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屬下有罪！”
賈詡對著呂布請罪道，身為謀士他沒有發現敵人的陰謀，這就是失職。
“賈先生，這不能怪你，我不也是剛剛發現麼，本來還想擴建工廠的，若不是偶然听說工廠去年招了一些人，已經擴建過一次，我也不會知道這些。”
呂布搖了搖頭，他不是怪賈詡
“看看這賬目，那些人行動很隱秘，貨物的量不是一瞬間暴漲的，而是分階段的在增長，而且還有個隱蔽的規律，每次在我帶兵外出作戰的時候，貨量就會暴漲，然後平穩。”
呂布把賬目遞給賈詡，這要不是發現了貓膩再來看賬目，這些問題絕對會被忽視，因為上漲得太過平淡。
賈詡仔細看著那些賬目，越看越心驚，果然如同呂布說的一樣，一把無形的刀已經揮了過來，而他們還一無所知的伸著脖子得意于商品大賣賺了錢。
“這手筆如此之大絕不是出自于哪一個人或者家族之手！”
賈詡看完賬目篤定的說道，將賬目遞給呂布。
“當然不是個人和家族能左右的，這可是一筆大買賣。”
呂布點了點頭。
“我得好好想想。”
呂布拿起賬目開始翻看，最後還鋪開了一大張白紙，準備做個圖標，仔細研究清楚，看看是誰在背後搞鬼。
“賈先生，讓賬房把各個商隊出貨的賬目都拿過來，特別是荊州和益州。”
呂布邊做著圖標，邊對賈詡說道。
賬目的核對一直持續到下午，呂布終于把事情個捋清楚了。
“人數還不少，從荊州、益州的各大家族到劉璋、劉表都參與其中。沒想到劉焉死後，劉璋倒是膽子大了不少啊。”
呂布看著自己畫出的圖表，從關中返回的時候呂布已經得到消息，劉焉因為背瘡迸發，已經死了，由其劉璋帶領益州牧，而就是在劉璋領益州牧之後，益州的采買量一下子增長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遮遮掩掩。
荊州和益州幾乎所有家族都參與其中，幫著增加貨物的購買量? 用無數條小渠道進行采買? 負責的掌櫃只會以為幾家生意好，不會注意的到整體量的暴增。
然後這些貨物又由劉表和劉璋轉運到中原各地? 劉表為此還專門開放了長江的水道拱劉璋貨運。
“大手筆呀！這巴蜀和荊楚人士果然不得了。”
呂布指著圖表對賈詡說道? 這種從宏觀到微觀全方位的商業戰爭賈詡並不精通，甚至從來沒有見過? 哪怕是書籍里也沒有記載這些東西。
“這些人真的是想徹底摧毀並州的根基，然後由他們掌控！”
賈詡看著圖標? 被呂布這麼一梳理? 也算是徹底看明白了，那些想什麼他很清楚，並州馬上就要大規模用兵，這種時候糧草的消耗會加劇? 從糧食的產量來看? 今年還足夠，但若是增加工廠的產能，必然導致更多的人放棄耕作，糧食會緊張，那時候見到了更賺錢的工作再想讓人去耕作就已經不可能了。
而荊州和益州是產糧的大州? 雖然荊州水脈繁雜容易發水災，但這也讓荊州土地變得肥沃? 一年兩熟是很簡單，而益州更是有天府之國的美譽? 兩地糧食產量可是相當驚人，到時候並州缺糧? 荊州和益州就能反賣糧食到並州? 從而徹底控制並州。
“這是逼著我漲價呀！”
呂布看和圖表說道。
“主公? 漲價恐怕是不行的。”
賈詡搖了搖頭。
“屬下雖然沒有注意到這些人詭計，但是中原突然平靜的事屬下一直注意著。”
賈詡對呂布行禮說道。
“中原平靜？”
呂布看著賈詡問道。
“不錯，自去年主公讓紙張和美酒漲價之後，中原大家族一直互相爭斗，但年前突然都安靜了下來，屬下一直在派人追查，但因為瘟疫的原因這事一直沒查清楚，現在屬下明白了，是荊州和益州把貨物運了過去，這才讓中原平靜下來。”
賈詡對呂布說著，根據現在知道的貨物量，足夠讓中原各地使用的一段時間的。
“主公漲價本就讓中原大族心生怨恨，若再次漲價必然讓他們怨氣更甚，到時候若是他們聯合起來可就麻煩了。”
賈詡搖頭說道。
“他們聯合起來？可能性有多大？”
呂布摸著下巴問道。
“若是換了以前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荊州士族和益州士族本就很狹隘，和中原士族更是矛盾重重。”
“但如今不同了，主公的強勢崛起，還有這考試的做法讓他們感覺到了威脅，有共同的敵人，就沒什麼不能團結在一起的。”
賈詡給呂布解釋著，對于這些關于人心的東西，他很有把握。
“而且到時候士族很可能和各地諸侯聯合起來，那時候才是最麻煩的。”
賈詡補充道。
“沒想到我教訓中原那些大族反而幫了益州和荊州，讓他們在中間當倒爺發橫財！”
呂布一臉古怪的笑著，自己這不是間接的作繭自縛了麼。
“其實也有辦法，主公減少益州和荊州的貨物供給，然後偷偷增加供給中原士族的貨物，讓他們更加分化。”
賈詡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對策，這種合縱連橫的計謀他再熟悉不過了，想要破解荊州和益州的戰略意圖，繼續用利益分化是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
“好，從私下渠道給中原幾個中小家族增加一倍的貨量，讓他們狗咬狗去。”
呂布笑著點了點頭，給中小家族送偷偷送貨物是最有效打擊中原士族的辦法，那些大世家實力太強，給他們貨物他們會有辦法整個州府的勢力，建立自己的利益網，這對自己沒有多少好處。
而賣給中小家族貨物，則可以助長這些人的野心，中小家族做夢都想著往上爬，成為大家族，有了野心自然少不了爭斗。
“屬下這就去安排。”
賈詡笑著說道。
“這事不急，得慢慢來，操之過急反而會讓他們起疑，先就說張魯燒毀棧道，導致貨物難以運抵益州，讓益州的人想辦法，管他是五丁開山還是怎麼樣，道路的問題歸他解決。”
“至于荊州就說瘟疫阻隔，貨物暫時不敢運過去。”
呂布隨意的找了兩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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