道︰“你父親都表態了，你不表下態？”
賽加可不想摩挲，一下子跪倒了我的面前道︰“不關我事啊，都是他的主意！是他說，剛好借著這次干巴犯規的機會，把他干掉，這樣幫會就永遠都是我們家的了！我沒想抓你的，也是他的主意，他說可以拿你去威脅干巴就範，這樣就不會有傷亡了！這一切都他的主意啊，真的和我無關啊！”
摩挲本來的已經開始有些貧血了，蒼白的臉色，被賽加氣得都被紫了，顫抖著身軀說道︰“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蠢貨，他們不會把咱們怎麼樣的，他們是外人，他們遲早要走的，你和我要永遠留在這里的！干巴才是你的兄弟，才是你能依靠的人！”
賽加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被嚇壞了，即使我們都沒做什麼，他都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一個勁兒地求饒，根本听不見摩挲說了什麼。
我拍了拍干巴的肩膀說道︰“你都听見了，召集你的人，接管你的幫會吧，跟著他們，他們早晚會把你害死你，會把你的兄弟們都害死的！”
干巴猶豫著說道︰“可就算我想接管幫會，上面的人也不會認可我的！”
摩挲接口道︰“是啊，我才是他們公認的西街的掌控人，你們誰都頂替不了！”
我噢了一聲道︰“是嗎？我听說馬上就要開大會了，就是要調整所有的掌控人！原來的格局要被打破了，所有地區都要被重新劃分了！”
摩挲不服氣道︰“那又能怎麼樣，沒我的認可，誰也不能坐上我的位置！我要是不去的話，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一個新人嗎？即使是干巴，他們也不會重用的！他管理不好這里所有的人，他們不會听他的！”
我切了一聲道︰“你死了，你兒子死了，總要有人接管這里的生意吧？總不會讓一個外人來管理吧？至少是你們同種族的人，干巴就在適合不過了，他人本來就老實，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你們平時做了這麼多的壞事，總會有很多仇家吧，仇家來復仇了，你們兩個雙雙死于非命，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又或者，走在街上，遇到搶劫了，你們吸食過量的毒品了，這都能要了你們的命啊！意外無處無時無刻不在啊，這還不簡單！這都不用我教的！對不對啊，干巴？”
干巴有些猶豫。
我再次鼓舞道︰“干巴，你好好想想，就算是不為了你自己，你也得替你們的兄弟姐妹們想想啊，你一旦放虎歸山，讓他們兩個再次掌控了主動權，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你死了不要緊，你的人怎麼辦？其他人呢，還要繼續過著被他們壓迫的日子嗎？他們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你們卻提著腦袋替他們賣命，最後，他們還想著算計你！”
摩挲還想說話，我想奎哥搖了搖頭，奎哥一個耳光打了過去，摩挲閉嘴了。
我望著干巴真誠地說道︰“有一點他說得是對的，我們不會一直待在這里的，我們很快就走了，你要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不然，你以後的路，和你的兄弟姐妹們的路就難走了！有時做人就得狠心點，對自己好，對別人也好，這樣的人留下來，會後患無窮！決定權在你，我走了！”
說完，對著地上躺著的人說道︰“今天的事，要是有人說出去的話，我們的本事你們是知道的，殺你們跟殺只雞一樣，想死的，就和我們對著干吧！”
我們走了出去，留下了干巴自己收拾爛壇子，他怎麼做，我想誰都不難猜的出來。
一個小時後，我在西街上再次看到了干巴，他的眼神已經變得冷漠堅毅了起來。
我不用問，都大概知道了結果。
干巴看見我雙手合十，客氣地說道︰“以後在這邊街上，有任何事情，我都會幫你的，就算是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
我擺了擺手道︰“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我想問問你，我剛剛說的那個大會，你能不能代表摩挲參加，我又能不能跟著你進去呢？”
干巴很肯定地回答道︰“這條街上不會再有摩挲這個人了，他已經成為了歷史，他家里突然起火，連同他的家人一起都被燒死了！我現在被推選出來做這條街的管理者，所以，我將代表他去參加這次大會！就在剛剛，昆巴的副官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且同意了我接替摩挲，去參加那個大會！”
我立刻高興地說道︰“那恭喜你了！我能跟你去嗎？”
干巴嗯了一聲道︰“當然可以，他讓我帶兩個隨從！”
我笑了笑問道︰“我有這個榮幸嗎？”
干巴誠懇地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我的家人！我們的門永遠為你敞開！”
晚上，我留在了西街，向干巴詳細地打听了他們的毒品生意，我想了解一下他們的老板到底是誰？
干巴將他所有知道的信息都告訴了我，卻沒有問我，一點關于我的信息，也不問我，我要干什麼？我想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尊重吧！
我這才知道了，他們的整個體系，都是依靠賭場來運行的，賭場本身就是最大的交易市場，所有運轉機制都是通過賭場來完成的。
杜先生應該是這個運轉機制幕後最大的老板，這是干巴所能知道的，他也是猜測的。
