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便緊皺眉頭。
一個女孩在直播，化著周舟的妝容，穿著她款式的衣服，唱著她的成名曲。
除了眉心沒有痣，跟周舟幾乎一模一樣。
張小白知道，就是那個叫付雪的女孩，過了這麼長時間她居然再次出現，而且竟然以這種很無恥的方式。
張小白的腦海中耳邊忽然響起一句話，“張小白，你會後悔的”。
最後一次見面時她說過的話，難道這是報復的方式？
張小白把手機扔給李寶，“她什麼時候開的直播？”
李寶說道︰“今天。”
張小白挑眉道︰“今天？網絡里這麼多人直播，今天開直播你就發現了？她現在很火嗎？”
李寶說道︰“不火，現在直播間里只有幾十人，我從本地直播里刷出來的。”
張小白不懂這些直播的東西，問道︰“這麼說她在唐城？”
李寶說道︰“對，要不要找到她？太他麼不要臉了，不能讓她繼續直播下去。”
或許一般的吃瓜群眾覺得沒什麼，但作為周舟的朋友們，無法容忍她這種行為。
張小白想了想，說道︰“她的目的就是要咱們去找她，不然也不會在唐城直播，只要沒引起強烈的反響，不用搭理她，一旦覺得無趣，她就不會再直播了。”
李寶狠狠說道︰“他麼的，這等于在咱們的地盤上欺負咱來了，要是放在以前，我非弄了她不可。”
張小白擺擺手，“行了，別在這打嘴炮了，你先回去吧，再有什麼消息及時通知我。”
李寶走了出去，辦公室里剩下師徒二人。
在剛才整個過程中，尤樂沒講一句話，不是不關心，其實他內心里也很氣憤，看不起那種人，但終究覺得這種事不是自己應該考慮的。
張小白繼續剛才的話題，問道︰“你的意思是擴大規模？”
尤樂說道︰“對，必須擴大規模。”
尤了一半，他有了新的建議，以前水果店重點放在一線以及準一線城市里，現在他想在一二線城市全部鋪設店面。
人員加上租店錢，這樣一來，增加了太多的預算。
張小白想了想，說道︰“理由，你得說服我。”
水果店進行到現在，一分錢沒見著，光是往里邊投錢了，如今又要追投，張小白終究有些不放心。
尤樂說道︰“師傅，我舉個例子，如果你現在建一個鋼廠，是直接建個大規模的，還是建個小規模的慢慢擴大？”
張小白說道︰“我明白的意思，但兩者沒有可比性，建大鋼廠意味著高收入，當然建規模大的，可說實話，現在並不能證明水果店一定會盈利。”
尤樂說道︰“師傅，其實是一樣的，無論哪個行業都不能保證一定賺錢，都有風險的加持；另外一點，現在水果店已經投入這麼多錢了，現在收手已經來不及，不如來把狠的直接擴大規模。”
張小白這次想了好一陣子，緩緩搖搖頭，說道︰“你先回去，三天後我給你消息。”
尤些什麼，張小白擺了擺手，他便走出去。
尤樂對這個計劃很有信心，不然也不會拿著師傅的錢這麼花，只不過他現在發現師傅有點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這可如何是好？
開弓沒有回頭箭啊。
回到自己辦公室，閆江才趕忙站起身，客氣的說道︰“尤總，怎麼樣了？”
閆江才負責店面鋪設，如今計劃要改變，他一直在等消息。
尤樂坐到椅子上，拋給閆江才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嘆息道︰“看這意思，我師傅好像不想再擴大規模了。”
閆江才抽了口煙，說道︰“白哥肯定有他自己的考慮。”
尤樂問道︰“老閆，你什麼意思？”
閆江才想了想，說道︰“尤總，對于這個計劃我有信心，我覺得白哥也有信心，不然不能讓咱們這麼干，但是這個項目太燒錢，而且仿佛是個無底洞，你說白哥能不著急？”
尤樂說道︰“可已經到現在了，往回走也不可能。”
閆江才問道︰“白哥怎麼說的？”
尤樂說道︰“師傅說三天後給咱們答復。”
閆江才笑了笑，說道︰“等著吧，到時候保證給咱一個驚喜。”
尤樂問道︰“什麼意思？”
閆江才說道︰“尤總，你在白哥身邊的時間畢竟不算長，對他了解還是不夠，他說出這句話，應該是在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三天後應該能想出來。”
所謂兩全其美，就是既能省下錢，又可以在二線城市順利鋪設店面。
尤樂苦笑道︰“老閆，我也承認師傅的厲害，可他終究不是神啊，本來這就是互相矛盾的事情，不花錢咋能鋪設店面？”
閆江才笑著說道︰“尤總，在我心里，白哥就是神，不信咱走著瞧。”
尤樂眼神中有些驚異，知道老閆對師傅敬重，卻沒想到已經敬重到這種程度。
到了信仰的高度似的。
之前他曾懷疑過這種類似于家族似的管理方式，高層都是師傅的朋友，估計不好管。
看看老閆，看看那種虔誠的眼神，有這樣值得信賴的人拼命去為師傅工作，企業哪有發展不好的道理？
尤道︰“老閆，那咱們就三天後見，我還是不敢相信。”
其實尤樂對師傅也有信心，但不是盲目的那種，這兩件事本來就不可能兩全其美，不應該有什麼好辦法。
……
……
正如同閆江才所講，張小白確實在想辦法，既能省錢，又能按照尤樂的打算繼續這個計劃。
但確實很難。
老婆孩子走了，尤樂又出了一個大難題，張小白只覺得有些煩躁。
煩躁的時候就想讓自己靜一靜。
而釣魚是最好的方式。
河里雖結冰，但可以冰釣，鑿個窟窿甩進去魚竿。
暖陽下，無風，張小白把腦子放空，只是安安靜靜的釣魚。
釣了兩天，只是釣了幾條小鯽魚，還給放生了。
腦子亂的時候，想不到辦法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或許就是什麼都不去想。
第三天，張小白回到自己辦公室，在里邊足足待了一天。