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綰有點無語。
與此同時,心里還有點納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有人通風報信了?把我的生活習慣,告訴了朝澤夫人?
但是不應該啊,這種事,除了我和新納的小妾之外,沒有人知道啊。
王綰正在疑惑的時候,朝澤夫人叫的更加上勁了。
這就有點困難了。
你也不能捂住她的嘴。
一旦捂住她的嘴,就好像說,不允許陛下萬歲似的。
這……
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一下,匯報給了陛下。
雖然陛下英明神武,不會上當,但是……難免心里膈應。
王綰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說道︰「把她給我拉下去,帶另一個人上來。」
于是,有另外的人上來了。
第二個上來的,是朝澤夫人的兒子。
朝澤夫人的怪異行為,產生了很多信徒。
大弟子就是朝澤夫人的兒子,他是第一個相信了這一套的,並且開始實踐。
因此,當他被拉上來的時候,沒有任何懷疑,直接就大聲呼喊︰「陛下萬歲。」
王綰︰「……」
這些人什麼情況?
閨房之中的消息,傳播的這麼快嗎?
然後,換第三個,第四個……
本來,他們對朝澤夫人的說法,是有點懷疑的。
但是他們現在發現,只要喊了陛下萬歲,就不會挨打,頓時就更加起勁的呼喊了。
這些人都有一個念頭。
原來……陛下真的只是做做樣子啊。
原來,丞相王綰,是我們自己人啊。
他可能代表的陛下,來裝模做樣的?
因此,牢房里的犯人,瞬間空前團結,對朝澤夫人,那是深信不疑了。
而朝澤夫人,卻始終有點看不上王綰。
因為她覺得,這次彈劾槐谷子失敗,和王綰臨陣倒戈,脫不開干系。
不過她也知道,王綰這麼做,多半是有苦衷的。
或許,王綰提前收到了消息,朝臣之中有內女干。
這一次,是必敗的結局,所以他只好臨陣倒戈了。
不過,理智上是一回事,情感上是另一回事。
朝澤夫人暗暗下定決心。
等扳到了槐谷子,自己掌握了朝中大權之後,王綰這家伙……雖然不至于殺他,但是讓他告老還鄉,那是肯定的了。
不,讓他平安回家養老,似乎有點太便宜他了。
應該給他找點事做。
派一些官差,隔上幾天,就騷擾他一次,讓他不得安寧,讓他知道,和自己作對的下場……
朝澤夫人越想越美,不由得樂出聲來了。
其他的犯人看了之後,都佩服的了不得。
果然還得是朝澤夫人啊。
瞧瞧人家。
即便是在這種環境中,都能笑出來。
再看看我們,即便知道陛下和我們做做樣子,我們也愁眉苦臉的。
唉,任何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
怪不得人家是朝澤夫人呢,活該人家享受榮華富貴啊。
于是,朝澤夫人,隱隱約約的,幾乎成了牢頭獄霸那種感覺。
不過,犯人當中,也有清醒的。
比如季明幾個。
這幾個人,因為久居宮中,對嬴政太了解了。
他們知道,嬴政對大秦的掌控是相當強大的。
嬴政真要殺人,早就一聲令下,把人給砍了,根本用不著這些彎彎繞。
所以,朝澤夫人,多半是在瞎扯淡,自欺欺人,把自己和別人都給騙了。
與此同時,王綰也一臉羞愧的入宮了。
這活……實在是沒有辦法干了。
但是沒辦法干的原因,卻不能給陛下說明。
總不能說,自己的愛好比較特殊,所以無法繼續審問……
正在沉思的時候,嬴政把他叫進去了。
王綰本來就在猶豫,後來發現,李水也在書房當中。
那難以啟齒的話,就更加的難以啟齒了。
嬴政問王綰︰「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他們招供了嗎?」
王綰干咳了一聲,說道︰「在審訊的時候,有些狀況……因而,有些為難。」
嬴政皺了皺眉頭,說道︰「有什麼狀況?又有什麼為難?」
王綰想了想,說道︰「每當臣詢問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大聲呼喊陛下萬歲。」
「如果臣讓他們說話,他們翻來覆去,就只有這一句話。」
「如果臣不讓他們說話,就好像臣不讓陛下萬歲一樣。」
「因此,這審問就有些不能進行下去了。」
嬴政︰「……」
嬴政還沒有說話,旁邊的李水嘿嘿笑起來了。
王綰有些惱火的看著李水,說道︰「你笑什麼?」
李水說道︰「要听實話嗎?」
王綰︰「……」
他憋著一股怒氣說道︰「自然是要听實話。」
李水嘆了口氣,說道︰「實話,可就比較難听了,我盡量說的委婉一點。」
王綰︰「……」
李水說道︰「按道理說,丞相乃是百官之首。」
「而百官,又是百姓之首。」
「也就是說,理論上講,除了陛下之外,丞相大人,應該是我大秦最聰明的人了。」
「可是今日一見,怎麼有點……」
王綰惱火的說道︰「有點什麼?」
李水干笑了一聲,說道︰「要听實話嗎?」
王綰憋著一股怒氣說道︰「實話!」
李水說道︰「實話就是……丞相大人,有點愚蠢。」
王綰︰「你……」
他冷冷的說道︰「怎麼?依你看來,你能問出來?」
李水嗯了一聲︰「自然。」
「如果丞相不信的話,咱們可以打個賭,就以三千鎰黃金為賭注。」
王綰︰「……」
三千鎰黃金……有點多了。
李水說道︰「不會吧,難道丞相連三千鎰黃金都沒有?」
王綰冷冷的說道︰「我自然沒有謫仙那麼富可敵國。」
李水嘿嘿笑了一聲,說道︰「
我的錢可不夠多,真正有錢的,是陛下。我的錢,不過是陛下的十分之一而已。」
王綰想了想,說道︰「三千鎰黃金,想來謫仙也不怎麼在乎。」
「這樣吧,如果我輸了,我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喊一聲,我是謫仙的追隨者如何?」
李水一愣︰「怎麼你這個賭注,如此的耳熟?我前段時間,好像和人賭過,是誰來著?」
「難道是淳于博士?畢竟朝堂之上,不肯追隨我的,也就只有他了。」
王綰︰「……」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誰要追隨你啊。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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