我原本以為是昆巴才是幕後最大的老板，可現在看來，無論是前期資金的投入，還是後期整個的交易平台，都需要杜先生同意的。就算是昆巴，如果惹得杜先生不高興，斷了他們資金來源，他也害怕啊！加上杜先生在外面遙控，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不但不知道杜先生在哪兒？還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我突然就在想，有點怕，我截的那批貨，不會是杜先生的吧？還有那個電板，要真是他的，知道是我干的，我麻煩是不是就大了啊？想想後怕， 背發冷！
干巴看了呆愣著，就開導我︰“你別想那麼多，杜先生不是咱們這個層面能接觸到的！”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您，我就不知道了！”
我笑了笑道︰“我肯定也接觸不到的！”
干巴繼續說道︰“杜先生，真正是什麼樣子的，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們這個層面的人，別說見過他了，就連他的事，我們能知道也是少之又少！”
我嗯了一聲道︰“明白，那你就沒點野心嗎？怎麼不想著往上點走，這些年就甘于人下啊？”
干巴無奈地說道︰“我們這種底層的人，都是逃荒來這里的，我們都是難民，能有個地方讓我們容身就不意了，現在還有錢賺，也不用低三下四的，還能得到人的尊重，我真的很滿足了！”
我搖著頭道︰“多數人死于安樂，知足真不一定會長樂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如果這次不是我的話，你想過後果沒有？”
干巴沉默了半天，才說道︰“我知道！我的確是他輕信他了，這麼多年來對他逆來順受，可的確是他當初的時候，收留了我們，不然，我們現在早就流落街頭了！”
我哎了一聲道︰“你到現在還沒明白嗎？他為什麼要收留你們？”
干巴不解地看著我。
我皺眉和他對望，然後緩緩說道︰“你真不明白，還是裝湖涂啊？”看到干巴一臉無知的樣子，我就一股無名火。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來的時候，他在這邊是不是也是無名小卒，沒站穩腳跟啊？他正需要人手替他賣命，不找你們找誰啊？廉價又忠實的勞動力兼打手，要不是有利可圖，他會收留你們，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那時候也損失了不少人吧？”
干巴回憶起道︰“那是，那時候為了和東亞人搶奪地盤，經常火拼的，最開始都是肉搏，到暗殺，到最後直接開槍火拼，我們的確是死了不少兄弟，這塊地是我們用多少兄弟的鮮血換回來的！”
我嗯了一聲道︰“這就是了，天下沒免費的午餐，他利用你們倒是無可非議，但打完齋不要和尚就不對了！”
干巴不解地問道︰“這可和尚有什麼關系？”
我也懶得和他解釋，哎了一聲道︰“你啊，做人不能太老實忠厚了，不為你自己，得為你身後的人打算啊！你這里一共多少人啊？有戰斗力的有多少人啊？”
干巴想了想回答道︰“我們西街男女老幼一共600多人，以我們雅利安人最多，其次就是烏爾都族urdu馬拉他族ahratta，外面還有2000多人，不過他們過得都是正常人的生活，很多還要靠我們來資助！有戰斗力的人不到100人，都是我們幫會的人，這次摩挲父子倒了，還要有一批人要清理，剩下的就沒多少了！”
我哎了一聲道︰“就這戰斗力怎麼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啊？不怪得，你們總是被東亞人壓在頭上了！”
干巴好奇地看著我問道︰“你不也屬于東亞人嗎？你為什麼要幫我，而一直反對東亞人呢？”
我聳了聳肩道︰“這無關人種，畢竟我不是在你們這個環境中生存的！我只針對人，我看你也算是個實在人，是個可以交的朋友，也算共患難過！給你出點主意吧！”
干巴感激道︰“那太好了！”
我緩緩說道︰“攘外必須安內，你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門戶，把所有反對你的人都清除走，最差也要清除掉摩挲的人，有他們在一天，你都會不得安寧！其次，就是盡快找到賺錢的門路，沒了錢，你們怎麼生活，有了錢，你們才能生存下去！還有就是，一定要迅速提高你們的武力值，一個虎牙兄弟就把你們壓得死死的，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們根本不堪一擊！這很致命，又沒錢，又沒拳，你們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干巴不住地點頭。
我接著說道︰“你別光點頭了，記住我說的話，如果你們國內有些過得不如意，又很厲害的人，就拉過來用！人多了之後，你們這西街就不夠用了，想辦法往東街擴張！”
干巴忙搖頭道︰“可不敢！我們可不敢越界，他們現在允許我們過去就已經不錯了，在越過界去他們地盤上，我們可能連西街都保不住！”
我不解地問道︰“我剛剛過來的時候，明明看到你們南亞人在華哥大排檔前很囂張啊，還不停地挑釁我啊！怎麼到你這里就不敢了？那個黃毛不還去賭場泡馬子了？還有什麼你們不敢的啊？”
干巴解釋道︰“那只是他們幾個年輕人偶爾干做的事！我們大多數人還是待在自己的地盤上，除了出去工作外，我們都是在這里的！”
我搖著頭道︰“別那麼傻了，這里沒有什麼地盤劃分，至少昆巴他們沒給你們這麼明確的劃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才不管你們要做的就是干掉周扒皮，把整個西寨的生意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